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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彷彿沒聽到似的,看都沒低頭看木木一眼,加上他說的是英語,周圍的人也不是很懂。
木木用力的扯了扯對方的衣服,逼得他不得不低頭注意他,相當不悅的開口,“這位叔叔,麻煩你排隊!到後面去。”
那人瞥了他一眼,顯然沒有聽懂他說什麼,當然,也沒打算將一個小屁孩放在眼裡。
木木很不高興,咬牙切齒的,可惜他媽咪不在,不然以他媽咪的暴力脾氣,直接按到一頓踹。
小傢伙拎起了拳頭,正準備往墨白的方向看去,視線卻被另一個人的身影擋住,他還沒擡頭看站在他身邊的是什麼人,就已經聽到低沉悅耳的男聲在他的頭頂響起。
慵懶散漫,卻隱含着諷刺的聲音,“這位先生,小朋友讓你別插在他的前面,”非常流利的意大利語,可惜木木沒有聽懂,“在外國友人面前不嫌丟本民族的臉麼?”
雖然面前的男人俊美又優雅,但是說出來的話絲毫不客氣,甚至字字句句都是尖銳的諷刺,
墨白頓在隊伍的三米之外,沒有再往前走,就這樣站在原地看着那對一大一小的兩個人。
一個英俊優雅,一個精緻加萌,站在一起就是無比和諧的父子。
她的心臟上有痛楚壓過。
那男人顯然脾氣不好,加上東方夜看上去就是個貴公子,沒什麼攻擊力的那種,當即就用眼神恐嚇道,“少管閒事,馬上滾。”
東方夜眯了眯眼睛,笑意優雅,聲音低冷,“在我動手之前,滾。”
同樣一個滾字,魄力完全不在一條線上。
那男人望着站在自己面前優雅散漫的年輕男人,背脊上迅速竄上一股寒意,無名的畏懼壓了下來。
他不自覺就往後退了兩步,但是一想到這裡是公衆場合,面前的男人看上去也實在沒什麼攻擊性,因此反而沒有後退,憋出幾分冷笑,明顯的挑釁意味。
東方夜的眼睛眯了起來,眸底瀉出幾分冰涼的冷意,脣上的笑容還沒有展開,另一個聲音已經靠了過來。
墨白不知道什麼時候無聲無息的靠了過來,她雙手環胸,面無表情的道,“十秒鐘,馬上滾出我的視線,否則你這雙腿以後都永不到了。”
她甚至看都沒有看他,聲音淡淡的,卻讓聽到這話的男人毛骨悚然,一觸到墨白的眼睛,他的心臟都抖了一下。
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什麼,他就已經拔腿快速的離開了。
東方夜看着被眼神就嚇跑了的男人,嘖嘖的輕嘆道,“墨墨你的氣勢怎麼這麼兇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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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白的氣勢更外露,東方夜習慣收斂,他外面看上去是溫潤如玉的,乍一看沒什麼危險性。
她低頭看了木木一眼,臉上的柔和都已經不見了,轉身就往後面走,回到她原本坐着的位置上。
剛纔本來就是因爲看到木木跟人起了衝突看他的小臉還被氣得不輕的樣子,所以才起身過去看看。
東方夜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黑色的雙眸緊緊的盯着她,臉上是他招牌性的笑容,“墨墨。”
墨白將視線從窗外轉移到他的身上,勾脣,笑得冷冷的,“這麼有閒情逸致來跟蹤我?”
男人看到他的臉,愈發的目光如炬,他低低的開口,有些艱難的音色,“墨墨,那是……”
那是誰的孩子?
任誰第一眼看到他,都會覺得那是他的兒子,即便是他自己……也這樣的錯覺。
因爲實在是……太像了,整個就是一個縮小版。
他心下里有些雀躍的心思在冒頭,
他雖然一直沒發現她有孩子,但是……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如果這真的是他的孩子,也就應該是她的孩子纔對。
如果他們真的有孩子,如果那真的是……他們的孩子。
他發現自己因爲這份發現而有些六神無主,哪怕他從她出門就跟着他們了,也遠遠的看見她的身邊有個小孩子。
可是這乍一看到,那樣的心情還是完全不一樣的。
墨白擡頭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開口,“不用誤會,那不是我的孩子。”
心微微的往下沉。
東方夜不怒,只是淺淺的笑着,“那麼墨墨,你告訴我,不是你的孩子,還是個長得這麼像我的孩子,你帶在身邊是想做什麼?”
墨白的眼睛眯了起來,她笑了笑,淡淡的道,“我的孩子死的時候,我甚至都沒來得及看他一眼,你兒子的歲數跟他應該差不多,我帶過來過一把當媽的癮,有什麼問題?”
東方夜怔了一秒,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他在她的身上看不出悲痛,甚至沒有之前面對他的時候的恨意,看上去風輕雲淡的。
即便是這樣,他的心還是狠狠的痛了一把。
心痛的感覺啊,他近乎貪婪的感覺着,這種是活人的感覺,他已經多少年沒有過了。
心會痛,有感覺,這纔是活着的感覺。
他的眸色暗了下來,嗓子也啞啞的,“他的母親是誰?”
他幾乎可以確定,那就是他的兒子,那就沒道理不是她的。
但是他也瞭解墨白,如果那是她的兒子,她絕不會不認,哪怕是她恨他,她也不會不認。
墨白擡眸望去,遠遠的看着木木正在點菜,付錢,因爲不會意大利語,所以交流看上去有點困難。
她收回自己的視線,淡淡的聲音如水墨一般,“她在我的手裡,不巧的撞到黑手黨了,東方夜,我挺累的,你放過子翊,我放過你們一家人,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成嗎?”
東方夜扯出笑容,漫不經心的,“那誰來放過我?”
他看着墨白的臉,“你說的她……是誰?”
墨白嗤笑,“看樣子你還有幾個她啊,”所以除了她家九層牢裡關着的那個女人,他還有其他的女人?
“我想不出來,除了你,還有誰會是我孩子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