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舊減窪隊現在需要時間來緩一緩自己的心情,但是這個時間並不會因爲他們而停止的。
比賽的流程依舊在繼續着。
只聽得主持人岑縈繼續控場道:“謝謝餘磊同學。聽過雙方代表對善惡的陳辭。現在是他們大展辯才的時候。在自由辯論開始之前先提醒雙方代表,你們每隊各有四分鐘發言時間,正方同學必須先發言。好,現在自由辯論開始!”
“來了,來了,自由辯論來了!”
“老實說,這個環節是最精彩的一趴了!”
“看大家脣槍舌劍,這個就像武俠小說裡面刀光劍影,像泰拳那種拳拳到肉的場面,看起來很興奮。”
“來吧!就讓我來給你們舊減窪對宣判死刑吧!”
“大家別高興的太早了,我感覺,這個雙方的實力懸殊,根本就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來馬隊可是上一屆的亞軍,他們的實力有目共睹的,不還是被咱們華國隊碾壓麼?”
“對!別特麼的一拳就被咱們華國隊給打趴下了!”
“但願吧!畢竟這個都決賽了,而且還是這麼好的一個辯題,要是沒有一些激烈的碰撞,那這決賽也太無聊了吧!”
“哈哈,樓上的說的無聊是說看比賽的第三方吧?相信舊減窪的人看了這個比賽會惆悵,而我們華國人則感覺相當的振奮!”
“花式吊打!啪、啪、啪...”
“真正的戰爭開始了!”
...
首先,憋了一肚子氣的正方四辯起身,質問道:“我想首先請問對方辯友,既然人性本惡,世界上爲什麼會有善行的發生?”
同樣休息了一晚,直到現在纔有機會發言的朱銓站起身,說道:“對於這個問題,我方一辯已經解釋了。我倒想請問對方辯友,在評選模範丈夫時,你能告訴我,這個模範丈夫本性是好的,就是經不起美色的誘惑吧?”
依舊是正方四辯,反問道:“對方辯友,他要有人勤加於灌溉,我想請問對方辯友,請您正面回答我,您喜不喜歡殺人放火?”
餘磊幫着朱銓回答了問題:“我當然不喜歡,因爲我受過了教化。但我並不以我的人性本惡爲恥辱。我想請問對方,你們的善花是如何結出惡果的?”
正方一辯起身回答:“我想先請問對方同學,您的教育能夠使你一輩子不流露本性嗎?如果您不小心流露本性,那我們大家可要遭殃了。”
蔣舸起身道:“所以我要不斷地注意修身自己呀!曾子爲什麼說:“吾日三省吾身”呢?所以,我再次想請問對方辯友,你們說內因沒有的話,那惡花爲什麼會從善果裡產生呢?”
正方二辯道:“我來告訴大家爲什麼會有,這是因爲教育跟環境的影響嗎!我倒請對方辯友直接回答我們問題嘛,到底人世間爲什麼會有善行的發生,請你告訴大家。”
聽到舊減窪隊第三次問這樣的一個問題,姜豐又是輕蔑一笑,道:“我方明明回答過了,爲什麼對方辯友就是對此聽而不聞呢?到底是沒聽見,還是沒聽懂啊?”
正方四辯聽到姜豐說完之後,現場雷鳴般的掌聲,心中憤然,腦子一熱,脫口而出:“你有本事再說一遍,爲什麼我們聽了,從來沒有聽懂過呢?我想請問對方辯友,您說荀子說性惡,但是所有的學者都知道荀子是無善無惡說。”
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這句話很難想象是從一個專業的辯論選手口中說出來的話!
真的是好low!
朱銓知道對方已經急了眼,起身說道:“我第三次請問對方辯友,善花如何開出惡果呢?第一個所謂惡的老師從哪來呢?”
...
果然,縱使舊減窪隊一直被華國隊壓着打,但是在自由辯論環節,雙方都針鋒相對,都是利用了“陽謀”,互相戳着對方立論中最爲薄弱的一個點進行着猛烈的攻擊。
華國隊一直在追問“善花爲何會產生惡果”。
企圖讓舊減窪隊承認,只有“惡花才能結出惡果,而教育與環境的作用纔會將“惡花”進行改變!”
而舊減窪隊則是一直用“這是教育和環境所導致的”來進行回答。
對於這一點,華國隊並沒有乘勝追擊,顯得不以爲意。
爲什麼呢?
因爲“教育和環境”的影響,兩個隊伍都說不清。
舊減窪隊的觀點是,人性本善,消極的教育和環境導致了惡性的產生;
而華國隊的觀點是,人性本惡,積極的教育導致了惡人能夠遏制自己的慾望,從而達到從善的目的。
在這觀點上,就可以看出來華國隊是在牽着舊減窪隊的鼻子在進行辯論。
評委們都聽明白了,這是反方給正方設計的一個圈套。
按照古代軍事學來說,就好吸引主力後伏擊,還有一招叫做“裝傻”。
這一招在反方問“到底爲什麼會有善行的發生?”時,正方回答“這問題早在我陳詞時已經說過了,不予作答”就已有端倪。
可萬萬沒想到,再沒有回答反方問題的情況下,正方四辮不知規矩,舔着臉竟說“我沒聽懂,有本事你再說一遍聽聽”。
這段對話就能反映出反方華國隊更勝一籌。
爲什麼呢?
因爲反方一直在牽着正方走,這無關乎內容,只不過是反方華國隊的掩耳盜鈴的把戲罷了。
此時,自由辯論的場面再次被華國隊所控制,但因爲現場的氣氛以及舊減窪隊殺紅了眼睛,舊減窪的四位隊員們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些。
還因爲現場的熱烈掌聲被誤導了,認爲這個局勢還是在勢均力敵的!
正方一辯吳淑燕起身問道:“我倒想請問對方同學了,如果人性本惡,是誰第一個教導人性要本善的?這第一個到底爲什麼會自我覺醒?”
蔣舸同樣繼續追問之前的問題:“我方三辯早就解釋過了,我想第四次請問對方辯友,善花是如何結出惡果的?”
本着“你不回答,我就繼續問”的態度,正方二辯終於是正面回答了這一問題:
“我再說一次,善花爲什麼結出惡果,有善端,但是因爲後天的環境跟教育的影響,使他作出惡行。
對方辯友應該聽清楚了吧?
我再想請問對方辯友,今天泰麗莎修女的行爲,世界上盛行好的行爲,爲什麼她會做出善行呢?”
當然聽清楚了!
只不過,既然你再次重申了一下這個說法,那就落入我們的圈套了!
姜豐起身問道:“如果惡都是由外部環境造成的,那外部環境中的惡又是從何而來的呢?”
主動權再一次向華國隊更加的傾斜。
正方一辯笑問道:“我們就很擔心人性本惡如果成立的話,那樣不過是順性而爲,有什麼需要懲罰的呢?”
朱銓邪魅一笑,說道:“對方終於模糊了,我倒想請問,你們開來開去善花如何開出惡果,第五次了啊!”
正方一辯開口道:“我方已經說過了,是因爲外在環境的限制!
我倒想請問對方同學了,對方同學告訴我們,人有慾望就是本惡,那麼對方同學想不想贏這場比賽呢?
如果想的話,您可真是惡啊!”
姜豐開口道:“對方辯友口口聲聲說,因爲沒有善端就沒有善。我們要問的是,都是善的話,那第一個惡人從哪裡來?又哪裡有你們所說的那種環境呢?”
...
全場的笑聲雷動。
此時的舊減窪隊已經是強如之末了。
剩下耳朵倒計時,也就是他們失敗的“倒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