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看我的表情不似作僞,一臉的輕鬆自信,害怕我真的是趙午聖的什麼人,實在不便就這樣把我晾在這裡,只好苦着臉說:“好吧,我去找個兄弟幫你帶句話。”
我點點頭,又回身坐在了石階上。
還是剛纔單手支着下巴的姿勢,打量着馬路上來來回回穿過的行人,不禁發出和瘦保安一樣的感慨:“女孩子們的衣服穿的越來越嚴實了,真是令人悲傷的季節啊……”
等了大概十幾分鍾,三角眼的大漢折了回來,說道:“趙大哥叫你上去呢。”
“怎麼不下來接我呢。”我裝作不耐煩的樣子。
大漢更捉摸不透我的身份了,只好說:“可能趙大哥在上面忙吧。”
我點點頭,問清楚具體位置後,進了大門,乘了電梯,到了趙午聖所在的樓層,順着門牌號一個個過去,終於找到了趙午聖的辦公室。
有一絲沒來由的緊張,輕輕釦了扣辦公室的門。
獲得准許之後,我輕輕推開了門。
趙午聖的辦公室並沒有多麼稀奇,倒有些像政府幹部的辦公室,一張巨大的辦公桌後面有個紅木書櫃,裡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四書五經樣樣齊全。
看到黑社會的辦公室都這樣有文化氣息,我真有點禁不住想淚流滿面。
趙午聖正站在辦公桌前,袖子撩起,手握一支狼毫墨筆,正在一張宣紙上面揮筆潑墨,字體蒼勁有力,剛毅渾厚,行雲流水好不瀟灑!
我走過去一看,原來寫的是岳飛的滿江紅,這樣的字體配上這樣的詞,這樣的人配上這樣的身份,果然是一個錚錚鐵骨的大好男兒!
趙午聖正寫到“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這一段,突地一聲狂笑,索性一邊念一邊寫起來:“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趙午聖的語速極快,筆下亦不遲緩,嘴裡唸到“闕”這個字的時候,最後一筆也正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