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棋差一招 (二更)
就在所有人都詫異其貌不揚的駱丘白,竟然在氣勢上跟孟影帝打了個平手的時候。
只有孟良辰自己知道,他並不是按照劇情被駱丘白所制,而是從一開始就被駱丘白牽着走,輸的體無完膚……
導演森川目光精明的看了駱丘白一眼,笑着說,“駱丘白,你表演的很好,出乎我的意料。”
電影翻拍本身就是一種冒險,珠玉在前便再難有所突破,他一直想找一個能打破孟良辰固化的嶽朝歌,但是面試了這麼多人,只有駱丘白一個人敢打破經典,演出完全不同於孟良辰,卻更爲狂妄不羈的嶽朝歌。
“如果要給分數的話,我給你和李天奇同樣都是九十八分。”
駱丘白抓了抓頭髮,突然有點窘迫,他剛纔只顧着給李天奇和孟良辰一點顏色瞧瞧,一時忘了收斂,如今被國際知名大導當面誇讚,他的耳朵紅了。
而此時站在旁邊的李天奇,臉色卻難看到了極致,目光像刀子一樣落在駱丘白身上。
他這樣的身份,被拿來跟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龍套相提並論,簡直就是恥辱。
“森川,你搞出兩個最高分算什麼意思?嶽朝歌到底給誰?”兩個跟李天奇相熟的投資商坐不住了,本來都內定了,現在突然跑出來個沒權沒勢沒長相的“新人”算怎麼回事。
森川沉默了,
李天奇抄着口袋,雖然臉色難看,但仍然不把駱丘白放在眼裡,演藝圈是講人脈和資歷的,他不信憑自己現在的紅火程度會拼不過一個三流龍套。
“我認爲駱丘白更適合,我要的不是一個翻版孟良辰,而是一個全新的嶽朝歌,現在有人做到了,就算他是新人,我也覺得值得冒險。”
森川的態度,引起軒然大波,評議組陷入膠着。
有人仍然堅持李天奇,有人覺得啓用新人值得一試,評議組很快分成了兩派,三對三,只剩下一個孟良辰還沒有表態。
“良辰,你既是這次的投資商,又是原版的嶽朝歌,到底選誰,你最有發言權。”
森川的一句話,讓駱丘白擡起頭來,他玩味的看了孟良辰一眼,一副事不關己看熱鬧的樣子。
這是他精心設計的圈套,就等着孟良辰如何抉擇。
若他選擇李天奇,就等於否定了當初他信誓旦旦承諾無論自己選哪個角色,他都會同意的諾言,自己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但要是選擇他駱丘白,就意味着他默認了剛纔被打敗的事實,堂堂雙料影帝輸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龍套,他的面子裡子都沒處擱放。
無論怎麼選,孟良辰都是輸家,看着他目光復雜的樣子,駱丘白心裡一陣舒爽,之前被誤會上趕着倒貼孟良辰的糟心勁兒也瞬間煙消雲散。
駱丘白嘴角嘲諷的弧度被孟良辰看在眼裡,他閉上眼睛苦笑一聲,最終開口說,“我選駱丘白。”
一直觀戰的鄭淮江這時候低低的笑了。
駱丘白今天給了他太多驚喜,他沒想到這個看似得過且過的小龍套,竟然還有這樣鋒芒畢露的一面,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森川導演破天荒的啓用一個“萬年龍套”出演男一號,把紅透半邊天的李天奇擠成了男配角的事情,很快在劇組裡引起了軒然大波。
試鏡結束之後,駱丘白還有其他幾個敲定的演員,被拉着晚上一起聚餐。
本來有孟良辰在場,駱丘白是不想去的,但是架不住劇組人員的盛情邀請,只好硬着頭皮跟着去。
因爲這部電影敲定的太突然,連鄭淮江都沒想到駱丘白能這麼走狗屎運,爲了準備第二天的合同,他吩咐駱丘白幾句就先行離開了。
劇組在一處俱樂部裡搞派對,駱丘白到了的時候,派對已經開始了一段時間。
整個屋子裡燈火通明,動感十足的舞曲震耳欲聾,到處飄着濃濃的煙味,一些娛樂圈裡響噹噹的人物都湊在一起,正在舞池裡搖頭晃腦,玩得不亦樂乎。
駱丘白不喜歡這種場合,找了個角落坐着,卻還是沒有逃過劇組的窮追猛打。
所有人都詫異他一個三流藝人能出演男主角,想方設法的灌他酒,對他充滿了好奇和詫異,駱丘白推脫不掉,喝了幾杯酒之後,不遠處的孟良辰走過來阻攔,卻引得更兇猛的攻勢。
駱丘白心煩,恨不得當着孟良辰的面罵一句“你他媽怎麼管這麼寬”,可惜當着這麼多人還不能跟投資商撕破臉皮,被灌了幾杯之後,他藉着尿遁的名義終於逃離了是非之地。
包間外面安靜了許多,他緩過一口氣,才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這一整天他的手機怎麼這安靜,平時祁灃總是給他打電話,今天怎麼一個也沒了?他疑惑的拿出手機,這時候才發現竟然沒電了,趕緊接上快捷電池,剛一開機就看到一堆短信和未接來電,全都是祁灃一個人的名字。
糟了……大鳥怪這下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子。
駱丘白咧了咧嘴,趕忙撥通號碼,電話幾乎瞬間被接了起來,“你還知道打電話!爲什麼現在還不回家?”
