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靜慧回到自己的車上,眼淚開始止不住的往下落。她委屈,她不甘。她委屈她這麼些年的付出,竟然換不回他一點點的憐惜。她不甘,不甘她這麼些年的苦苦等待,換來的竟是這樣沒有任何溫情的迴應。一切都該結束了,一切都該有個了斷了,是她自己太傻,太癡。爲了一個不屬於她的男人蹉跎了這麼多年,等待了這麼多年。以後不會了,以後的日子她要好好爲自己過,再也不會爲了這個男人而委屈自己了。餘靜慧擦乾自己的眼淚後,眼神堅定看着前方,那個在恆遠自信,光芒四射的餘靜慧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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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餘靜慧想通後,想開動車子離開君家時,才發現君子恆正攔在她的車前。
餘靜惠按了按喇叭,君子恆卻沒有任何的反應,而是直直的看着車裡的餘靜惠,餘錦惠則也沒有任何表情的看着奇怪的君子恆。餘靜惠是那種一旦下定了決心就很難回頭的那種人。所以,在剛剛下定決心要和君子恆有個了斷的時候,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再節外生枝,最主要的是,她怕自己會心軟,會回頭。
君子恆看着久久坐在車上的餘靜惠,心裡不由的一沉。他快速的繞到車門,大力的拍打着餘靜惠的車窗。
餘靜惠無法只好打開車門,漠然的看着一臉陰沉的君子恆說道:“公司還有事,我需要回去一趟,你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打我的電話的。”說完就要關上車門。
君子恆一隻手拉着車門,另一隻手抓住餘靜惠的胳膊,一個用力,就把餘靜惠拖下了車。
餘靜惠大驚,這還是她認識君子恆以來,君子恆第一次這麼粗暴的對她,她委屈的淚水再也止不住了,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她費力的想掙脫開君子恆那猶如鐵鉗般的手臂,可怎麼也掙脫不開。
君子恆看着不太配合的餘靜惠,一個下腰,就把掙扎着的餘靜惠扛在肩頭。
餘靜惠直接石化在君子恆的身上。
君子恆扛着餘靜惠一直走到自己的房間,他把餘靜惠放在沙發上,就手忙腳亂的拿來一個手提醫用箱。他小心翼翼的拿起餘靜惠那隻被水果刀劃傷的手,開始有條不紊的消毒、上藥。
餘靜惠看着跪坐在她面前認真的爲她上藥的君子恆,眼淚又止不住的開始往下掉了。她用牙齒死死的咬着自己另一隻手的手背,才能剋制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君子恆上完藥後,就看到淚流滿面的餘靜惠一臉驚梀的看着他。君子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餘靜惠,從他認識餘靜惠以來她都是穩重、大氣、處變不驚的大家閨秀,可現在的她睜着一雙小鹿般驚恐的眼睛看着他,讓他的心底頓時化成了一汪清水。他看着那張嫣紅的小嘴,竟鬼使神差的吻了上去。
當餘靜惠氣喘吁吁的癱倒在君子恆的懷裡時,她的大腦依舊處在停機的狀態。她的神情還在怔愣中。主要是君子恆的前後變化反差太大,讓她一時有些無所適從。
“靜惠,我們結婚吧!”君子恆沉沉的說道。
餘靜惠只覺的腦袋“嗡”的一下,她難以置信的看着表情認真的君子恆,下意識的伸出手摸
了摸君子恆寬大、光滑的額頭。
君子恆輕輕的拿下餘靜惠的手臂,柔聲的說道:“靜惠,我說的是真心的。雖然我現在不可能一下子就愛上你,可我能感覺到你在我心裡的位置。剛剛我兇你的時候,看到你委屈的樣子,我會心疼。看到你決然離去的背影,我會害怕。所以,靜惠,我的心裡是有你的。我們結婚好不好!”
