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散真容易
程律醒的時候林白己經不在了，程律並不意外，因爲這種事情林白乾的不是頭一回，提了褲子不認帳，對於上牀林白從來沒當回事過。
程律只是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被認回程家後，他沒有刻意找過林白。因爲新的生活在等待着他，他將在完全陌生的世界裡生活。
他不用再卑微的低着頭，不用再去看別人的臉色，相反的他可去掌控別人的生命。林白又算個什麼東西，他隨便擡擡手指頭就能捏死。只是他還是沒有去捏死他，或者說自己所想所期待的就是有朝一日遇上了，他一定要讓林白看自己現在的模樣。
然後突然遇上那一天，程律驚訝了，只是隨即程律也知道林白己經完全不記得他了。那種感覺很微妙，微妙到讓程律都以爲自己弄錯人了，還特意把林白的身份確認一下。
林白果然己經不認識他了，他就是那樣一個男人，就是以前無論再怎麼打架也會小心分寸不會被學校抓到把柄。他很清楚的知道底線在那裡，然後就在邊緣處遊走着，即使一時間走過了，也會再走過來。
以前的小丁不明白，但現在的程律卻真的很清楚。林白想有美好的前途，當然有這個理想的人很多，但是能爲此像他那樣一直認定並且努力着的人不多，尤其是少年時期，那是個太容易被誘惑的年齡，林白己經比任何人都知道。
即使混着玩，他也不忘丟了學業；即使跟他上牀，他也知道跟女人在一起纔是正道；即使後來被奸了那麼久，仍然真心感激給了他那麼好的實習地點。
他爸爸曾跟他說過，能夠剋制慾望一直朝自己目標進發的人才是真正強大的人，而林白則是把自己的前途化成了慾望。這樣一個男人，就這樣一個男人……
“噫，你還沒走啊？”很突然的聲音。
程律卻立即起身瞪着向根本就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林白，只見他吐了一口菸圈，道：“昨晚我沒有太……”
“過來。”程律瞪着他，冷冷的打斷他。
林白看他一眼卻沒動。
“再不過來，我找人弄死你。”
林白無語了，只能走到牀邊，先把菸頭捻滅了，剛想開口道：“我……”“啪。”的一聲，程律賞他一個耳光。
“我說你……”即被打的都麻木的林白也想表白點看法了。
只是根本就不等他說完，程律反手又是一個耳光。
林白是徹底不說話了。
“給我穿衣服。”程律下着命令。
林白低頭把自己扯下來的衣服找出來，唯一幸慶的是沒因爲太激動而把衣服撕破了。程律則是非常大爺樣的從牀上起來，但連手都不想擡起來。
程律當大爺了，林白則成了下人了，侍侯着大爺更衣時。手卻不經意間劃過昨天自己折騰出來的痕跡，本來他己經到學校，不知怎麼得又打車回來了。都己經這個時間，按理說程律也早走了，但是程律還在，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
穿好衣服，林白就很自動的退到邊上去，程律卻踢着腳道：“鞋呢？”
林白聽命，立即連鞋襪一起給程律穿好，還沒等林白起身。程律卻突然低下頭，突然一手抓住他的頭髮，硬揪着林白擡起頭來。
林白無表情的看向他。
“你特別不服氣是不是？”程律冷聲問着。
林白搖頭，他沒啥不服氣的。
“我告訴你，你還不服氣定了。”程律說着，停了一下又道：“這纔是個開始，以後有你受的。”
這話讓林白不能不看向程律，以後應該是程律受吧。
林白實習滿拿到律師執照貓就直接留到夢遠了，雖然一年實習期間林白的表現是最出色的。但關於他留在夢遠的另一則傳聞更多。
“就是他了，好像陪某個大老闆上牀……”
“被富婆包養也不錯……”
“哪呀，是賣屁眼了，被男人幹……”
“還真是看不出來……”
“所以這才叫人不可貌相……”
林白只是挖挖耳朵，律師本身就是一個需要後臺的職業，再者說程律受都受了，他承擔一點外界的留言也是理所當然。至於這種留言是怎麼傳出來的林白也懶得去計較，程律怎麼想的他大概知道。打了卡下班，出門就看到程律的車停在門口，程律倚在車旁向他勾勾手指頭。林白連忙過去，只聽程律道：“我幫你報了廚師班，要去上課，敢曠一節我就讓你好看。”
