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落和俞朔不同,他沒有俞朔那麼安分。沐落倒像是一個管不住的孩子,如果有一天他們長大了,那一定是俞朔先成熟。
離開學還有幾天,兩個月的假期讓俞朔覺得渾身的懶散氣息更加沉重。之前沐落還會找自己打打籃球什麼的,可是後一個月那傢伙回澳大利亞了。結果剩下自己一個人百無聊賴。無聊的時候在街上轉,見到凌小柔仍舊覺得她的目光中帶着殺氣。讓他無語中帶着鬱悶,他想知道理由。
“嘿!”一個男生拍了另一個男生的肩膀,此時這個男生正躺在溫暖的臥室裡落地窗前的長椅上,蓋着絲質的被子。澳大利亞這個時候正是冬天,陽光也沒有往日他想要的溫暖。
“幹嘛!”男生似乎沒好氣的說着,感覺他想享受的事情都被這個男生騷擾了。
“和你說個事。”
“什麼事。”男生把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挪開,“別和我說什麼風花雪月的事。”
“你是不是戀愛了?”
“你!”那句粗口他沒有說出來,最後是自己把自己噎回去了。
赫連紫倒是識趣的笑了笑“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啊!”說着笑着拍着他的肩膀。
赫連紫?他是沐落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比沐落大個兩三歲,在美國讀書。天生的憂鬱細胞引得很多女生都在他這裡中毒。沐落倒是討厭他這一點,不坦率。他總是覺得在女生面前就要像自己這樣,不要掩飾纔好。赫連紫這傢伙,其實很腹黑。
沐落幾乎是快要開學的時候纔回來的,那個時候俞朔整個人都要急瘋了。每天的日子除了吃睡之外幾乎沒有別的事情做,發呆的時候想起凌小柔的那種不解的眼神更是要崩潰。所以沐落的來訪讓他欣喜若狂。
“怎麼樣,來點什麼。”
“都好。”說着躺到了俞朔的牀上,接過飲料之後才坐了起來。看着俞朔書架上滿滿的書,發呆在想什麼,俞朔看出來了,這傢伙很少會發呆會想什麼事,大都都是和他說笑讓他無語。
“俞朔。”
“什麼?”
“你上次說看你不爽的那個女生”他喝了口飲料頓了頓又說“長什麼樣?”
俞朔不明白問什麼他突然問這個,戳了戳太陽穴,想到了什麼又說“反正她梳着超級幼稚的雙馬尾,估計全校只有她一個人這麼呆。”說完自己也笑了。
“是麼?”
“你怎麼有這個興趣,不是從來不關心風花雪月的事情麼?”
“那你喜歡她麼?”
“開什麼玩笑,我又不自虐。”說完把喝完的飲料瓶投進了垃圾筐裡,“你不會有什麼想法吧。”
“那怎麼可能。”說這話的時候自己被噎到了,拍了拍胸口。
“那是什麼?”
“靠!”他突然有點忍不住了“我他媽的好像喜歡她!”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沐落爆粗口,因爲一個女生。但是聽見沐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心裡卻有點難受,很奇怪。明明覺得凌小柔看自己不爽,可是他有時候也想霸道的認爲這個不爽的眼神也只屬於自己。
“呵!那你要加油,那個女生不一般。”
“我喜歡有挑戰性的。”說完躺到了牀上看着天花板發呆。
每年在最炎熱的時候又是同樣的軍訓套路,男生和女生是分開軍訓的,俞朔在的那一邊就在凌小柔的隔壁,訓練的時候或是休息的時候
她也能偷偷看他幾眼,或者是對視。不一樣的是俞朔身邊的朋友換了,換了一個朋友那個朋友似乎和他很要好,像是很多年的熟識,那個男生說道興起就會拍俞朔的頭,俞朔也會看似很生氣的拍那個男生的頭,然後兩個人笑起來。然後她也笑,因爲很少看見俞朔會笑。有幾次俞朔身邊的那個男生也注意到了凌小柔,還和她揮手,搞得她很尷尬,痛罵他是白癡。她想知道他是不是也和自己的心情一樣,於是一天天幻想着也覺得充實。不過凌小柔身體一直不好想請假不軍訓可是學校不同意,收錢的事情沒有人會這麼簡單的拒絕。在烈日下凌小柔確確實實的暈倒過幾次毫無演戲的成分在裡面,不過還是會有女生在一旁議論無非就是演技如何好而已。那次她真的快要崩潰了,不知道爲什麼周圍的女生總是針對自己,休息的時候還有人在一旁議論她本想站起來大罵兩句,可是身邊的女生卻拉住了自己。像是半安慰的自我介紹“我叫蘇袁,你呢?”
“我?”她遲疑了好久不能確定這個女生是不是和那羣人一樣。
“我很喜歡你,我有預感我們會相處的很好說不定軍訓完我們可以在一個班呢。”她甜甜的微笑着看不出她有多少壞心思。
不過女人的心思還是很難猜透的。
“凌小柔。”她堅定地說着好像是在給自己莫名其妙的壯士氣似地。
“我可以直白的說一句話麼?”
“什麼。”
“你喜歡那個男生。”蘇袁指着正在樹下休息的俞朔,“而且很喜歡。”
“我。”凌小柔開始莫名的慌張,“其實,其實。”
蘇袁卻很淡定的說“告訴他了麼?”