“對不起對不起,我手機沒電剛看到你的短信。”駱丘白趕緊道歉,“今天我去參加了一個電影試鏡,剛結束又被拽着參加聚會,一時忙暈了沒顧上電話,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你先別生氣,否則心口又要疼了。”
電話那頭的祁灃冷哼一聲,在屋裡踱着步子,一張臉黑的徹底。
屁=股剛好一點就出去鬼混,你眼裡還有這個家,還有我這個丈夫嗎?我真該給你報一個賢妻培訓班,讓你知道好妻子就應該六點之前回家!
“祁灃,你真生氣了?”駱丘白都能想象到大鳥怪此時的表情,心裡雖然愧疚又忍不住逗他,“我回去給你做夜宵好不好?別生氣了,本來就像小老頭,再生氣就不帥了,你也不想咱倆出門的時候被人當成爺孫倆吧?”
祁灃一下子皺起眉頭,從鼻腔裡發出一個單音,語氣卻明顯緩和,“馬上回家。”
“其實我也不願意在這裡,不過總不能一開始就走吧,而且就算要回去也得打聲招呼,否則我一個新人剛進劇組就被人當成耍大牌可怎麼辦?”
祁灃不悅,“打什麼招呼,你就報祁家的名字,誰敢攔着你?”
駱丘白哭笑不得,我要是真報你祁大公子的名號,估計更要被他們灌成酒桶了。
“好了好了,兩個小時,最多兩個小時我一定回家。嗯……如果沒回去,懲罰隨便你定。”
祁灃的臉古怪的紅了,因爲他想到了駱丘白挺翹圓潤的屁=股。
爲什麼他的妻子總是喜歡說這些勾引人的話,到底還有完沒完?真是讓人受不了!
駱丘白見他不說話,忍不住軟下聲音,“祁公子,祁少爺,祁灃?好不好啊,你怎麼不說話?”
祁灃的耳朵紅的更厲害了,芙蓉勾他根本抵擋不住,暗罵幾聲,暴躁的撂下一句“隨便你”接着砰一聲掛斷了電話。
聽到耳邊傳來嘟嘟聲,駱丘白失笑,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收起手機走進包間,劇組那幫人還在狂歡。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被煙味和酒味嗆的頭暈眼花,此時又有人來灌酒,他喝了一點喉嚨裡就一陣發乾,拿起剛纔自己喝過的果汁杯灌了幾口,這才覺得舒服了一點。
可這種舒服沒維持多久,他就突然感覺到渾身燥熱,接着沒有任何徵兆的頭暈眼花,連燈光搖曳的舞池都開始轉圈。
怎麼回事……?難道是酒勁兒上來了?
他不舒服的揉了揉額角,全身冒汗,踉蹌着扶着牆站起來,臉色潮紅。
推開包間大門,他跌跌撞撞着走進洗手間,不停地往臉上撲着清水,可是全身的力氣還在迅速流逝,兩腿發軟,控制不住倚在旁邊的牆上,眼前的一起都模糊了。
這時一個隔間的門打開,孟良辰恰巧在裡面出來。
“丘白?”他詫異的挑起眉毛走過去。
駱丘白知道是他,極力的想要跟他保持距離,“你……離我遠一點。”
他一張嘴,聲音沙啞微醺的把自己都嚇了一跳,孟良辰霎時渾身緊繃,沒有任何徵兆的口乾舌燥。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孟良辰把他扶起來,駱丘白沒有力氣栽倒在一邊,剛纔被清水浸透的襯衫透出了裡面的肉色,在孟良辰的角度甚至能夠看到他胸前的兩點。
眸子陡然沉下去,他呼吸急促了幾分,明明駱丘白什麼也沒做,但他竟然覺得這個自己認識三年的男人,此刻竟然該死的性=感,讓他連眼睛都無法挪動一下。
“你……走開……”駱丘白再次開口。
可惜破過身的芙蓉勾,已經不再是過去懷瑾握瑜的時候了,孟良辰只感到一陣炙熱的帶着酒香的味道撲到臉上,讓他不由自主的摟住駱丘白的腰,視線緊緊地鎖住那嫣紅的兩點。
他覺得自己被蠱惑了,爲什麼僅僅是一週沒見,這個男人就變得這麼……勾人?是什麼改變了他?
腦袋被酒水衝擊着,他無法控制自己,慢慢的,把手指伸向了駱丘白已經敞開的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