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三司會審(2)
淩姓幕僚痛哭流涕地與楚瑛說道:“郡主,他們對我用了酷刑,又抓了我兒孫威脅我,我沒辦法只能按照他們說的做。郡主,老朽對不起王爺跟世子,更對不起你與淮王府所有的人。”
他被施以酷刑,又被送到京關在刑部牢房近半年。經歷了非人的折磨,他覺得淮王跟楚瑛能在出事當日就死了其實是一種福分。
證人突然反水,方俊濤神色平靜。
洪安怒喝道:“凌賢,休要污衊我家二爺。程大人,人證都是錦衣衛在審訊,我們並沒有插手。”
方俊濤沒有否認用刑一事,畢竟證人就在這兒只要驗下身就能看到傷痕:“是馮鈺要我們撬開他的嘴,所以我們就用了刑。淮王府之所以被查,也是馮鈺在先皇跟前進的讒言。”
至於是什麼讒言,他沒有說。
李勉很不解地問道:“師姐,你剛說馮鈺爲了私仇污衊淮王府謀反。我記得你在京的時候與馮鈺並沒打過交道,怎麼會結下這種深死大仇。”
程大人跟大理寺卿幾個人也很疑惑,一起看着楚瑛。
楚瑛垂下頭,輕聲道:“我在京都沒見過他又豈會結仇,與他有仇的是我大哥。”
李勉越發覺得奇怪了,說道:“你哥十一歲跟着淮王就藩,這些年進京的次數也屈手可數,怎麼與馮鈺結下這麼深的仇啊?”
只要揹負殺父殺母這種血海深仇的人,纔會想要將仇人及全家都弄死。可曹國公府一切都安好,實在想不通兩人能結下什麼大仇。
李勉跟楚錦也打過許多次交道,除了性子冷其他都挺好的。
到現在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楚瑛面露難堪地說道:“楚宇不是我哥的,是謝氏跟馮鈺苟且生下的孽種。”
說到這裡,她一臉憤恨地說道:“我哥只知道楚宇不是她的,並不知道奸/夫是誰的,但我哥良善覺得孩子是無辜的就送回了長興侯府。卻不想馮鈺那畜牲不僅不感激我哥饒過那孩子,還將謝氏的死怪罪在我哥身上,說要殺了我哥爲謝氏償命。”
這麼一個大瓜不僅李勉,在場的人都給驚呆了。
洪安怒喝道:“楚瑛,你休要血口噴人。我家主子跟謝家大姑奶奶都不認識。我家主子暗查淮王府是奉的皇命。”
楚瑛嗤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馮鈺那畜牲與謝穎芝在賜婚之前就互定了終身,這事只要抓了兩人貼身伺候的人就能審得出來。說起來也是可笑,那畜生不敢跟父母稟明此事將親事定下來,反而怨恨我哥奪了她的心上人。謝氏難產而亡,他還將這筆賬歸在我哥頭上。”
洪安朝着程清當人說道:“幾位大人,這一切都是楚瑛在胡編亂造,還請幾位大人爲我家二爺做主。”
楚瑛沒有與洪安爭辯,而是舉起手發毒誓:“我楚瑛若有一個字是假的,就讓我淮王府香火斷承,死後魂不歸地府。”
洪安沒想到他來這麼一招。
馮鈺與謝穎芝的事不在審理之內,程清也不會去證實。
像謀逆案,一定得是證據充分再經三司會審才能定下來的。但淮王府謀逆案很特別,一是沒有經過三司會審,二是先皇帝也沒頂罪,而現在人證淮王妃死了穆婉慧的口供不坐實,兩個幕僚反水幾個侍衛都死了;兩樣重要的物證燒燬一樣在洪城。
程清將這次堂審的過程詳細記錄下來呈給皇帝閱覽,還將楚錦與馮鈺的恩怨說了下下。淮王府到底有沒有謀反,皇帝說了算。
皇帝早知道這事了,所以對馮鈺也很厭惡。給楚錦戴綠帽子讓人家喜當爹已經很過分了,竟還要將淮王府斬盡殺絕,這樣的人品性太低劣了。
想了下皇帝去了慈寧宮,此時李勉也在呢!
李勉以前在皇帝面前就沒架子,當哥們一樣處。但自皇帝成爲天子以後,他也是恭恭敬敬的。看到皇帝,他立即起身行禮。
皇帝笑着說道:“舅舅,跟你說了多少次咱們舅甥不用那麼見外。”
兩人坐下後,太后問道:“皇帝,你是爲淮王謀逆一案來的嗎?”
皇帝點頭說道:“是。母后,淮王謀逆證據不足,之前的那些供詞也是錯漏百出。母后,朕已經讓程清去查了,只要證實馮鈺跟謝氏真有苟且生下孽種,朕就爲淮王叔跟楚錦平反。”
因爲淮王謀逆一案先皇沒有蓋棺定論,所以這事不用昭告天下,只需下一道聖旨表明淮王府沒謀反是被冤枉的即可。
太后點頭道:“皇帝,就按照你的意思辦吧!”
說完這事太后又與皇帝說百日後她要辦一場羣芳宴,宴請京城與李勉適齡的姑娘來參加宴會。
皇帝見她看了一眼李勉,一口應下。他現在在守孝,想要選秀也得等一年以後再說不遲。
李勉卻突然說道:“皇上,我師姐心悅魏國公。她現在孤苦無依的,不知道能否將她賜婚給魏國公啊?”
李太后冷着臉,怒喝一聲道:“李勉……”
李勉耷拉着腦袋道:“大姐,我師姐真的太可憐了。我沒用保護不了她,只能給她找個大的靠山了。”
說完,他又一臉可惜道:“也是師姐是皇家人,不然我覺得嫁進皇宮挺不錯的。”
想着楚瑛一拳將人腦漿都打爆出來的場景,皇帝打了個冷顫道:“舅舅,你今年二十歲榮華郡主十六,年齡相仿正相配呢!”
李勉搖頭說道:“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若是違心娶了她,我們都過得不會幸福。”
皇帝還是沒鬆口,理由都是現成的:“若是榮華郡主與魏國公互互相喜歡,他們求道朕面前,朕肯定會賜婚。可現在魏國公說了韃靼不滅不成家,朕豈能枉顧魏國公的意見賜婚。”
李勉見他不鬆口,只能放棄了。
皇帝與太后說了一會話就離開了。天下不太平公務特別多,一天到晚要批閱奏摺他也很辛苦。
李太后蹙着眉頭,很不滿地說道:“李勉,你什麼時候對家人能像對楚瑛那樣上心?”
竟枉顧她的意思直接跟皇帝說。不過因爲李勉是當着她的面沒有背地裡,所以她只是不滿而沒有生氣。
李勉有些無奈地說道:“大姐,您跟爹孃哪輪得到我來操心?至於大哥大嫂跟兩個侄子,我要關心他們,顧會以爲我要害他們。”
李太后無言以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