“還沒有。”她低着頭臉頰微微的泛紅,“我怕他會拒絕。”
“怎麼這麼沒有自信,知道爲什麼那些女生議論你麼,因爲你很漂亮而且聰明。這個學校錄取榜單上你排在前幾名,當然她們會嫉妒。”
“可是。”凌小柔剛想說什麼就被教官士氣逼人的聲音中斷了她的想法。
東西。被母親大罵了多少軍訓閒暇休息的時候,沐落喜歡躺在樹下睡覺,教官喜歡叫幾個他喜歡的同學上來表演個什麼節目,可是他覺得很無聊,俞朔也坐在樹下發呆或是看這傢伙睡覺,然後用樹葉搔他的鼻子,然後自己偷偷地笑一下。沐落想到在澳大利亞上學的時候自己就從來沒有安分過,也許從小就是這樣,即便母親對他嚴加管教希望他能有點責任感,可是他不懂責任感這玩意到底是什麼次永遠改變不了他這種桀驁不馴的性格。
很早之前沐落就被朋友評爲嘴巴最毒內心最腹黑的人,很多事情都喜歡打賭,但是打每個賭的前提是他都要贏,所以往往每件事他都要做的無與倫比的好。如果,他不是那種桀驁不馴的性格想必一定是個紳士。有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逃課,爲什麼打架,爲什麼逃家。最後自己歸結爲無聊好玩而已。他的生活永遠那麼拘束,那麼無聊。
如果我說愛情是屬於有錢人的專屬,你會不會生氣?平凡的你只能享受它平凡的那一部分。你要擔心,擔心以後的生活,擔心有沒有房子住,有沒有錢花,會不會平庸。你會想很多,很多。而他們可以無暇顧及的選擇一個人,只享受屬於愛情那一部分的羅曼蒂克。
那年他要升高中,母親卻在那個時候決定考察國內情況想把分公司開在國內,所以想要帶他一起回去。在他看來其實是母親的陰
謀,任何時候都想好好管教他。至少他是這麼認爲的。他喜歡滿天繁星的夜晚,然後躺在落地窗前的大牀上,雙手交叉在腦後,側着身子看着窗外的景色,什麼都不想。偶爾會嚮往外面的世界,很自由。
“沐落少爺!夫人找你有事。”
沐落慵懶的從牀上爬起來,揉了揉頭髮,他預感一般母親找自己基本沒有好事。想着開門出去了。
“媽。”沐落站在桌子邊不敢坐下。
“坐吧。”沐落的母親擡起一隻手指了指椅子。她是一個嚴厲又不失溫柔的女人,在沒有丈夫的日子裡,她把自己的家業打理的很好。沒有哪個女人能超過她,在任何事情上。有時候她希望有一個女生的出現能改變沐落這種性格,讓他成熟起來。
“我決定回國考察,在國內開分公司。”母親端起紅茶在嘴邊抿了一下,她搭在肩上的金色披肩滑落下來,“和我回去!”
回國!聽起來像是陌生的辭藻。說實話他是出生在澳大利亞的,回國什麼的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字眼讓他覺得興奮也覺得害怕。
回國的生活對於他來說並不是很順,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陌生的周圍人,即使翻牆出去玩都不知道去哪裡纔好。周圍的人和他說着中文也讓他覺得特別難受。他想有一個朋友改變他的生活,沒有赫連紫,沒有朋友。偶然間發現的滑冰場是他唯一可以休閒的地方。
當初被送進重點高中唸書是母親的安排,其實他特別討厭進什麼重點學校,不是學習吃力而是周圍的同學總是給他一種撲克牌的感覺,除了學習什麼也不懂,更別提和他一起逃課出去嗨什麼的了。也許是因爲從澳大利亞回來的這幾個字眼太過顯眼,班裡的學校裡的女生似乎都很青睞他,但是他討厭那種附和他的女生。有很多女生都和他告白過,不過他都不想接受,在他看來如果有一個女生能讓他上心,那個女生至少也要是富士山。他喜歡坐在最後一排,想聽課的時候就做筆記,不想聽的時候就看着窗外發呆。
“沐落,起來把這篇文章翻譯一遍。”他總是懶散的拉開椅子,右手帶了很多條手鍊糾結在一起,左手託着課本手腕上戴着價值不菲的手錶,襯衣永遠不會扣好露出一條銀白色的項鍊。懶散的翻譯着每一句話。
他討厭英語課,他感覺老師的目光永遠停留在自己身上,似乎除了自己沒有人會說英語似地。
那個時候我還沒有遇見你,平凡的生活降至平庸。多希望有一個人改變我現在的生活。
依舊平凡的一天,他把每一個課本放進書包裡,慵懶的收拾着書包。
“沐落!”一個長相甜美的女生,柔軟的捲髮垂到了肩上,和他一樣的校服,領口的硃紅色的蝴蝶結襯出她的氣色很好。
“怎麼?”他看了她一眼,他不知道這個女生是不是自己班裡的,於是繼續收拾着自己的書包。
“我可以和你交往麼?”女生很羞澀的遞出一個粉色的信封。
“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說完提起書包拍了拍她的肩膀“你還挺有勇氣的。”笑了笑離開了。
他在想自己喜歡什麼類型,‘至少,她要是一座雪山。等着我去征服。’
結果事後不久沐落就因爲一件事被學校開除了,也是好事。他遇見了改變他平庸生活的人,俞朔。沒辦法只能從新上高中,和俞朔一起在一所普通的高中開始了他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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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