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始對待美國的陌生到最後熟悉,凌小柔做的真的很好。她適應了並且喜歡上了遊走在各種演講活動,她喜歡現在的自己不再那麼拘束能夠用另一種方式表達自己,一口流利的英語和日語讓她更有了一種別緻的氣息。閒暇的時候她還是喜歡和蘇袁聊聊天或者在圖書館泡上很長一段時間,她沒有見到赫連紫至少在這一年裡她是沒有找到的。她發現她開始慢慢愛上一種叫做香水的東西,也許是因爲一個人。在圖書館裡翻閱資料或者動手做不同氣質的香水成了她打發時間的工具。
她強迫自己塵封了一段記憶,塵封了一段存在三個人的記憶。
那是臨近聖誕節的日子,學校已經放假了,她還不太想回去。到處都是溫暖的氣息那種氣息和過年沒有什麼分別,她還是喜歡泡在圖書館裡不論看什麼書。她感覺有人拉開了她對面的椅子坐下,低聲的用日語和自己寒暄了幾句,她擡起頭看了看對方,對面的男生穿了一件深藍色的呢子外套不算凌亂的頭髮,他的眼神裡散發着淡淡的憂鬱,她覺得這個男生的氣場很不一般。見過,又不確定這個輪廓模糊的在她的記憶深處,她害怕某個人被挖掘出來。或許是對深藍色敏感她尷尬的笑了笑。覺得面熟可又想不起來於是合上書走到書架那裡準備找另外一本書,剛走到書架就被迎面過來抱着一摞歪歪扭扭書籍的女孩撞到了,那女孩趕忙去拉凌小柔“對不起,對不起。”凌小柔笑了笑,蹲在地上幫她撿書,“沒事。”男生似乎爲剛剛和凌小柔的寒暄感到尷尬,蹲在地上一起幫忙撿書最後很紳士的拉起了凌小柔,尷尬的揚起嘴角“剛剛不好意思。”凌小柔也尷尬的笑了笑。
“我叫赫連紫。”男生溫柔的看着她。凌小柔半張着嘴想到了什麼“蘇袁,你是蘇袁的。”她沒有在說下去。
男生也半張着嘴,他和凌小柔的見面也是在那個晚宴上,那個時候她還是雙馬尾,傻傻的。那個時候沐落和自己說過這段尷尬的4個人感情,不過沐落那傢伙死都不說那女孩是誰,當時那傢伙說過如果自己見到她,自己一定會喜歡上她的。此時他笑了。
“哦,是。一個晚宴。”說到這裡凌小柔心裡默默地捲起一灣漣漪。淡淡的微笑着。
“我上次聽你的演講你日語說得真的很好,我以爲。”他輕聲的咳嗽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把臉扭到一邊又轉過來認真的看着凌小柔,“我沒有想到是你,和過去真的太不一樣了,那爲剛剛的事情抱歉,晚上可以一起吃飯麼。”
凌小柔看了看手錶,“如果不是太晚。”
她從沒想過如此輕鬆的遇見了一直在找尋的赫連紫,他真的很不一樣,那天的晚宴沒有看清他的臉不過在她心裡這個男生氣度不凡。她看着他很紳士的吃着晚餐,一點也不覺得他和蘇袁不門當戶對她不知道蘇袁的母親到底在擔心什麼。
“你知道蘇袁她現在。”她知道這樣開始談話真的很尷尬,於是漫不經心的切着牛排。
“我知道,她在英國。我一直把她當做妹妹看待。”他依舊很溫柔的認真的看着她。
“不是,
你知道蘇袁一直都很喜歡你的。你應該知道這樣曖昧的感覺會傷害一個女孩,如果你喜歡她,可不可以。”她不知道從何時起自己開始能如此坦然的說出‘喜歡’和‘曖昧’這個字眼,她還沒有說完男生就打斷了她。
“恩。”說着看了一眼凌小柔,凌小柔也避開他的目光看了眼窗外,雪好大,這種溫暖的燈光讓她想起了那個‘傻瓜’。如果她知道赫連紫和沐落是從小到大的朋友,也許她會鼓起勇氣問問沐落在哪裡吧。赫連紫看着凌小柔,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是他知道冒昧的開始很多談話或許凌小柔會討厭自己所以最後什麼也沒說,當然沒有提起沐落的事。
夜晚的街道很浪漫也很溫馨,或許是聖誕節將至的關係。她和赫連紫一前一後的走着,她覺得很尷尬可是還是開口了“你這樣對待一個如此愛你的女生,你不覺得很可恥麼。”男生走在她後面看着她轉身很認真的看着自己,開始覺得她真的很可愛,最後還是走近了凌小柔,凌小柔也是狠狠地盯着他看。
“謝謝這些話,我會回去好好想想的。這是我的電話,如果需要可以來找我。”
凌小柔接過寫着電話的紙,沒有多說一句話,轉過身走進了校園。消失在那片溫暖的燈光下。
