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說過,一個人最無恥的事情就是在自己死的前一秒對他的愛人說出“我愛你”
已經是暮夏了,吵鬧的昆蟲也停止了樂曲。葉兒晃悠悠的落下再落下。而我覺得它的下落等於一個生命的短暫終結。醫院裡凌亂的的腳步聲,使夏妃坐立不安,臉上的汗珠不爭氣的一次一次流下。“姐。夏他會不會死,會不會。”江瑾春撫摸着她的頭髮。“夏,沒事的。也許。”
當醫生搖着頭走出“夏”的房間時,夏妃從椅子上滑到地上。“我們已經盡力了,他似乎還有話要說你們進去看看吧。”江瑾春拉起夏妃。“不!夏不會死的,他說過要好好和我在一起的。夏!”她跌跌撞撞的跑進病房。
“夏,你會好的,你會的。會的。”她握着她的手跪在地上,“夏。你別走。”她咬着嘴脣,蒼白的臉上流下一道道淚痕。
“傻瓜。我。”他貼在她耳邊說,“夏妃,對不起!我愛你。”他的手從她的掌心裡滑落,永遠的靜止。
“江瑾夏!你活過來啊。夏。”心臟如同接受着剮刑一樣,血一滴一滴流,直到被榨乾。
姐姐說,夏是一個死要面子的人除非他做了自己一生都不能寬恕自己的錯纔會道歉。而這是夏第一次道歉。他說,“夏妃,對不起。”
心臟如同被擱置在另一個世界很久很久,它不在爲我跳動。我如同行屍走肉般徘徊在和夏去過的每個地方,找尋是否有落下的痕跡,也或許,夏他在某個角落等我。一直,等我。
那天,江瑾春一把抱住她一直說,“對不起,對不起。”夏妃沒問只是一直拍着她聽她哭。直到初秋來臨,一家子才又有了熱乎氣兒。9月。開學的日子。江瑾春摟着家夏妃走到小區門口,一路上還給她唱《寧夏》。可夏妃的心卻在流淚,這一個月的日子很不好過。直到現在江瑾夏的父母都沒有來看過他們,每個月寄一些生活費,一年打一次電話,然後又是杳無音訊,就像她和他不是他們親生的一樣。當她在發呆的時候江瑾春卻低頭給了她一個微笑。
“新學期好好加油!”她的笑容如同夏花一樣絢爛。“嗯!”
認識江家的人對於夏妃來說就是個意外,也正是這意外改變了眼下的一切。
江瑾春看着夏妃慢悠悠的穿過泛黃的樹蔭,直到她消失在路的盡頭。她倚着牆泣不成聲,“江瑾夏,你個混蛋!”
煩亂的思緒繞着夏妃走過一條條錯誤的街道,當她反應過來看手錶卻發現要遲到了,她手背在身後拖着書包,跑過一條條街道。當定定的站在“永德高中”門前時剛好打鈴。嘆嘆氣,擡起頭,拉了拉書包帶。“夏,讀過的學校!夏妃好好加油。”
我不確定和江瑾夏的一切是不是真的,但,記憶的最深處還是他的氣息。
有時,那些被我們念念不忘的記憶正在我們念念不忘中被我們忘記了。也許,在下一秒又有人替換了我們的記憶。確定喜歡一個人很難。
“凌鬆。等等我啦。不要這麼狠心。”後面的男生張開手要去抓走在前面的男生。
“小松鬆~等~我~啦~”
“混蛋!”前面叫凌鬆的男生加快步伐甩掉他。可卻突然停住腳步轉身,後面的男生來了個狗吃屎。
“濮陽龍,你沒病吧。我對男的沒興趣。”凌鬆撇撇嘴。“小松鬆不要啦。”濮陽龍爬起來拍拍土一把抱住他。“我對你有~興趣~”凌鬆拿起書包照着濮陽的頭上拍去。“變態。今天開學學生會的事情很多,拜託你,安~靜~下。”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學校。凌鬆一走進學校就招惹一羣女生的青睞。但從來沒有一個女生對他告過白,因爲——“花癡啊。看什麼啦!小松鬆是我的。”然後摟着凌鬆。總是以這樣收場。
“放手,你這個變態。”
夏妃急匆匆的跑進學校,正好撞在凌鬆身上。她忙低頭道歉。“遲到的站大門右邊去。”一個叫做慕蔣月的女生盛氣臨人的說着。然後朝着凌鬆笑笑。
