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曉冉對於白麒後面說的話已經聽不見了,滿腦子都是他說的那句讓他妹妹一塊嫁給沈墨辰,還說什麼他們不會無理取鬧,知道先來後到,可以接受平妻……
平你妹啊!這月色的太子明明知道沈墨辰已經跟她定親了,連彩禮都給了,他竟然還會支持讓沈墨辰在娶,安的什麼心?
而且,聽這話的意思,分明是說他們多委屈,然後又多大度,堂堂一國的平陽公主給人當了平妻。
拜託,她好歹也是陳國皇帝封的南柯郡主好麼?
這是支持沈墨辰麼?這是在打她的臉!這以後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可是童曉冉心裡想什麼,白麒一點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會在意。在他看來,女人的作用就是爲了取悅男人的,其他的,都少摻和。
“表哥,你放心,平陽性子溫和,一定會跟童小姐好好相處的。”
呵,他妹妹性子溫和,那就是她的性子不溫和了?既然人家都那麼說了,自己在不說話,就顯得好欺負了。
“月色太子,你這消息也太不靈通了,難道你不知道沈墨辰曾經在陳國的金鑾殿上當着陳國所有的文武百官面前發誓,要跟一生一世一雙人麼?”
“難道在月色太子的眼裡,陳國就這麼好欺負,可以任人隨意的欺騙?還是說,太子你根本不在意沈墨辰的死活,他因爲違背誓言天打雷劈纔好?”
白麒沒想到童曉冉這麼能言善辯,而且還噎的他說不出話來。
他只想到了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想到了他跟德妃的交易,如果能讓平陽嫁給沈墨辰,無論是在德妃那裡,還是在沈墨辰這裡,他無疑都是多了一層保障。
但是他忽略了沈墨辰是在陳國的所有文武百官面前發的誓,忘了陳國的百姓都在傳這件事,連其他三國都得到了消息。
如果現在還沒成親,就多出了個平妻,無疑是在打陳國的臉。即使是以後在娶,也不能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月色太子,我勸你收起你那一副媒婆的嘴臉,別說我現在跟沈墨辰還沒有成親,就算真的成親了,他敢把別的女人收回來,我也會要求和離,絕不跟別的女人共侍一夫。”
童曉冉的話讓白麒一驚。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放肆的女人,善妒可是七出之一,她就不怕沈墨辰不要她麼?
而且,她說什麼?自己一副媒婆的嘴臉?別說他被封爲太子之後,就是之前當皇子的時候,也沒人敢這麼跟他說話。她以爲她是誰?
想着,白麒的臉越來越黑,語氣也不善起來。
“童小姐請慎言,這裡不是陳國,是月色。而本宮,是月色的太子!再說,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你這哪裡還有一點女人的樣子?”
“在我們月色,這樣的女人只有等着被休的份。”
呵,從“我”直接變成了“本宮”,從勸說沈墨辰娶平妻直接變成了勸沈墨辰休了她。還沒娶呢行麼?
要是別的事,童曉冉說不定真的就忍了,但是這是關乎她一輩子的事,絕
逼不能忍。
“不用這麼麻煩,我不是你們月色的女人。如果沈墨辰想娶,本郡不用等他休,本郡先休了他!”
本宮?當她什麼也不是麼?
兩個人現在可謂是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肯讓一步。
看到童曉冉真的有些生氣了,沈墨辰坐不住了。
其實剛纔白麒到底都說了什麼他並沒有認真去聽,而是在想那個所謂的平陽公主到底是哪一號人物。
只是沒想到,剛就走神這麼一會兒,屋裡已經硝煙瀰漫了。
要不是兩人明顯加大的聲音,他還在想着怎麼拿到起死回生藥的事呢。
不過,雖然對於屋裡的聲音有些忽略,但是不代表他察覺不到房頂對於童曉冉散發出來的殺氣。
沈墨辰的臉色也變得不善起來。右手拿起茶杯,手腕翻轉,茶杯直接穿過瓦片,只聽到一聲慘叫,有人從房頂跌落下來。
“白麒,管好你手底下的狗,這次運氣好,在有下次,本王就讓他連叫都叫不出來。這次,我們還是住客棧吧。”
白麒雖然不滿沈墨辰跟童曉冉的囂張,但是他現在還不能得罪沈墨辰,只能把所有的不甘都咽回到肚子裡。
“好了好了,表哥,這次是小弟的不對。小弟沒有管教好自己的手下,讓你生氣了。回去我就處罰他!”
