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豆的槍聲中,寒朗下令撤離。
兩門迫擊炮拆卸很快,短短時間從被進攻的村鎮對面拐彎,順着十字路口直奔下一個地點……
連續三個點,一個點最多三輪齊射,前沿陣地就被徹底摧毀。
直到再次返回公路,他們也沒遭到反擊。
對方也有迫擊炮,但比RPG的射程遠不太多。
這些地方的迫擊炮都是六十毫米的,看射程沒有藥包,充其量一千五百米那樣,夠不到四千米開外的寒朗他們,就算明知那裡有炮兵陣地,也只能幹看着。
而且120口徑迫擊炮威力太大,直接殺傷半徑超過三十米,將近十六七公斤的彈頭,三公斤開外的炸藥,一炮,一棟樓都能直接摧毀,陣地,一炮下去,周圍二三十米內就沒活人了。
哈米德每走過一個點,就多一分震驚。
破曉的炮太厲害了,試射一發,就能精準命中目標,就算機槍陣地也準確摧毀,可以說指哪打哪。
他哪裡知道,大媽要是沒有觀測的方向盤,試射兩發也不見得能精準命中目標,主要還是有專業觀測設備,才讓炮擊如此精準,而且對方沒有制約的火炮,一個陣地不用轉移,依舊安全。
返回公路時,太陽已經偏西。
這裡距離宿營地超過七十公里,其實也就一個小時,但哈米德徵求寒朗的意思後,他們在已經結束戰鬥的鎮子外宿營了。
“先生,您對食物有什麼要求,我這就叫人送來,另外,佣金已經打了,您查看下。”
哈米德態度相當恭敬,很小心的說道。
“沒辦法生火做飯,有水果沙拉,再來點黃瓜、羊肉串、雞肉串、蔥頭這些就行,主食薄餅吧。”
寒朗一邊開機一邊說道:“最好送來些新鮮淡水,再弄點水果就可以了,另外,給我兩天現金吧,現金不多。”
“好的,沒問題。”
哈米德見寒朗沒有太過分,滿口答應。
破曉,對於他們來說目前可是寶。
他們有兩門120口徑的迫擊炮,帶軲轆的那種重型炮,奈何幾千米外根本打不中目標,一直閒置,如果轟擊城市還行,精確打擊,門都沒有。
而破曉,一下午,只是用了十幾發炮彈,就解決了有可能膠着三天的戰鬥。
所以,給點待遇是必須的,省了多少錢啊。
況且破曉沒有過高要求,這點還是能滿足。
不到一個小時,飯送來時還沒天黑。
水果沙拉,外帶六根黃瓜、四個蔥頭,以及幾斤水果,加上羊肉串和雞肉串,算得上豐盛了。 шшш ⊕ttk an ⊕¢ Ο
還給他們帶來了紅茶以及白糖,可以說相當不錯的待遇了。
大媽依舊負責切絲,準備晚飯。
大媽一邊用匕首切着黃瓜,一邊問道:“哈米德,一路怎麼見不到中型傭兵團,怎麼都是小型的?”
哈米德一點沒在意大媽直呼其名,湊過來說道:“是這樣,這邊是我們邊界,桑迪壓力會大,不會從這裡做突破口,從遠離我們那邊突破比較方便,因爲補給不好運送,所以,中型傭兵團都是自帶彈藥補給,在那邊進攻。”
說着,指了下遠處。
大媽依舊圍巾包頭,聽完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吃過晚飯,寒朗在哈米德返回自己車裡後,說道:“約德、沙丁魚警戒,二號,陪我走走。”
大媽知道有事要跟他說,他也有想法要說,於是點頭站起。
小丫頭一天無所事事,看大媽和寒朗離開車輛往公路方向走,背起狙擊槍就跟了過去。
寒朗回頭看了眼,沒阻止。
他們,本來就三個人,破曉,其實就是三個人。
遠離宿營地,寒朗在一個小土包上站住,坐了下來。
大媽抱着槍也坐在了旁邊。
小丫頭看了看倆人,擡頭看了看四外,似乎不知道向什麼方向警戒,收回視線,乾脆坐到寒朗他們對面,抱着膝蓋,看着倆人。
寒朗接過大媽遞來的煙,點燃,吐出一口煙氣說道:“大媽,應該快接觸到目標了,你有什麼想法。”
大媽深深吸了口,讓煙霧在肺裡轉遍才徐徐吐出,說道:“目標四百多人,想報仇唯有奇襲。”
說着回頭看了眼臨時營地。
寒朗知道今天他這麼表現就是爲了什麼,也知道他問哈米德的意思,其實就是想知道鐵蠍傭兵團在哪。
“大媽。”
寒朗看着遠處已經昏暗的地平線,說道:“我知道你想用火箭炮,方案可行,但我還要從他們嘴裡瞭解些情況,在這之前,不能暴露你的行蹤,更不能暴露意圖,哪怕已經看到他們,並有機會也不行。”
“霄鷹……”
大媽遲疑了下,說道:“機會難得,24枚火箭彈,五公里外發射,散佈面積至少直徑二百米,只要目標集中在這個範圍內,一擊全滅沒問題,這裡可沒有防炮洞。”
“大媽。”
寒朗吐出一口煙氣,看着大媽說道:“在我得到想要的信息後,破曉可以使用任何手段,我也會親自參與,但這之前,我不希望節外生枝。”
寒朗的話出口,氣氛立時緊張。
他跟大媽本來就是各取所需,誰也不是誰領導。
破曉做了炮兵,這是誰也沒想到的,而且機會難得,就像大媽說的一樣,找到鐵蠍傭兵團,一頓火箭彈走人,安全又快捷,就算追究責任,那也是誤傷就可以解釋的,僱主纔不會在意傭兵的死活,要是鐵蠍傭兵團接的是固定任務,僱主更高興可以省下一筆錢了。
因爲,錢是打給介紹人,也叫中間人,有經紀人也一樣,預付金先付,到任務完成纔會支付全款,或者全款已經到位,必須確認任務完成後,中間人或者經紀人才有權利發放佣金。
傭兵團都沒了,自然不用付款了。
大媽夾着煙,盯着寒朗。顯然,寒朗說的跟他的意圖相悖。
小丫頭本來抱着膝蓋坐着,這一刻突然動了,手一下搭在腿上的槍柄,跟着換了左手,摸向另一條腿的刀,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大媽。
她感覺到緊張氣氛了。
“藍寶石,別緊張,我們就是聊聊。”寒朗視線沒離開大媽,擺擺手安撫小丫頭。
“藍寶石……”
大媽無奈的攤了攤手,說道:“你幹嘛那麼緊張,我們只是聊天,聊天懂嗎?”
小丫頭大眼睛眨巴了下,慢慢坐下,手倒是離開刀柄了。
一言不合就要動刀……
大媽很無奈,見小丫頭不會發難了,說道:“行,需要我做什麼都可以,但必須幹掉目標,否則我沒辦法對自己交代,去了地下,也沒臉見我的兄弟們。”
“這點你放心。”
寒朗沉聲說道:“他們不可信,但可以用,只是不會讓他們冒死去做什麼,炮擊的方案可行,觀察也還是你我,其他人並不會知道目標是哪,只要得到我想要的信息,滅掉目標我並沒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