“哦,是的。”她一擡頭。呆呆的站在那。“夏,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的,我~”她拉着凌鬆的手擡頭看着他,“夏,你忘了我?我是夏妃啊。”看着男生疑惑的表情她放開手。“對不起,夏,是不會回來的了。”“喂,瘋女人你要告白就選個有意思的方式吧,這個也太老土了。”凌鬆示意濮陽龍閉嘴。夏妃看瞪了濮陽一眼,靜靜的走到“遲到罰站區域”他看着夏妃呆呆的站在那裡。“小松鬆,走啦~”
有些時候,錯過了的我們爲什麼還在祈求上帝在給我們一次。因爲我們後悔錯過了,而在上的的世界裡沒有後悔,所以他不會給我們錯過了的一切。因此,我們只能順應,小心翼翼的過每一天,小心翼翼的珍惜一切。纔會有了真正的回憶。
秋日的陽光漫過整個心臟,它的輕柔漸漸撫平着夏的味道。午後的陽光擁有着甜膩的感覺。夏妃舒展着雙臂,倒吸着夏的味道,夏離開自己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不知道是因爲什麼自己放不開也不想放開。
她喜歡在學校的午餐時間坐在天台畫畫。開學也有1個多月了,沒再見過那個和夏長得很想的他,卻不知道爲何總會悄悄地想起他,每次想起心裡都會是泛起漣漪,他和夏不同。夏妃倚着牆角,扯下一張張畫揉成團後四處丟棄。畫,已沒有夏的味道。索性把畫板丟在一邊,把頭埋在膝蓋裡。“爲什麼,扔了它們。”夏妃緩緩的擡起頭。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瀰漫在她的心頭。“夏,哦不!你怎麼在這兒?”她不知是激動還是莫名的慌張結結巴巴半天才說出這句話。“我在這兒睡午覺。”凌鬆拍拍身上的灰塵手撐着地拿着一幅畫站了起來,“它,砸着我了。”他淺淺的微笑,在他的眼神裡有說不出的憂鬱,劉海擋住了眼睛更是迷離。“我的畫已經沒有夏的味道,那它什麼也都不是了。”夏妃起身準備下樓,卻又低聲綴泣。“爲什麼走的人不是我,而是夏。”凌鬆走到她面前“不論是誰離開這個世界,有感情的對方都會痛心。但,逝去的人一定希望心愛的對方好好的活着,找尋新的希望。”漲紅的眼圈,清晰的淚痕。“希望?”上課的鈴聲悄然響起,“我。我走了。”夏妃噠噠噠的跑下樓梯。“喂。”凌鬆看着地面搖着頭,“這個傢伙。”
不知怎麼了,從天台回來後心裡總是有中澀澀的感覺,下午的課沒怎麼聽進去,自習課開始夏妃就趴在桌子上,低聲綴泣。嘴脣被她咬的沒有血色。他,我在期待什麼。也許只是因爲他長得很像江瑾夏而已。
那同樣是一個初夏,空氣中卻瀰漫着橙子的氣息。溫暖,熟悉。屬於這個季節的小昆蟲開始了他們獨特的旅行。
夏妃和林倩,一路從大學城的開始走到了末尾。
“這裡就是我最嚮往的地方啦。林倩你快點啦。”
“夏妃,我真的走不動啦,逛了這麼長時間,腳好疼呢。”扶着身邊的一棵大樹,喘着粗氣。擡起自己掛滿購物袋的胳膊,“不想去啦。都看了這麼多學校了。”
“那……”夏妃踟躕了一會兒,還是在路邊幫林倩打了車。
“夏妃。”
“沒事啦,我自己看完就回去。”
“可是,你路癡的誒,我真的不放心。”
“沒事啦,你腳痛,回去把腳好好晾着吧,回去在看你。”說着把林倩推上了車。
“可是可是”
“迷路了給你打電話。”
“誒,好吧。”
送走林倩,夏妃開始自己的小小旅行。一走
進大學,那深藍色的圖書館是她喜歡的那個樣子不禁在圖書館門前轉了幾個圈。幻想着。
“噢~好棒的網球場。”夏妃隔着網子在外面驚歎,“好棒的林蔭路。”從前就一直幻想,可以在大學的校園裡和自己心愛的人一起在這漫長的林蔭路上散步。地上的樹蔭晃動着,搖擺着的是她那顆亂撞的心臟。
