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匪頓了頓,大概是在思考秦以澈的話。對於智商沒有面前這兩個人高的綁匪來說,這兩人的每一句話都必須要謹慎思考一下。
看似是天衣無縫,可是又覺得哪裡不對勁。
突然想到,他手裡的刀子不禁又緊了一下:“死丫頭了,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兩個在打什麼如意算盤。”
綁匪面目猙獰:“讓我把車子開走,你們就能夠跟着車牌輕而易舉地找到我了吧,我又不傻。”
你還真不傻,秦以澈翻了個白眼,在心裡吐槽了一下。給那邊的李昊彬使了個眼色。李昊彬自然明白,也是一臉的無奈。少爺我的時間也比這七百萬寶貴多了好吧,以後有這種吃力不討好,損人不利己,傷財又勞命的事情可千萬別再找我了,謝謝不客氣!
綁匪想了一想,雖然車子他不能開走,但是這女人說的也並非全無道理,這樣乾等着是一定不會有結果的,說不定還會把嚴黎昕給等來,到時候一毛錢要不到還會把小命給丟了。
“我的車子就在外面,耗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你放心,我只當是破財消災,車子你要開走就開走,不想開走就留着。你拿着錢要去哪裡我也不會過問,反正你拿錢走了之後那就是你的事兒了。廢話少說,走吧。”李昊彬雖然有人質在綁匪手上,但是絲毫不見他有任何膽怯慌張,好像真的被人拽着小辮子的人其實是綁匪一樣。
綁匪最後還是決定就只能這麼辦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沒有電膽量怎麼賺大錢,他抖了抖手裡的刀子說道:“走,不過我提醒你們,你們最好不要給我耍什麼花招,我的刀子可不長什麼眼睛!”
綁匪拉着秦以澈,在她的手上多綁了一道繩子,而後刀子抵在了她的背後,罵罵咧咧地說道:“快點走。”
李昊彬在前頭帶路,綁匪和秦以澈就在後頭跟着。
李昊彬走到了倉庫外面,按了按車子的鑰匙解了鎖,又幫兩人開了後座的車門,自己則鑽進了前面的駕駛座。
綁匪想着對方也耍不出什麼花招來,難道還能把車子開到警察局去不成,然後就推搡着秦以澈走了過去。
跟上腳步之後,綁匪一把就將秦以澈推到了車子裡面,而後把李昊彬先前給他的裝着錢的袋子也拿上了,快速地跳進了車子,生怕李昊彬一踩油門就帶着秦以澈跟兩百萬先逃走了一樣。
真是要被這個可愛的綁匪給笑死,秦以澈想着。當了這麼多年的CherryQueen,像這樣被人綁來綁去的玩兒還真是第一次。身體已經很不舒服了,又不能直說自己懷孕,不知道還能鬧騰出什麼事端來。說到底就只能忍着。
李昊彬發動車子出發去最近的銀行取錢給綁匪,然後趕快贖了人就回家。
其實這個倉庫很偏僻,周圍有一些廢棄的工廠,環境似乎遭受了污染也很少人過來,更沒有什麼住戶。
有不少的非法建築公司把建築廢棄物全部都倒到了這裡,這裡的環境比較惡劣,並不適合他們待太久,更因爲裡面還有一個孕婦。
這裡也算得上是荒無人煙了,車子開出去也要花費一段時間。
“找家最近的銀行。”綁匪說道,明明手上拿着刀子威脅的人是他,綁匪竟然緊張地冒出了一頭的汗。
車子開了二十來分鐘,坐在車子裡的綁匪眼皮一直跳,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其實他們做這一行的,說白了每天都是在刀口浪尖上討生活的。所以對他們來說預感這種東西一直都很靈驗。
這位綁匪大哥上一次右眼皮跳然後發生事情是在兩年以前了。
那一次的事情,讓他印象深到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那一次的任務是按照上頭的吩咐綁架了一個富商的兒子。很特別的是,那一次的綁架就根本不是爲了錢。
這富商的兒子搶了一個幫派裡的大人物的女人,兩個人兩情相悅的,然後禍端就出來了。
那小子仗着自己老子有錢平日裡也是胡作非爲,上頭交代了剁了這小子兩隻手,然後扔到海里讓他自生自滅。
倒黴的是,剛把那個囂張的臭小子綁架來還沒有過半個小時,臭警察就上門來。
