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莫曦點點頭,開始拿起旁邊地上的魚竿和魚線綁鉤子。
他要釣魚?
林煙心底一顫!
顧品回頭看了眼喬莫曦,撇撇嘴,繼續綁鉤子。
丁少遠笑得有些高深莫測,想笑又不敢笑得樣子。
喬莫曦的精神看上去不錯,其實究竟如何,只有自己知道。
“莫曦哥,我哥昨晚留宿晨晨姐房間!”丁少遠不經意的開口。
“嗯!”喬莫曦不動聲色,仿若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你昨晚休息的好嗎?”丁少遠似乎問得意有所指。
“還行!”喬莫曦沉聲道。
“昨晚一場雨下的可真大啊!”丁少遠又是笑。
“煙煙,幫我拿着!”顧品突然改了稱謂,叫的異常親密。
林煙嚇了一跳,卻還是幫他拿着魚線,他靈活的擺弄着魚鉤,穿針引線,很是熟悉,林煙倒是沒想到顧品也會玩,而且玩的這麼好!
顧品又道:“先給你綁上,這就好了!”
“我不會釣,還是算了,你自己釣吧!”林煙開口:“我去幫你們拿早點!”
“早呢!現在不着急吃飯!”顧品道。
其實林煙是想離開這裡,可是顧品一這麼說,反而讓她很不好意思了。
“那好,等下我再去!”林煙輕聲說道。
“等下我打電話讓人來送!”顧品沉聲道。
林煙徹底無語!
“這樣綁好了!”顧品低沉的男聲特別溫柔,“來,我教你怎麼往鉤子上弄魚餌!”
“我真的不會釣!”林煙微微搖頭,真的不想出醜,也不敢釣魚。
“釣吧!”丁少遠調侃地吼道:“沒什麼難的,很簡單!”
喬莫曦的魚鉤也很快綁好,他沒什麼表情。
顧品依舊淡定從容,打趣說道,“說不定她這不會釣魚的,釣得比我們還多呢!”
“說的也是,一般不會釣魚的,往往能釣到魚呢!”丁少遠說道。
“我真的不會!”林煙有點尷尬,小聲說道。
“願者上鉤嘛!”丁少遠道。“也許有那麼一條傻魚願意上勾!”
“魚纔不傻!”林煙小聲道:“魚可聰明瞭,被釣到了就是死路一條呢!”
“哈哈哈,這可說不準,也許他就愛被美女釣呢!”顧品在旁邊一語雙關的說道,說完還不忘記看一眼喬莫曦。
喬莫曦視線凌厲的一瞥,卻沒有說話。
林煙也不推辭了,握了魚竿。“那我試試吧!”
“這樣把魚線甩出去!”顧品做了個動作!“這是前面,這是後面,你可以用兩種,那種都可以的!”
林煙選了個前面的,魚鉤掛着魚餌被甩進了池塘裡,果真有很多魚,魚漂還沒豎起來,就有上勾的了!
“我的乖乖!”顧品急喊。“天哪,真的上勾了!這傻魚,只知道吃啊!哈哈哈。。。。。。。看上我們煙煙了吧?咋不咬我的鉤子啊?看到美女就一副老狐狸樣子,別以爲你裝得道貌岸然的樣子,我們就不知道你有多色!誰不知道誰啊!”
這話說的丁少遠自笑,喬莫曦劍眉微蹙。
正說着,林煙覺得杆子一動,魚漂也上下躥動了好幾下,她一下緊張起來,“呀!這樣是不是上勾了啊?”
“對!來,擡竿!”顧品指揮着,“像這樣!對就這樣!”
可惜因爲林煙不會起杆,結果魚竿本來很沉,一下子鬆了,魚跑了!
林煙小臉紅撲撲的,有點失望。“呀!跑了!這個魚一點不傻呀!”
“沒關係,繼續!”顧品笑着道。“這魚呢,就愛玩欲擒故縱的手段,我們慢慢釣!”
丁少遠噗嗤一聲笑了。“顧品,你說這魚是不是看了兵書啊?”
“這魚何止看了兵書,連洋墨水只怕都喝過,早晚把它釣上來,把他嘴給鉤爛了,以解老子心頭之恨!”
林煙終於明白了,感情他們這不是在說魚,好像在說人話裡有話啊?
丁少遠看向那邊不說話的喬莫曦,他的眼底閃爍過什麼,像是一抹笑意,又像是看熱鬧一般,好似在說,有本事你也欲擒故縱一回啊!他眼底的精光閃爍的那樣快,瞬間就又轉化爲平靜無波。
“我不釣了!”林煙怕引起尷尬。
“繼續!”顧品去不讓走。“有始有終!”
“煙煙,別急啊!”丁少遠笑着道:“繼續放魚餌,從新釣!”
林煙從來不知道釣魚原來這麼緊張,特別是魚咬鉤的時候,真是緊張死了!可是他們每個人怎麼都氣定神閒,好似只有自己太緊張了!
正對,那邊喬莫曦已經釣了一根鯉魚,是條劍魚!公鯉魚!