沿着樹蔭一直走,總覺得周圍有一種橙子的味道,像一種植物的莖一般,從腳底蔓延一直延伸到她的呼吸中。隨着她呼吸的節拍一起輕輕地吐露。
一路上傻笑着,最後微笑着猛地擡頭才發現……“這,我剛剛明明走過啊!”於是在周圍左右走着,跳起來看着。也許是因爲是週末,在校的人也不多。也許是因爲到了吃飯的時候,於是自己靜默的等了好久還是沒有人過來。
現在的心情,比給考試上墳還要難受。
“那,在過來一個人我就問他。”自己傻笑着,覺得這個時候自己還是聰明的。其實,好傻。
看看錶快半個小時也沒有一個人過來,自己就呆呆地坐在路邊的花壇上,該死的手機在這個時候沒有電。這個心情,不是在給考試上墳,是在給自己上墳。
“嗨~小美女要不要上來坐坐啊。”
夏妃一擡頭才發現自己呆坐的地反就是‘男生宿舍’。夏妃嚥了口水。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樓
上的男生。那個窗口又多出幾個‘不懷好意’的腦袋,那個男生半**上身,扶着窗戶和夏妃打着招呼。“嗨~”
夏妃最討厭這種平日裡帶着壞笑戲弄女生的人,從手邊隨意抓起一個東西就往樓上砸。
“誒!”夏妃頓時覺得聲音傳來的地方不對。於是乎,他們都順着那個聲音看去。樓上的男生先反應過來忙關上窗戶。夏妃卻呆呆地坐在原地,嘴半張着。
“那個。”
那個男生,提着垃圾袋,左手捂着頭,鮮血染出一道道紅色的印記。
“我不是故意的。”趕忙起身,在那個男生面前道歉,九十度的躬,並沒有讓男生滿意。
他惡狠狠的瞪了夏妃一眼,“你腦殘啊”
“我是丟樓上的。”於是看了一眼樓上的窗戶。早已經拉上了窗簾。夏妃心裡罵了一句。
男生丟了垃圾,往路的另一邊走着。白色的背陰滲透出一股橙子的味道,很強硬,很霸道,卻又溫暖。
“等等我。”好不容易喘着氣追上了他,“你應該去醫院看看。”
男生轉過身瞪着她“你以爲我去逛街麼。”
夏妃心裡不服氣,可終究是自己的不是。“臭屁什麼。”
“沒什麼大礙,玻璃我也幫你取出來了,記得每天過來換藥,而且現在天氣熱,自己要多注意。”醫生幫他溫柔的處理傷口,看看夏妃撇了撇嘴“小情侶鬧脾氣,也不能這樣是不是。誒。”
男生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夏妃,壞笑着“是啊,你還不過來幫我看看。”
夏妃氣不打一出來,咬着嘴走到男生面前。沒想到他一把抱住自己“你幹嘛。”
“回去要好好照顧我哦~”霸道中帶着壞壞的味道。
“你幹什麼那麼對我,你有沒有點素質啊。”
“這裡是醫院,能不能安靜點。”男生撇了她一眼。夏妃也氣哼哼的跟在他後面罵罵咧咧的走着,“你幹嘛抱我。”
也許是聲音太大了,剛出醫院,周圍的學生把目光都頭像他們。
“那個是江瑾夏吧~猥褻小女生?”周圍的人也開始議論開。
夏妃見此情勢就蹲在地上哭起來。
“我剛剛問你路你又不告訴我還欺負我~”就哇哇的哭了起來。幾個女生趕緊到夏妃邊上安慰她“江瑾夏,你什麼人啊,平時看你學習挺好還覺得你人品還行,就這麼點小事就欺負女生,你安心不啊。”
“就是就是。”
“還學生會主席,什麼人啊。”
此時江瑾夏覺得身上有什麼東西刺痛着一樣,趕忙擠出人羣,走遠了還聽得見對自己的非議,“搞什麼啊,都是我的錯一樣。”
“別哭了,姐姐送你出去吧。”
“恩。”
“不用,我送你吧。”江瑾夏推着單車又擠回了人羣,“好了別哭了,是我不好,我送你回去吧。”他彎下腰,看見那丫頭嘴角微微擡起壞笑着。於是拉起她就往外走。
覺得到了校門口都有人非議,“大學本來就是是非之地,以後還怎麼混。”
夏妃看着他壞笑着“哼!”