林白納悶了，不禁問：“爲什麼？”
程律瞪他一眼，今天去楚家吃飯才知道，楚原現在的手藝都快比上大廚了，他猛然發現他沒有對於林白進行這方面的陪養。
林白看的出來，要不是再外面程律己經甩他一耳光了。林白很識趣的不再問，只是道：“課程表給我，我調一下時間。”
程律從兜裡拿出一張時間遞給林白，林白掃了一眼，全是晚上的。卻不禁道：“全是晚上的？你要是天天晚上讓我上課，那我們以後換上午做？”
林白那種痞痞的口氣讓程律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卻上前抓住林白的衣領道：“誰說上午，我們改中午……”
“行，你怎麼改都行。”林白滿是無奈的說着。
“不服氣啊？”程律又開始挑釁。
林白立即搖頭道：“不，我從來都是服氣的，沒有任何的不服氣。”
程律倒是有點失望的哼了一聲。
林白很無語的摸摸程律的頭道：“走吧，去吃飯。”
程律拍開林白的手，林白只能打開車門低着頭顯得一臉恭敬的先讓程律上車。
根本就沒吩咐司機，司機直接把他們拉到海樓居。連着幾天都是在這裡吃的，主要是第一次吃的林白覺得這家的海鮮很夠味道，連着加了兩次菜。他一邊吃，程律還一邊罵他是飯桶，除了吃飯什麼都不會。
“我還會幹你……”林白吃飯之餘閒閒的來了這麼一句。
結果飯沒吃完程律就賞了他一頓耳光當消夜，而且晚上的時候企圖反攻，結果再次被林白鎮壓。完事後林白一邊抽菸一邊很誠心的道：“你真不是當攻的料，其實在下面也挺不錯的。”程律本來想起來甩他耳光的，結果林白說完立即捻滅煙，又開始再來了。等結束的時候，程律是徹底動不了了。
“我說你脾氣能不能稍微收斂一點。”直到吃完了，林白才一臉無奈的開口。“你現在有什麼資格對我不滿意。”程律冷哼着。
林白卻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徑自道：“你幹我，你幹你，我們一起折騰的時間也不短了。其實只要你沒什麼意見，我現在倒是不介意一直跟你這樣折騰下去了。”
程律怔了一下。
林白又道：“本來按照我的計劃，我是想着三十歲結婚的，必竟到了時候即使車子房子沒有，但錢總是有點的，不會跟老婆孩子跟着自己吃苦。”
程律臉色變了。
林白接着道：“不過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劃了，現在遇上一個家底豐厚陪嫁多的，早點定下來也好。”
“你他媽的到底什麼意思！”程律吼了出來。
林白卻仍然那副話家常的神情，看向程律又重複剛纔那句道：“我說你對我的時候脾氣能不能好一點，我定下來的找老婆標準是要溫柔嫺淑，最重要是對我好。只要有這一條，其他客觀條件都可以放鬆。”
程律突然怔住了。
林白神色很認真的又道：“你對我的心意我都能明白，我也不是二愣子。找老婆其他的都可以先不管，最要緊的是他對你心思如何，再者我們都在一起這麼久了，我就想着你要是能改改對我態度，我就想着定下來了。”
程律從原來的怔怔的變成了石化狀態。
林白很誠肯的又道：“我的要求也不多的，真不多。只要以後不要沒事甩我耳光，做完了不要把我踢下牀，還有人前的時候別那樣的吼我。至於流言之類的我是無所謂，別人礙怎麼說怎麼說，只有這三條。其他的我都覺得無所謂了，以後我也好好待你，要是有二心，我天誅地滅不得好死。”“你是說……”程律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林白卻是很嚴肅的點點頭，又道：“就是你想的那樣，我也想了很久，人這輩子想找這個能實心眼對自己的人很不容易，我也不求其他了。現在只希望你能改改脾氣，就那麼三條，改好了我就……”
“啪……”程律彈性反應的一個耳光甩到林白臉上，林白不說話了，程律自己愣了，隨即叫着道：“就憑你這樣的還敢跟我提要求，我找你都是看的起你了，真要這樣說，我覺得你需要改進的地方更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