“呃!天哪!居然讓他先釣到了!”顧品在一旁感嘆。“真是太沒天理了!喬縣長,你也太手快了吧!”
“是你手太慢了!不過釣魚這種事情,和手快手慢沒關係,關鍵是要和那條魚有緣分!沒緣分的話,那魚是不會咬你鉤的!”喬莫曦意有所指的說道。
丁少遠幫喬莫曦把魚撈上來,然後放在一旁的大桶裡,一條二斤左右的大鯉魚,就在水裡面暢快的遊了起來。
“這裡面都是憨魚,喂點食就上勾!”顧品說道。“釣到了也不是什麼好本事!等以後咱們去海邊垂釣!”
喬莫曦看了他一眼,聳聳肩,不說話了,繼續垂釣。
林煙看看他們自己也學着顧品的樣子放魚食,把魚餌弄成棗核狀掛在鉤子上。
“別緊張,釣魚在於釣,不在於魚!”顧品在旁邊說道。
林煙一愣,直接反問:“那幹麼還釣魚啊?你們不放魚餌直接釣魚就是了!”
她想不通既然在於釣不在於魚,那就跟姜子牙一樣直鉤得了!
“哈哈。。。。。”顧品大笑:“你真可愛啊!煙煙,我服了你了!”
林煙臉一紅,發現她的魚餌又沒了,好像老有魚上鉤,可是她卻拉的慢,魚都跑了,她又拉過魚鉤來,自己弄魚餌。
“看來還需要補一下釣魚情趣的知識!”丁少遠也忍不住輕笑出聲,氣氛更加舒緩輕鬆。
“煙煙估計是想要魚,等下我們跟老闆說一聲,下個網,讓她拉一網魚出來!”顧品笑着說道。
丁少遠噗嗤笑的更大聲了!
結果成了他兩個調侃林煙了!
林煙也不好意思的笑笑,大家都在笑,除了喬莫曦。他端坐在馬紮上,穩當當的,姿態瀟灑而隨意,魚竿在支架上擺放着,他視線平靜地盯着水面上的浮漂。
“莫曦哥,你這周不忙?”丁少遠隨口問道。
“還行!”喬莫曦隨口道。
“什麼時候回吉縣?”
“明天晚上!”喬莫曦說道。
是的!他的假期不多,明天就走了!這兩天,他是多麼難得的休息一下啊!林煙低頭看着自己手裡的魚餌,不知道想些什麼!
“這個魚餌不行啊!”顧品突然說道。“丁少遠你弄得不行,你沒跟老闆說要花生嗎?要他給我炒點花生,碾碎了?”
“沒呢!我忘記了!”丁少遠道。
“我讓他炒點!”顧品看了一眼林煙,站起來。“算了,我自己去吧!他再給我炒糊了!完了再炒點豆子好了!”
顧品說着就去山莊廚房了!走的時候跟丁少遠還眨了下眼睛。
丁少遠自然也心領神會,點點頭。
顧品剛走,丁少遠電話響了。“我去接電話,你們先釣!”
說着他也走了!
結果這裡只剩下林煙跟喬莫曦兩個人。
林煙都懷疑顧品和丁少遠是故意的,他們不會是刻意給她跟喬莫曦製造機會兒吧,她想站起來就走,又覺得有點小家子氣,似乎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只能做下來,努力做到心底無私天地寬。
不遠處的柳樹下,顧品站在那裡抽菸!
丁少遠大步走了過去。“你這炒花生的,咋不炒了!”
“君子有成人之美!”顧品說道。“我今天想當君子!可是當君子真他媽的太累了,心疼啊!你說我是當君子還是當小人?”
“呃!你倒是偉大啊!”丁少遠笑了笑。
“太心疼了,看着得不到!我偉大個屁啊,我要不一走了之,看着還不心疼死!”顧品嘆口氣。“既然得不到,倒不如成全他了!雖然我不怎麼喜歡喬莫曦!我這麼做是爲了林煙啊!主要是林煙喜歡那斯啊!”
“顧品,你是好人!”丁少遠拍拍他的肩膀。
“馬馬虎虎!”顧品望着池塘邊的方向,沉聲說道:“沒有緣分,強求不得!可又有點不甘心,怎麼辦?我有點喜歡舊社會的包辦婚姻了!若是舊社會,我媽早給我包辦了!現在婚姻自由,沒辦法,搶人又犯法,這萬惡的新社會啊!”
“怎麼的?想着那樣可以上林煙家提親了?這社會多好啊,多自由啊,人都罵萬惡的舊社會,你倒好!”
“不!是搶親!舊社會的女人遭遇了搶親也認命了!可現在這社會,婦女解放了,就算搶了她也不願意,逼得我只能做好人了!天知道我一點好人都不想做!”顧品更是無奈。“守了五年!五年啊!真的不甘心!”
丁少遠噗嗤一聲笑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我就不擔心你了!”
“擔心又毛用啊,哥被愛情撞了一下腰!”顧品嘆了口氣。“到現在都直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