那富商不但是遠近聞名的某集團董事長,更是省警察廳局長的弟弟,道行深的很。
那次算是吃癟了,正所謂官商相互,有了這層親戚關係更是沒的說了。那次綁匪他們一窩人差點都被端了。好在那幫警察很有自信地打着警鈴就來了,剛靠近兄弟們就聽到了。直接把富商的兒子挾持在手,趁着還沒有被包圍跟三個兄弟跳窗逃走。
剛逃到林子裡,那幫該死的警察就把他們給包圍了,竟然還有狙擊槍的紅燈射在了他的腦門上,要求他們馬上就放人,否則就射擊了。
綁匪他們這麼多年在道上混着也不是吃素的,見這種情形反正事情是已經鬧大了,估計富商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就帶着人來到了懸崖下面。警察們因爲人質,不敢輕舉妄動,綁匪的兩個兄弟掩護他帶着富商逃走,沒幾下就被躲在暗處的狙擊手給斃了,還有一個平時跟綁匪關係最好的兄弟,用身體擋住了警察朝他們射過來的子彈,讓他快點先跑。
綁匪行動之前不安的狀態證實了他的第六感,最後他見到警察們步步緊逼,而兄弟們都已經被擊斃了,他愣是一槍斃了那富商的兒子,自個兒跳下了懸崖,掉進了水裡面。
警察們立刻派人下懸崖去搜尋,但是綁匪從小在漁村裡長大,水性好的不得了,雖然從高空落水,但是在半空就已經調整了姿勢,加上落水之前並沒有一點受傷,所以入水之後很快就順着水流游到了距離很遠的岸邊,上岸就逃走了。
有了那麼一次經歷之後,綁匪每次只要是眼皮跳的厲害的時
候,他的心也會跟着非常不安。他一邊暗罵自己迷信,一邊安慰自己別胡思亂想,幹完這一票就帶着老婆遠走高飛去澳門,再也不回來了。
三個人剛開車進市區,就找了一家銀行。李昊彬動身下車,綁匪自然是不忘交代兩句:“小子,我警告你,你別想要刷什麼花招,我就在這裡等你,一有不對勁,我就跟你的女人同歸於盡。”說着,他就着李昊彬熄火的動作,把秦以澈抓到了自己身邊,刀子又抵了上去。
“知道。”李昊彬只是說了兩個字,就掏出錢包朝着銀行櫃檯走去。心裡暗罵的是,她纔不是我的女人,我三年前一定是瞎了眼,纔會覺得她很可愛的。
李昊彬剛進銀行沒有多久,他的小寶馬旁邊就多了兩輛商務的黑色奔馳,只是他沒有多在意。而綁匪一門心思都放在秦以澈身上,深怕她是施計逃走,也沒有發現身邊多出來的兩輛車有多不尋常。
一輛黑色奔馳上正坐着一個女人,暗紫色的紅脣上戴着寬厚的大墨鏡。駕駛座的座位被放倒,她壓得很低,而車窗的貼紙是特殊處理,從車外根本看不到裡面任何東西。看見李昊彬進了銀行之後,第二輛的奔馳上突然就跳下了三個穿着黑色西裝的人。他們統一帶着黑墨鏡,剪了板寸頭,毫不意外的都是冷冰冰的撲克臉,全身圍繞了黑色氣場。與綁匪痞氣樣子不同,他們幾個人站在一起,是真的會讓人打從骨頭裡發軟,背後滲出汗水。
絕對是訓練有素地專業打手。
這個地方雖然已經是城鎮,但是人依舊不是很多,原本銀行門口停了那麼多豪車和如此眨眼的三個人,要是換做是在鬧市區一定會吸引來很多的人。
三人下車之後就走到了李昊彬停在路邊的白色寶馬邊上,一個男人二話不說的從背後抽出了棒球的球棒,操起來一下子就砸在了李昊彬的駕駛座車窗。綁匪一下子驚醒過來,他原本只是拿刀子抵着秦以澈,視線看的也是銀行的方向,等拿錢的那個小子出來,根本沒想到外面會節外生枝。
原本李昊彬下車時爲了安全鎖了車,一邊是防止綁匪會反悔帶着秦以澈逃走,到時候功虧一簣,一邊是擔心真的有人來對他們不利,誰知道那個嚴黎昕什麼時候會冒出來,這樣想着鎖上車門也保險一點。因爲駕駛座的車窗被敲擊,車子的警鳴聲一下子響了起來,巨大的聲音瞬間讓綁匪慌亂了手腳,而一直在刀口下的秦以澈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她當時腦海裡有兩個人,嚴黎昕和邊煜城。會是誰?這個時候會出來砸車的人會是誰?
秦以澈感嘆着還真是小看嚴黎昕了,一個小小的明星,女團成員竟然可以弄出那麼大的陣仗來,不惜毀了自己的前途。是不是要感謝一下她太過看得起自己,秦以澈冷笑着,最好這次能把她弄死,不然出去之後她也不糊再善罷甘休了。
任人欺凌,從來就不是秦以澈的風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