“不過,師傅跟傅瑾已經在來的路上了,算算日子,明天一早就該到了。你要是離開,明天見面也不方便不是?”
看到沈墨辰沒有回答自己,神情還有些猶豫,白麒不給他反對的機會,直接往門外走去。
“我先走了,你們好好休息一下,有事找下人就行。”
童曉冉不明白,明明在陳國的時候,這個月色太子還挺有個太子樣的,怎麼一回到了自己的國家,就這麼慫了。
“這真的是月色的太子?”
沈墨辰倒是沒有太多其他的表情,似乎也沒覺得有哪裡不對。
“皇家,哪裡有親情可言,所有人都是可以利用的。一旦失去了利用的價值,那麼,也就沒必要小心翼翼的去討好了。”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很平淡,也沒有什麼起伏,就好像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
但是童曉冉卻覺得心疼。
自己的兄弟姐妹,沒有一個真心,有的,只是相互利用,利用完又擔心被人反咬一口,還得費盡心機的除掉。
處在這樣的一個家庭裡,外面的人看着是無限光鮮,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是多麼的無奈,多麼的孤單。
沈墨辰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自己的脆弱,在他看來,男人就應該打落牙齒活血吞。那些脆弱,不應該表現出來,特別是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
他從出生開始,就流落在外,並不是在皇宮之中長大的。那個時候,他就在月色,跟白麒一塊長大。
一直到十六歲,他纔回到楚國。他一直以爲,他跟白麒是相互信任的,是可以交心的。
除了從小一塊長大的情義,他們還有
些割不斷的血緣親情。他以爲,這些足以支撐他們之間的感情。
原來,一切都是他以爲。
從第一次白麒派人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從知道他在陳國,他就立刻跟去,想要看他是不是跟陳國有勾結。
這些,白麒還以爲自己做的有多隱秘,實際上,早已暴露在沈墨辰的眼前。
如果不是沈墨辰不在意他知道的,他肯定連一點消息都收不到。
“傻瓜,你不是還有我麼?這樣不是很好,你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童曉冉的語氣很霸道,腮幫子鼓鼓的,就好像是個任性的小姑娘。
沈墨辰不是一個需要人同情可憐的人,那隻會讓他覺得難堪。
看到童曉冉那可愛的樣子,沈墨辰眸色一變,慢慢的低下了頭,拉進兩人的距離。脣齒之間,輕輕嘆道:“嗯,我是你一個人的。永遠都是……”
“唔……”
童曉冉瞪大了眼睛,不明白事情是怎麼歪到這裡來的,剛纔不還在感傷皇族之內沒親情麼?怎麼才兩句話的功夫,他就發情了?
要是平常在陳國鎮南王府裡頭,童曉冉倒不介意被他吃些豆腐,雖然沒做什麼實質性的事情,那也是在一張牀上都睡過了。
現在不同,這裡是月色,是太子府。暗處還有那麼多人盯着他們。
這裡不是二十一世紀,女人在婚前失貞是非常嚴重的事情,要麼選擇自我了斷,要麼就被人唾棄,生不如死。
童曉冉倒是不介意被人說三道四,但是鎮南王府介意,她的父王跟爺爺肯定也介意。她不能給鎮南王府抹黑,讓她的父王跟爺爺被人詬病。
“沈墨辰……”
男人跟女人在某些方面,特別是某些事情上面,還是有很大差距的。例如在力氣方面,女人終究比不過男人。
任憑童曉冉使出渾身的力氣,也沒有把沈墨辰給推開。倒是讓她的呼吸更不順暢了。
終於,在她快要因爲喘不過氣而暈倒的時候,沈墨辰放開了她,但是氣息也同樣非常不穩。
她的味道太好,太過誘人,沈墨辰低估了童曉冉對他的吸引力。不過,他可沒忘了還有正事要幹。
“在這等我,我去打探一下這周圍的情況,馬上回來。”
還不等童曉冉把這口氣喘勻,沈墨辰已經開門出去。
已經耽誤了這麼長的時間,他必須要快。
沈墨辰的武功本就在周圍監視的人之上,加上他對太子府的瞭解,很容易就避開了所有的守衛。
而這個時候的白麒,哪裡會想到,自己那麼看重的幾個暗衛會連看人這樣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
他正在訓斥跪在地上被沈墨辰打傷的人,差點影響了他的大計。
這個人受的傷並不是很嚴重,但是卻在致命的部位,如果在用點力,這個人絕對連反應過來的時間都沒有。
白麒看着就覺得心驚。他沒想到,沈墨辰的武功已經精進的如此厲害。他真的還能繼續留着他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