“誒,你這丫頭也是演技派。”
“沒有你那麼無恥!佔別人便宜。”又狠狠地踢了他一腳。
“誒!”江瑾夏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丫頭已經走了好遠。自己也嘴角微微揚起,“再見咯。”推着單車向另外一邊走去,白色的身影裡浸透着橙子霸道卻有溫暖的味道,初夏的味道~
當和自己喜愛的在一起時,哪怕是一秒鐘都是幸福,而那幸福被我們稱爲愛情。在我們的記憶裡愛情永遠是夏天是初夏,但夏天終將被秋天取代。不是說愛情在秋天來臨時終結,而是說愛情是永恆的,時間的年輪始終會轉回夏天,那麼在每一個夏天來臨時那都是我們的初戀。愛情就永遠不會過期。
記得自己第一次參加校園畫展,來參觀的大學生代表中正好有江瑾夏。當她看到江瑾夏氣就不打一處來,自己又恰好是學生代表接待,“歡迎參觀本校畫展,我是學生代表接待夏妃。”沒辦法硬着頭皮給江瑾夏一個難看的微笑。那傢伙看都沒看她還來了句損話,“剛剛有人和我們說話了麼?”幾個上回在學校裡搞笑夏妃的男生也附和着,“沒啊。如果是大便的話我們還要小心自己別踩她。”到後來江瑾夏還在她的畫作的名字旁邊畫了個豬頭,還好以江瑾夏的一支冰淇淋結束了這場戰爭。後來夏妃也想過自己是不是隻值這曲曲一支冰淇淋,想罷。
後來的後來和江瑾夏在一起了,一起去看市裡的畫展一起去他想去的所有地方而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對於她來說,也許江瑾夏是她的全部。可在愛情中對方纔是全部嗎?
有時我們是否想過自己的感受,把對方的所有意願強加在自己身上,還自欺欺人的說我很幸福他的幸福就是我的全部。好累的。
當她開始顧及自己的想法時,自己又從山上滾了下去。暮夏的時候她和江瑾夏一起去山頂寫生,當江瑾夏的臉慢慢靠近她時,她嚇得從山上滾了下去。被江瑾夏揹回來一路上譁笑了她半天。“接吻你還害怕啊,小孩子。”“纔不是嘞。”臉上的傷口緩輕了些,而心裡的傷口又加重一層。
媽媽回來的時候是暮夏,媽媽是半年前和爸爸一起走的。但現在回來的卻只有她一個人。“爸呢?”夏妃在門口左右看了很久,只有風從門前劃過。“你爸爸,他不會回來了。我和他離婚了。”
“媽,是爸對你不好嗎?可是我並不想……”
“好了夏妃,媽先帶你去個人家呆幾天這幾個月把你放家裡我就是不放心。還好你沒事,等在過一段時間我把新工作安排好後咱們就在也不分開了。”
“媽。我沒事的。”夏妃看着媽媽,想問父親的是但還是終了。一路上媽沒說一句話,樣子像是哭着。走了好長一段路才停下來。“夏妃,你爸爸好好的活着,他希望你好好的好好的,你爸爸是個好人。”
“媽。”母親擡起頭給了夏妃一個微笑。
“記住哦,媽帶你去的人家那家的孩子學習很好
的年年競賽都拿獎的,你好好跟人家學學。”
“哦。媽你知道我不愛學習的……”暮夏的餘熱烘烤着夏妃的整個腦神經,因爲爸爸的也因爲別的。想問起媽媽到底怎麼回事,卻又被母親搪塞着。
“到了,到了。”
白色的別墅,二樓的陽臺,樓頂的花園。都是夏妃喜歡的那種。母親放下行李按了門鈴。
“一會兒有禮貌點。”
門靜靜地響了。開門的男生一擡頭嚇到了夏妃。“你……”我想這個你也許沒有叫出來吧。
