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訝地說:“爲什麼啊?”
超叔面色嚴峻地說:“別問爲什麼,我讓你幹啥你就幹啥。”
我不情願地脫下來褲子,對着螞蟻窩就是一泡尿衝了下去。這對螞蟻來說估計就是一場大海嘯,我彷彿看到無數只螞蟻在我的尿液中疲於奔命,如果它們有思想,肯定也不明白爲什麼會突然遭此橫禍吧……
我尿完了,超叔問:“你爲什麼要澆了螞蟻窩?”
我一愣:“這不是你讓我澆的嗎?”
叔又問:“那我剛纔讓你搶錢,你咋不幹?”
我愣了一下,說:“這完全是兩碼事啊,澆螞蟻窩,只需要一泡尿的力氣,可是搶錢……”
超叔打斷我話說:“那你看我剛纔搶錢,花的力氣有超過一泡尿嗎?”
我說:“這倒沒有……”
超叔說:“所以,搶錢就和你撒尿澆螞蟻窩一樣,都是一件很輕鬆的事,你明白了沒。”
我搖搖頭說:“不,這不一樣,那個是活生生的人,這些是一羣沒有思想的螞蟻。”
超叔說:“所以,你覺得那個農民可憐了?”
我點點頭。
超叔說:“在螞蟻眼裡,用一泡尿就能毀滅他們家園的你,有着超乎尋常的氣勢。”
我說:“超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我只要把對方看做是螞蟻一樣,自然而然的就能表現出令對方產生畏懼的氣勢對嗎?”
超叔笑笑:“你開竅啦。”
我正色道:“可是我做不到。”
超叔疑惑地問:“爲什麼?這很簡單不是麼?”
我閉上眼睛,想起即便自己拿着刀,小海依舊面不改色的表情。大概,他就將我看做是一隻隨手就可以捏死的螻蟻吧!
我說:“我沒辦法把他們看做螞蟻。他們有家人,他們有感情,他們有尊嚴。”
我又想起爸爸站在我面前時如同一座山的樣子,又補了一句:“他們有自己想保護的人。”
超叔看着我,搖頭說:“那你,就沒辦法在氣勢上壓倒別人,更做不了單挑王。”
我說:“如果做單挑王就是把別人看做不值一提的螞蟻,那我不做。”
說完,我就扭頭往山下走去。
我覺得自己真是他媽的酷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