她其實應該知道這樣富家公子心裡多少都有那些只有他們知道的事,其實他們很孤單很落寞,她在想是不是應該走進他心裡在好好的和他談關於蘇袁的事,這樣也不會讓他覺得衝突和難受。
他其實是知道的,蘇袁的執拗是他敵不過的那丫頭的執着他從未見過,說的太重怕她會受不了,倒是凌小柔他知道他是發自內心的喜歡上了這個女孩,不知道是不是從那次晚宴開始,那時的她看起來呆呆地,不過現在和從前是一樣的,改變的只是外表而已。突然心情變得複雜起來,“也許以後會慢慢好的。”他安慰着自己。在他的世界裡每天重複做着同樣的事情,焦頭爛額他早就已經厭倦了,父親希望他以後繼承家業,大學什麼的從來沒有人期望他讀完,更多的還是希望他早點工作。
但是從遇見凌小柔開始他的心就恍惚了。
聖誕節那天,凌小柔一個人在街上溜達。她不喜歡熱鬧還沒有接到蘇袁的電話她的確有點失落,她不知道赫連紫有沒有和她說明白什麼,她覺得赫連紫說出‘我一直把她當做妹妹看待。’的時候似乎很殘忍。比她想起俞朔和慕小蝶在一起還要殘忍。一轉身在一家化妝品店門口停住了,透過窗戶她能看到櫃檯上那支粉色的脣膏,脣膏的金屬色的盒子也吸引着她,那是她第一次爲想着一個人買第一支脣膏。聖誕節的夜晚對她來說依舊是孤寂的似乎已經習慣了,空蕩的走廊裡面已經沒有幾個人了,她在宿舍裡進進出出了好幾回,最後還是坐在書桌前拿出下午纔買的脣膏塗了起來,那是她第一次擦脣膏,那個顏色很適合她,適合她的心情。在衣櫃裡翻了一遍換了件白色的毛衣又套了一件藍白相間的小披肩,踩了雙深藍色的高跟鞋關上門出去了。她還是覺得聖誕節的夜晚還是適合出去轉轉比較好。
凌小柔轉着轉着突
然想起了什麼,‘其實赫連紫也想過一個聖誕節吧。’在樹下轉來轉去最後還是撥通了電話,電話對面的人很驚訝似地。
其實赫連紫也是再等凌小柔的電話,他希望電話能響起來。躺在牀上左右輾轉,“沐落,你到底想幹嘛。”想着從牀上坐了起來,看着窗外的繁星,他不理解一件事,一件沐落的事。
“一起,出來滑冰怎麼樣。”
“恩。”赫連紫從牀上坐了起來,本以爲每個節日都是一樣沒有父母的關心,沒有人陪自己,唯一陪着自己的就是看不完的文件和文件。“好,那我過去找你。”她聽得出來其實他很期待,不論是怎樣的想法。
滑冰,還是那個討厭的傢伙教會她的。後來很奇怪的喜歡上了,很多時候想事情的時候,她都會去玩一會。是想一個人,還是一件事都好。
凌小柔沒在約好的地方等多久赫連紫就來了,穿了件深紫的的呢子大衣,他果然很喜歡紫色。
“surprise!”凌小柔拿出一個紫色的盒子遞給他。
男生吃驚的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早已厭倦那些形式上的禮物,凌小柔的這份禮物反而很溫馨。“什麼?”
“你打開看看。”
透明的瓶子裡閃爍着紫色的**。“有名字麼?”
“還沒想好,送你的當然是你來想。”凌小柔把手背在後面微笑着看着他。
“surprise”赫連紫頓了頓又說“這是我這麼多年以來收到的最讓我心動的禮物。”說着微微的歪了下頭微笑着。
“誒,我可不是想要對你怎樣。只是我覺得,你對蘇袁的事。”凌小柔看了看天空又想了想“有什麼原因吧,而且我覺得你這個面癱病,得治!”說着笑着跑開了。
“誒,那去溜冰吧!”
“好啊。”赫連紫笑了笑。
那天,溜冰場的欄杆上圍滿了黃色微弱的小燈,閃爍的很美麗。就像是那天,他還給她的聖誕節一樣。感覺眼眶有些溼潤了於是滑快了幾步滑在他的前面,其實他是故意想要在她的後面他覺得這丫頭有時候也是蠻厲害的。
“凌小柔。”
“什麼。”她停下來,靠在欄杆上看着他。
“你滑的還不錯啊。”
“大概,是有個好老師吧。”
“恩?”他沒有問她和沐落的事到底怎麼了,他知道這兩個人之間一定有什麼。“你放假什麼時間回去?”
“下週吧。”說完又滑遠了。最後轉了一個小圈又回到了赫連紫面前。
“喜歡就說,不喜歡也要說。”
“那你呢?”
凌小柔想了想“我想過一段沒有愛情的生活,有蘇袁就夠了。”
“恩?”
“因爲,我想。我還沒有讓我自己滿意。而已,我還在等。”說着踢了一下地下的冰。“你會滑雪麼?”
赫連紫看了看她,似乎是笑了一下“會一點。”
“可以教我麼。”
“可以。”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