“阿姨您好。請進。”房間大的叫人驚歎。
“阿姨您坐,我媽跟我說過了就讓你女兒住着吧。”
“哦,好好,快點夏妃。”
“那個,你好啦。”夏妃斜視看了江瑾夏一眼,切,裝的真像。
“那個我先走了。”
“可是,媽我想……”還沒有說完話媽媽就出門離開了,有什麼緣由,自己卻也想不出來。
“哦,阿姨再見。”夏妃一直看着媽媽走遠才把視線轉向江瑾夏。
“狼窩啊。”
“幹嘛,真是的。”
“你還說我演技派,你纔是啊,裝的真像。”
“切。喂以後我們就在一起住了。”他從後面摟着夏妃。
“滾啊。”
江瑾春推開門,看了幾秒夏妃。“夏,她是媽說要來的女孩還是你的那位。”江瑾夏笑笑。以後的日子就是在一個屋檐下,用一張桌子吃飯,過一起的日子。江瑾春很喜歡夏妃無聊的時候就喜歡捏她的臉,還冒出句“好可愛呀,夏,你誘拐小朋友哦。”而夏也總是笑笑。不可否認對於夏妃來說,看江瑾夏畫畫,聽江瑾夏彈鋼琴,喜歡他喜歡的一切,活在他的生命裡那麼她已經很滿足了,而他在她心裡的地位也是無可替代的。
記得夏送給她一個粉色的蝴蝶結而她卻固執的說“我喜歡的是藍色。”最後撅着嘴還是收下了。而夏卻尷尬的笑笑。記得自己在江瑾夏接近地獄般的輔導下完成了中考,記得自己在考前江瑾夏給她耐心的將每一道題,一遍又一遍。“你的腦子裡裝了什麼啊,我講的自己都背下來了。”而自己還是皺着眉,咬着筆。最終不可否認沒有江瑾夏自己是不可能考上重點高中的。發榜那天,江瑾春請一家人出去喝酒,所有人那天真的很開心,很開心。就在幾天後江瑾夏走了。整個世界變成了自己從未想過的樣子,她從未想過會有人在自己身邊離去。幾天前江瑾夏對自己說出了全部,爸爸沒有和媽媽離婚,只是再給江家送貨的路上出了車禍,媽媽覺得認爲離婚對於夏妃而言父親還是存在的而死亡,則毫無希望。媽媽希望我是帶着“希望”活着,不會因爲某一個人的逝去而放棄希望。世界不會以爲人類的死亡而斷送自己的生命。
我們時而想着如果每一次不幸都能像夢境一樣忽然醒來,醒後一切照舊。那麼,我們就很幸福。自認爲的幸福,其實,每一次不幸都是下一個幸福來臨的影子,失去了彼愛還有此愛。
失去了的終將以其它的愛來填補,上帝是睿智的。
“這節自習我去檢查吧。”凌鬆看着慕蔣月。“好吧。”她遞過文件夾對着凌鬆笑着。凌鬆把臉扭向另一邊,輕輕地咳嗽。
教室裡嘈雜的聲音淹沒了夏妃的啜泣聲。凌鬆走到夏妃的班級門口,擺弄下領帶。他一站到講臺上班裡的女生又是一陣議論。“夏妃,你出來一下。”夏妃擡起頭淚水模糊的視線慢慢的便清晰了。
“是他?”心臟一陣狂跳,似乎期待着他喊自己的名字,推開椅子快步走了出去。
“夏。哦不,什麼事。”
“冒失鬼。”凌鬆輕輕地拍了她的頭,“進校卡,你丟在天台了。”夏妃小心翼翼地接過,低着頭咬着嘴脣,猛的擡頭微笑着。
“謝謝你啦,學長。”一瞬間她突然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就是學長和學妹而已,她走近凌鬆“你的領帶打歪了。”
“額。”凌鬆淺淺地微笑。走廊盡頭的慕蔣月狠狠地咬着嘴脣,轉身走遠了。
夏和凌鬆的區別在哪裡,只是因爲他們長得很像所以自己模糊了思想,還是別的什麼。
“呦,從夏走了以後我的夏妃好久沒有做蛋糕了。”
江瑾春從她的身後冒了出來,“怎麼了?”
