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流氓也知道拖欠嫖娼錢實在不怎麼光明,而且還很丟人。但他顯然沒明白過來歐巴桑爲何偏偏在此時要錢,折了他在馬良面前的面子。
所以流氓當下就黑了臉:“你再嚷嚷,老子把你撕碎了餵雞!”
但歐巴桑又怎麼會眼睜睜看着馬上就要到手的這筆錢憑空溜走?兩手一抹眼睛,就哭號了起來:“哎呀,我從十六歲就出來做生意,做了三十多年,被人欺負成這樣……”
宜然街裡最不缺的就是這種事,但無論這種事發生多少次,喜歡圍觀的人仍舊是大把大把的存在着。所以不一會兒,紅磨坊的門口就聚集了大批嫖客和雞。
來這裡找樂子的男人們大多都是最底層的勞務人民,他們穿着破破爛爛的衣服和沾滿了泥土的膠鞋,圍在外面呵呵笑着,露出一嘴的黃牙。
而雞們,則是最常見的鄉村非主流打扮,頭髮染成各種顏色的都有,身上穿的亮晶晶的,都露多少就露多少,也是圍在一邊衝着洗頭房裡嘻嘻笑着。
流氓這下更怒了,他一咬牙,就想衝過去揍這個老女人。但馬良一把拽住了他。馬良很明顯不願在這樣的場合下多加久留,畢竟是小海的兒子,這些傲骨還是有的。
“他欠你多少錢?”馬良冷眼看着坐在地上假裝抹眼淚的歐巴桑。
“七百元。”歐巴桑眼睛眨了眨,報出了一個數目。
“我操,你獅子大開口!”流氓瞪大了眼睛:“有那麼多嗎?”
“流氓大爺呀。”老女人又嗲了起來:“您這身體異於常人,一次頂別人三次嘛。”
“我去你媽……”流氓又想要張牙舞爪地衝過去,但馬良再一次拽住了他。
馬良只想早點離開這個地方,他實在受不了外面那些人指指點點的模樣。他們有什麼資格敢圍着自己看笑話?
馬良從口袋中掏出五百塊來,說道:“只有這五百,你愛要就要,不要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