他明知道安沫喜歡他,他明知道安沫是在找機會靠近她,他也這麼輕易的答應了?
“我當然知道,”西澤爾皺眉,安沫自己也說了,但是那又怎麼樣,他又不喜歡她,她在他身邊多長的時間都是一樣,“她在我身邊不是一天兩天了,我要是會喜歡她早就喜歡了。
“這是場交易,我給她想要接近我的機會,我要拿到解藥。”
神慕說不出什麼話來。
“慕慕,”他擡着下巴,“你哪裡不滿意,還是哪裡不同意?”
他反正也不會愛上安沫,但是如果成功,就可以兵不血刃的拿到她的解藥,他是這個意思,她很清楚。
她在擔心什麼,是她爹地說不要高估男人的愛情,他只是想征服他?還是她擔心他會對安沫動心?亦或是,她不想浪費他們的時間?反正拿不拿得到,她都是要死的。
她不喜歡安沫,這不代表,安沫不好,這一點,她一直都很清楚。
至少,對西澤爾來說,安沫足夠好,可以爲他檔槍,可以爲他忤逆自己的家族,這樣的女人,如果沒有她,他一定會動心吧。
“我知道了,”她閉了閉眼,“我知道怎麼做了。”
說着,就從他的懷裡出來,安靜的看着他,脣上扯出笑容,“我去睡客房,明天會讓月卓來叫接我。”
西澤爾一下就愣住,似乎沒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手下意識就抓住她,但是沒說得出話來。
“怎麼了?”神慕問他,是他的決定,爲什麼現在還有拉着她?
“今晚睡這裡。”他的眉頭皺的死緊,像是纔想到這個問題。
神慕輕輕扳開他的手,“她現在出現在你的城堡,我不能再出現在這裡了。”
然後,不等他作出任何的反應,就靜靜的走了出去,連開關門的聲音都安靜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
神慕纔出門,就看到站在走廊上的安沫。
等着她出來嗎?早就猜到了她會出來?
西澤爾的這一層沒有客房,她往樓上走去,安沫也不說話,跟在她的身後,神慕什麼都沒說,直到站在房間的門口,才轉過身。看着跟着她上來的女人,淡淡的開口,“有事麼?”
安沫挑着眉,“你還真的同意了?我以爲任性大小姐是不會答應這樣荒唐的計劃。”
神慕仍是一片的平靜,“有事就說,沒事就可以離開了。”
說着,手已經落到門把上,充分說明她沒時間跟她耗。
“我是真心想幫你的。”安沫在她的身後道,聲音不高不低,“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會盡我最大的能力從我爺爺手裡拿到解藥。”
是嗎?她是不是要說謝謝?
神慕的眼裡有笑意一閃而過,然後就是一片漆黑的冷,“是要我配合,是嗎?”
安沫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她已經揚起手,一個巴掌狠狠的甩到了她的臉上,她的力道一點都沒留力氣,安沫的臉很快就腫了起來。
看着安沫瞬間怒意橫生的臉,她淡淡的開口,“不是要演戲嗎?沒有劇本怎麼行呢?”她盯着安沫的臉,“能掉出幾滴眼淚嗎?”
安沫冷笑,“就算是演戲,你有必要出手這麼重?宮神慕,我哪裡跟你這麼大的深仇大恨?”
出手重麼?神慕仍舊是神色寡淡,“那也只能說明我的演技比你好。”
說完,她收回落在門把上的手,又轉身順着來的路往樓下走去,她走得很快,幾乎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安沫眼裡閃過一道光,擡腳很快追了上去,她沒想到宮神慕走得那麼快,等她追到樓梯口的時候,她人就已經到了大廳了。
“宮神慕,”她只好大聲的喊道,而走到客廳的女人也配合的果真停下了腳步,“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過分?”
安沫一邊說,一邊往前走,“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我不管怎麼說都救過教父的命,你可以趕我走,但是爲什麼一定要趕盡殺絕?”
“如果你真的愛他,我救了他,就等於救了你愛的人的命,你就算不感謝我,就不能逼他殺了我。”
神慕轉過身,氣質愈發的冷冽而冰靜,“安沫,我想要誰死,誰能阻止我?”
她身上的冷傲跟不着痕跡卻又無處不在的高高在上跟葉門二小姐,黑手黨教父心愛的女人這個兩個身份真的是般配到了極點。
擡頭就可以看到聞聲而來的男人,他一張英俊的臉面無表情,筆直的朝着她們的方向走來。
神慕的臉上同樣沒什麼表情,只是靜靜的等着他走了過來,演戲麼?他想要怎麼演?
西澤爾直接越過了安沫,走到了她的面前,步伐跟視線都是筆直的落到她的身上,眉頭皺得死死的,“你要什麼?”
神慕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要走。
西澤爾自然不會準,抓着她的手腕將她扯回自己的懷裡,力道之大,她甚至撞到他的胸膛上了,“宮神慕,你這是要幹什麼?”
她擡着頭,“既然她要留下來,那我就自然要走,教父先生,難道你兩個女人都想要嗎?”
她的聲音不高不低,但是大廳還有不少傭人站在收拾,加上他們一爭吵就更沒人敢發出聲音,所以所有人都可以聽到他們吵架的內容。
西澤爾掐着她的腰,“你穿成這個樣子,就想出去?”
她身上穿的是是居家的衣服,這樣出去,有什麼問題嗎?
他的瞳孔裡閃爍着意味不明的色澤,忽然伸手攔腰將她橫抱了起來,“別爲這種小事跟我鬧,回房間。”
然後不容許她有任何拒絕的抱着她往回走。
神慕呆在他的懷裡,靜靜的道,“你該讓我走的,我說過了,我在這裡,東方疏不會相信你跟安沫。”
他的下巴繃得很緊,“你說你回客房睡,爲什麼說不說一聲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