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之後秦長寧等人終於可以遠遠地眺望到雲京的地界了,與此同時京城某宅邸裡面,一個男人正跪地在一個男人面前,忐忑道,“是下官辦事不利,屬下罪該萬死。”
男人負手而立,跪在地上的男人擡頭依稀可以看到男人絳紫色的長袍,他再擡頭只能看到男人的背影,他吞了吞口水看着站在那裡的男人,接着道,“下官真的沒想到那些死士竟然就這樣平白無故的死了,我們埋在附近的線子說,那裡只有我們派去的二十五個死士的屍體,其他一點打鬥的痕跡都沒有看到……”
男人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終於動了動,他回頭看向跪在地上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二十五個就夠了嗎?你以爲二十五個人的命,會被本太子看在眼裡嗎!”
“可是殿下,那些人怎麼說也是……”
男人的話音未落,就被司馬琛擡手打斷了,他深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蹙眉道,“住口!本太子什麼時候讓你們對他們下殺手了?”
男人忐忑的擡眸看着司馬琛,司馬琛眼睛微眯,陰冷的說道,“袁修明已經說了,真正的那份賬冊在他們身上,本太子要你們是讓你們搶走賬冊,打傷他們,本太子什麼時候讓你們對他們下殺手了?”
“下官有一事不明。”跪在地上的男人看着站在那裡,身上散發着一股傲然之氣的司馬琛,吞了口水道,“那邱縣令本身上的罪證那麼多,如果被郡主他們帶着那些證據回到京城,皇上派人徹查的話,那皇上就算查不到蕭衍,也會讓蕭衍一派元氣大傷的,太子爲何要中途劫走那些證據呢?”
司馬琛眼裡閃過一絲薄涼,目光幽幽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蹙眉道,“石大人,你認爲被長寧郡主盯上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石城搖頭,他並不知道這個長寧郡主有什麼厲害之處,除了被太虛真人預言過,在除夕宴上替太子出頭,還有被那些世家小姐和公子們議論的畫作之外,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了。
司馬琛想到秦長寧的樣子,眼裡閃過一絲說不明的情緒,他道,“可是石大人,你可知道就因爲秦長寧在司馬嬌的寢殿裡面中了毒,如今蕭淑妃被打入了冷宮,蕭衍無能爲力,司馬宣也一蹶不振了,還有……蕭恆已經死了。”
蕭恆在京城這件事情他也是無意間在御書房門外聽到了父皇和晉王兩人的談話才知道的,而且那時候他也知道了,給秦長寧下毒的人並不是什麼蕭淑妃,而是蕭恆,可是當晚蕭恆不見了,包括晉王府上的那個姨娘和……那個被司馬宣要了的庶女。
所以他非常肯定的是,他們一定死了。
至於是被誰殺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惹了秦長寧,還被秦長寧知道了,所以死了。
所以他可以利用這次邱縣令的事情,再進一步的挑撥一下司馬宣和秦長寧的關係,到時候……
秦長寧支持的就是她,而她是天女……
就如旑蘿說的,長寧對他有救命之恩,他應當報恩,只要以後長寧乖乖跟着他,他也會好好對待她的。
還好旑蘿是一個善解人意的,知道長寧的身份,已經表明了,不會讓他爲難的……想到自己的愛妾,太子就一陣衝動,巴不得立刻飛回東宮和自己的愛妾好好地溫存一番。
而跪在地上的戶部侍郎卻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震驚不已,“殿下您怎麼知道?”
難道蕭恆的死,是太子殿下?
與此同時丞相府中,蕭丞相正在和幾個謀士在書房裡面對這件事進行討論,蕭丞相坐在首座看着分別坐在自己兩邊的五六個人,沉聲道,“對方明顯是衝着我們來的,查到是什麼人在搞鬼了嗎?”
其中一個謀士搖頭,“主公,在下派出去的人已經回信了,只是信上所寫的內容,對我們來說,並不樂觀。”
坐在這位謀士身邊的一個青衣男人點頭,看着蕭丞相道,“主公,玉卿說的是,那些人陰險狡詐,知道我們可能並不會在意邱友華的罪證,便裝成我們的樣子去截殺晉王的車隊,想來,晉王回來,會對此時徹查的。”
劉玉卿點頭,面色沉着道,“那些人恐怕是早就跟隨着晉王等人的車隊一路除了蘄州才選地方殺人的。”說完沉默半刻看向坐在首座一直未開口說話的蕭丞相,沉聲道,“主公,您看我們需不需要派人去接一下晉王他們?”
“萬萬不可,如果我們沒去接人,晉王他們未必能查到邱友華身後的人是我們,可是如果我們去了,那晉王一定會懷疑我們做賊心虛的。”那個謀士道,“此時我們應該做的是靜觀其變。”
“灝然兄所言極是。”劉玉卿面無表情的點頭,“此時我們去了,晉王定然會懷疑嘉陵的事情和我們有關,但是我們不去的話,他們就會懷疑,這次刺殺他們的人,和我們有關,可是我們並未做不是嗎?”
“主公。”蘇灝然並不覺得劉玉卿說的對,看向蕭丞相,蹙眉道,“我們如今要做的是,查出到底是誰在背後使壞。”
他們早就在京城這邊安排好了,就算晉王拿着證據回來,也不一定會查到他們的頭上,就算查到了,他們也可以推出幾個替死鬼的,可是誰知道,竟然有人冒充他們在半路上劫走了最先的罪證,如今居然還追殺晉王的車隊,被全滅了。
不過想到那些人被全滅了,蘇灝然的神色又緩和了一點,對蕭丞相道,“主公,在下已經讓人查了那些屍體,他們的牙齒都被拔掉了的大牙藏了毒包的,只要……”
“行了,這件事情到此爲止。”蕭丞相站起來,往外走,“至於那個晉王他們,既然已經有人刺殺過他們一次了,那就可以有人刺殺第二次,讓他們有去無回就好了,吵什麼吵!”
衆謀士一怔,蘇灝然看着蕭丞相,驚訝的問道,“主公您的意思是,讓晉王和長公主他們都回不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