“姐,你還會想着姐夫嗎?”夏妃停下手中的活。
“如果是真的喜歡,他是沒有辦法替代的,就算他走了還是一樣。”江瑾春明白了什麼又說,“可我的夏妃,真的深深喜歡着夏嗎?還是把他替代成了你的父親。”
夏妃走回房間,坐在地上,看着江瑾夏的照片發呆。鼻腔內一股不想溜走的氣流在一瞬間釋放了出來,夏的味道。從見到江瑾夏的那天起,也許是因爲父親很少關心自己總覺得江瑾夏身上的橙子味很像父親溫暖的感覺。可是,從那天見到凌鬆起,她發現似乎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夏,”她的手在空中抓着氣流,她明白那是留不住的,但我要明白我喜歡的是江瑾夏。也或許我根本不懂什麼是喜歡。門口的江瑾春欲推門但又止,最終她還是猛地推開門,看着趴在地上哭泣的夏妃,很心酸,抱着她。
“也許,你根本不喜歡夏呢?”
“不,我喜歡他。”
“爲什麼你那麼確定。”
“夏幫過我,對我很好,還有……”
“夏妃你要明白。喜歡和重要是不一樣的,父母是我們重要的人但喜歡的人不一樣這兩種感覺是不一樣的。如果你明白就去告訴他,你喜歡他。”
“我……”她擡起頭看着江瑾春像一隻受傷的小貓。
“如果我有一天再次碰到讓我心動的人我也會和他在一起的。”江瑾春看着天花板淺淺地笑着。
提起精神夏妃早早地出了門,在校門口碰見了凌鬆和濮陽龍。
“凌鬆。”他轉過身溫柔的看着她。
“這個給你們。”
“呦,兔子沾了月亮的光了。”濮陽龍接過兩盒蛋糕。
“昨天謝謝你了。”
“不用謝他啦,學生會主席分內的活啦。”凌鬆推開濮陽龍的臉。“死一邊去。”
“那,我先走了。”夏妃轉身跑開了。凌鬆看着她的身影想對她說什麼但還是終了,濮陽龍摟着他進了教學樓。
“喂,她怎麼知道你喜歡草莓的。”濮陽龍大口吃着蛋糕,“味道不錯誒!”轉身看着凌鬆,凌鬆呆呆地看着窗外。“小松。”許久後來了一句話,“也許,她昨天聞到了我身上的香水味吧。”
夏妃一個早上心都很亂,一直心跳的不行。腦海裡都是凌鬆的微笑他的話他的動作,他的眼神永遠模糊不清,憂鬱的表情,他的微笑就像溫暖的陽光。可是夏,永遠是一副霸道的表情。想着,自己傻傻的笑着。
落日的餘光灑在她的臉上,睜不開眼。夏妃用手擋着陽光在教學樓下面掃着地。說不出爲什麼就一直傻傻地笑。一股力把她推在地上,“喂,你裝夠了沒有。”很熟悉的聲音。夏妃搖搖頭睜開眼,“學姐。”
“你最好離凌鬆遠一點。”
“爲什麼。”夏妃站起身拍拍裙子上的土,“爲什麼要這樣。”慕蔣月惱羞成怒,揚起手想要打她。
“因爲……”夏妃閉上了眼睛。“啪”夏妃摸着自己的臉卻未覺得疼,卻看見慕蔣月捂着自己的臉。
“因爲,你鬧夠了沒有。”凌鬆冷冷地說着。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