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維睜開眼睛,虛弱的道:“君主,昨天……的事情很突然。本來大門應該是關着呢,但是那一刻卻是開着呢。一輛黑色奧迪r6突然駛進院子,還撞到了大門邊,將門撞倒了。園丁老張過來阻攔,被下車的一個人直接用槍托砸在了頭上。隨後那些人都在槍上按上消音裝置,直接奔着房子走來。”
大維說到這兒,喘息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劉姐似乎被嚇壞了,嗷嗷的就跑了。孫姐在門口阻攔,被來人一槍打中了背心。我不知道來人意欲何爲,就進去老夫人房間將門反鎖,藉此來保護老夫人。但是來人用槍打壞了門鎖,進來直接要帶走老夫人。我阻攔,卻根本無濟於事。那是……那是三個很健碩的男人,穿着隨意,臉上帶着小丑的面具。不像是什麼組織的。”
大維說完之後,又喘息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
寒夜說道:“我知道了,剩下的事不用你惦記,就好好養傷就行。我已經將我的母親送到董家大宅,那裡很安全。”
大維躺着一動不能動,渾身插滿管子。看着寒夜的眼底都是感激。
寒夜走了,大維仰頭看着天花板,沒有焦距的看了好久。儘管心裡很惦記藍君,潛意識要自己醒來,但是真的醒來又想着不如那樣死了好。如果自己死了,那藍君是不是就不會做傻事,或是不願意醒來了?
大維其實有一件事沒有和寒夜說,就是他懷疑藍君已經恢復一切記憶了。
藍君高燒前的幾天,很不正常,時而頭疼,時而昏睡,時而就是呆呆的坐在海邊。而又一次昏睡醒來的時候,看到自己不再是深情的叫着自己君珖,而是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眼光看着自己。那一瞬間,大維就猜到了什麼。大維的心裡極度不安,卻用一如既往的柔聲問着:“藍兒,你覺得怎麼樣?感覺好點了麼?”
而藍君的反應是驚慌的,惶恐的,眼底都是複雜的情緒,身體甚至是本能的往後躲。
大維那種不安的感覺越發強烈,想着藍君可能不想見自己,需要平靜一下,就讓藍君自己呆一會兒,他去做飯。而等大維做好飯,再去找藍君。臥室沒有,沙灘沒有,不遠的海面上飄着一個白色的身影。
大維覺得藍君一定是想起來了一切,不能接受她自己神智錯亂下認錯了愛人。所以,愧疚自責的跳海自殺了。
藍君沒有錯,錯的是自己。她是一個病人,是一個控制不住情緒,神智錯亂的人。而自己是給她治病的醫生,應該理智的控制自己的情感和行爲。但是最後,自己卻沒有控制住自己,任由那心一發不可收拾的愛上自己的病人,褻瀆了自己的女神。
大維知道自己萬死不能謝罪,萬死不能彌補毀掉的藍君的清白。如果自己死的話,藍君就能忘記一切不愉快,變得重新快樂,那自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去死。
寒夜從醫院離開後,就準備和孫逸塵回一趟君家城堡。去查看一下地宮是不是有什麼異樣。
只是,這倆人前腳上飛機,臭臭後腳在外面敲飛機門。寒夜滿頭黑線的打開機艙門:“臭小子,你瘋了!剛給你送董家不一會兒,你怎麼就跑這兒來了。”
臭臭嘚瑟的歪着頭:“你不要以爲讓爺爺看着我,我就跑不掉!你想甩掉我沒門,我要和你們一起調查真相。”
寒夜氣的很:“臭臭,爸爸不在你媽咪身邊,你就是男子漢,你現在的任務是保護你媽咪和你奶奶,而不是跟着我!”
“我媽咪和我奶奶在董家就是最安全的,我留在那兒,只是多此一舉。而且,我這麼機警聰明,跟着你們一定不拖後腿,說不定還能幫你點什麼呢。”臭臭的歪理邪說說的還挺道理。
孫逸塵見臭臭是鐵了心的要跟着,只好幫他講情:“寒夜,要不就讓臭臭跟着吧。臭臭願意鍛鍊我們也不能不給他這個機會。再說,臭臭不是不懂事任性的小孩子,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臭臭趕緊附和:“爹地,看我師傅說的多對。”
師徒倆一唱一和,寒夜只能妥協。再說,臭小子都到追到這兒了,還能拎着給扔下飛機麼?
“看在你師傅的面上,帶你一次,下次若是再偷偷摸摸的跟着,決不輕饒!”
“不輕饒不輕饒。”臭臭答應的痛快,心裡卻腹誹着,爹地就是雷聲大雨點小。自己之前也偷偷跟着過,還說沒有下次呢,這一次不是照樣妥協?
臭臭高興的跑到孫逸塵跟前,從自己的揹包裡掏出一卷竹簡給師傅看:“師傅,你看看這本古書,上面記載的都是很有意思的東西。我奶奶脖子上的玉墜是天火陽燧的鑰匙也是從這上面知道的。還有一些奇怪的好像陣法一樣的圖形註解,我也看不懂。師傅你看看是不是明白。”
孫逸塵來了興趣,接過那竹簡抖開看看,都是畫畫一樣的文字,不過他能看懂。《孫家古法》上的一些陣法也是小篆的字體手抄的,所以,他認得這些字。
孫逸塵看了一遍之後,忍不住唏噓:“臭臭,你們君家還真的是藏了好東西的。這卷竹簡應該是秦朝的,居然能把原稿保存的這麼好,真的是厲害。”
臭臭搖頭晃腦:“那是,我們君家可是有幾百年的歷史。沒點好寶貝,怎麼能撐起一個神秘的家族?”
寒夜在後面伸腳踢了一下臭臭的屁股:“能不能低調點,你現在姓董!君家的那些好寶貝,跟你有一毛錢關係。”
臭臭雙手捂着屁股,嘴巴都要撇到耳朵上了:“爹地,你就會欺負我,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我親爹。”
寒夜的臉黑的難看:“臭小子,這個問題也困擾我很久,我還想說,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兒子呢!”
孫逸塵看着那父子倆好像冤家一樣鬥嘴,真心是無語的很:“你們兩個敢在小五面前這樣掰扯麼?”
寒夜橫一眼孫逸塵,頭轉向窗外,臭臭立刻湊到孫逸塵跟前,抱着他的胳膊撒嬌:“師傅,你覺得這上面的陣法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