餘靜惠的淚水再一次不爭氣的流淌下來,餘靜惠覺得她今天流的眼淚比起她這28年來流的眼淚都要多,她一向都不是一個喜歡流淚的女人。可今天的她卻一次一次的被眼淚沖洗。讓她感到更驚訝的是君子恆那沒有任何華麗語言的告白,此時的她已經不能用任何語言來表達她激動的心情了。
看着餘靜惠離去的身影,君子恆的眼神一直都是沉沉的。站在君子恆身後的君子軒輕怕着君子恆的肩頭感嘆道:“真沒想到,你還有這麼感性的一面。”
“她人不錯,也夠聰明,恆運也夠強大。我相信她會成爲一個好助力的。”君子恆面無表情的說道。
“謝謝你!阿恆。”君子軒低低的說道。
君子恆撣了撣剛纔被君子軒拍打的肩頭,淡淡的說道:“我不是爲了你,你還是想想怎麼把諾諾找回來吧!”說完後便轉身走開了。
君子軒暗沉的眼眸一直看着君子恆挺拔的身影離去。他知道,君子恆在這個時候和餘靜惠結婚,表明了要擔負起君家興起的重任。那是因爲他知道諾諾恬淡的個性,知道諾諾離家出走的真正的原因。君子恆一直都是最瞭解諾諾的那個人,他知道諾諾要的是什麼樣的生活,最嚮往的是什麼樣的生活。所以,他願意爲了諾諾做任何的犧牲,包括他的婚姻。
林一諾在離家出走後的第三個月也迎來了她的一個客人。
君媽媽氣呼呼的一個人坐在簡陋的客廳裡等着外出的林一諾歸來。
林一諾和林強一路說笑的走進家門,小景沁早就累的趴在林強的懷裡睡着了。林一諾本有些蒼白的臉色因爲陽光的照射和難掩的興奮,變得紅撲撲的,煞是好看。
“呦!我的林大小姐,你還記得回來啊!”君媽媽沉不住氣的走出房間,一臉氣憤的看着興高采烈的林一諾和林強。
林強下意識的就要擋在林一諾的身前,雖然他對君媽媽一向都有些怕怕的,但這並不妨礙他要保護諾諾的決心。
林一諾輕輕的繞過林強,向他點點頭。林強無法,只好抱着孩子先走進房間。
“過得不錯嗎?怎麼樣,打算長住。”君媽媽一臉的諷刺。
林一諾無視君媽媽臉上的狂怒,親熱的走上前挽住君媽媽的手臂,撒嬌道:“媽,你看你生那麼大氣幹什麼呀!臉上都有皺紋了。”說着就用手去撫平君媽媽臉上的皺紋。
君媽媽氣呼呼的打開林一諾的手。
“別給我打馬虎眼,你說說,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媽嗎?阿軒出了那麼的事,你都不告訴我和你君爸爸一聲,非的一個人生生的熬。你早產,生下孩子也不告訴我一聲,你生了孩子後,我說要回來吧!你說
不讓,可你現在離家出走,又是鬧的哪一齣啊!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我容易嗎?你……”君媽媽說着說着眼淚就開始一個勁地往外冒。
林一諾一撫額,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君媽媽哭訴她的陳年往事。
“媽,你不是和君爸爸一直都待在海南嗎?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那君爸爸呢?”林一諾忙打斷君媽媽的哭訴。
“你君爸爸當然也回來了,這不是阿恆要結婚嗎?還是你二嬸懂事,哪像你姑姑,阿卓結婚竟然不通知我們,真是的。看來人家攀上了嚴家和金家後,眼裡就看不見君家了。”君媽媽不屑的說道。
“君子恆要結婚!”林一諾聽到這個消息後還是怔楞了半晌。她只覺得心底裡埋藏的某樣東西在發酵,慢慢的將要離開她的身體。她穩了穩了心神揮去心裡裡的那一抹鑽心的疼痛。
林一諾又是一陣頭疼,她最煩的就是這些沒有任何依據的家長裡短了。
“媽,當時君子卓結婚的時候,時間太匆促了。況且當時姑姑病的也很嚴重,時間定的也緊迫了些。姑姑也想通知你和君爸爸的,是我和大哥否決的。主要是以君爸爸現在的身體根本就經不起任何奔波勞累。我們只能拒絕了姑姑。”
君媽媽的神情一僵,隨及又氣咻咻的問道:“這都不算什麼,你說說你現在是鬧的哪一齣啊!”
“媽,我沒有鬧,我就是想找了清淨的地方安靜一下嗎?”
“君家那麼大的別墅裡就找不到安靜的地方嗎?”君媽媽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林一諾問道。
“媽,我要的是心靈的安靜,你懂嗎?”
“我不懂,你從小就是主意大的,你什麼時候又聽過我的勸啊!”君媽媽傷感的說道。
“媽,你是怎麼知道我住在這兒的?”林一諾看着傷感的君媽媽忙岔開話題問道。
“是你爸爸告訴我的,我在海南的時候他就催着我回來了。只是礙於你君爸爸的身體,我到現在纔回來。”君媽媽沉聲的說道,不得不說,林爸爸在對待林一諾的事情上,敏銳度和觀察力都要比她強,每一次諾諾的情緒波動,林爸爸都會感受的到。
“君爸爸的身體沒事吧!”林一諾擔憂的問道。
“還行吧!以前的他養尊處優慣了,君家一直都有老爺子和之武撐着,他也懶得用心。可這君家一變故,老爺子離世,之武被審查,阿軒外調,君家幾乎在一夜間敗落,所有的事情都壓在了他的身上,那段時間壓得他幾乎透不過氣來,也把他以前的病根給勾了出來。現在雖說沒有什麼大礙了,可身子卻垮了。”君媽媽憂心忡忡的說道。
“媽,你也別太擔心,有大哥和二哥在,君家是不會有事的。”林一諾安慰道。
“你以後也該改改稱呼了,況且阿恆也要結婚了。你要記住,你現在已經不是君家的五小姐了,而是他們的大嫂。”君媽媽憂心的說道。
“我知道了,媽。”林一諾敷衍道。有些東西在心裡是根深蒂固的,哪是想變就能變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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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