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誰會在乎誰
雨早已停了,清新的空氣中捎帶着花草的清香,我一個人在院子裡信步走着,心情還未平復。剛纔不知是怎樣走出房間的,幾乎可以說是逃出來的。
我知道自己的脾性,天生的急躁,易衝動,越急就越容易出錯。剛剛被他那句話刺激了,稀裡糊塗就把自己的底牌和盤托出,忘記之前一直告誡自己的這是古代,不是人人都可以接受穿越這種靈異事件的。
當我噼裡啪啦的說完那一段,最後還帶着商量甚至有點像乞求的語氣跟展昭討要半個月的時間後,我才現,展昭的表情不是一般的誇張。
他在我心目中素來是很沉穩的,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安靜得像一潭幽靜的湖水。可就在剛纔,他似乎受了巨大的震動,眼裡流露出不可遏止的驚愕,表面上看起來清澈寧靜的眸子,細細望去,下面卻波濤翻涌。
外面雨過天晴,屋內卻像暴風雨前的寧靜,死寂得可怕。
我想不出當展昭從剛纔那段話中回味過來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趁暴風雨還沒有作,我幾乎是逃也似的快步走出那間屋子。
臨出門時還自作聰明的加上一句:“你慢慢想,想好了答覆我,我,去外面轉轉。”
不知道展昭他現在是什麼反應,總之他沒有追出來,算是萬幸了,否則還真不知道會生什麼事。
這麼難以置信地事。這麼不可思議的事,這麼難以接受的事,是需要時間好好消化的。
我信步走着,突然想起張龍說白玉堂早上給我熬藥,於是朝後院的方向走去。
這個時候早已過了吃飯的時間,後院裡比較安靜,跟夥計稍微打聽了一下,便知道廚房的位置。
門口有一小堆藥渣。想必是早上煮藥倒掉的。屋子裡冒着煙,雖然不是很大,卻足以令那個人狼狽不堪。
只見他一手撐地,一手拿着蒲扇,兩膝彎曲,頭朝下往爐內探去。
還真沒見過這樣生火地,難不成要用嘴吹氣,那手裡的蒲扇用來幹什麼?
我大駭:“你在幹什麼?”
他吃了一驚,猛地轉過頭來。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愣愣地瞅着我。
好一個大花臉啊,白白淨淨的臉上憑添了幾道黑印,鼻尖上一抹黑最是有趣,潔白的錦袍上也是東一處灰西一處黑。
這是白玉堂嗎?這是素來有着級潔癖的白玉堂嗎?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卻又抑制不住想要捧腹大笑。
還未笑出聲來,白玉堂早已旋風般的衝到我跟前,連珠炮似地吼道:“你怎麼下牀了?誰讓你下牀的?誰告訴你醒了就可以下牀地?”
我的天,醒了不下牀,難道要睡着了下牀?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就算你下牀了。也應該在屋裡呆着。你怎麼能到外面來。你看你,頭上怎麼有水,衣服怎麼也是溼的。鞋子也溼了……”
汗,剛纔光顧着麪條,忘記擦雨水了。1----6----K
不過我以前真的不知道小白還會這麼羅嗦,我真是看走眼了
“好了好了,別說我了,倒是說說你,你剛纔在幹什麼?哪有用嘴生火地,你有沒有生過火啊?”
他的臉頓時紅一陣白一陣,期期艾艾的說:“扇子不好使,風太大了,滿屋子都是菸灰,只好用嘴,可這火一會兒着一會兒滅,一碗藥熬了好久……不過,馬上就好了,再生一次火就好了,你再等等啊”
說着,他又一溜煙跑回去重操舊業,俯下身子對着爐子吹氣。真是難爲他了,估計真的是第一次幹這種活。
我哭笑不得,只好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做了一個請讓開地手勢。
小白半信半疑地走到一旁,我蹲下身子,先點燃一些幹樹枝,塞到爐子裡,再架了一些幹木塊在上面,接着用蒲扇輕輕地搖,三下兩下就把火給點着了,然後轉過頭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小白抿了抿嘴,翻了兩個標誌性的白眼,才依着我坐了下來。
濃濃的藥味在鼻尖縈繞,偶爾聽見一兩聲木塊燒裂地噼啪聲。
忽聽小白輕聲問道:“爲什麼不早告訴我?”
“告訴你什麼?”我有點莫名其妙,難不成他也要我交待底細?
“告訴我你想走啊?”原來是指我昨天逃走的事情。
我笑笑,隨口應道:“告訴你有用嗎?難道你帶我走?”
“當然有用。”他的語氣有些責備的意味:“如果我早知道你想走,絕對不會讓你等到現在。你看你,沒走成不說,還把自己給弄病了,真是個笨
“你才笨蛋呢”我白了他一眼,反脣相譏道:“你不笨爲什麼早不知道我想走?”
小白張了張嘴,卻又無從辯駁,但又很不服氣,在那裡嘟囔道:“誰讓你不早說,我還以爲……”
“你以爲什麼啊?笨蛋,你不是跟展昭比武嗎?不是說贏了就帶我走嗎?怎麼還留在這裡啊,是不是打不過人家啊?”我故意拖長聲調,嘆息道:“唉,我早就知道,所以我纔沒有指望你啊,只好自尋出路了”
小白最受不了別人說他技不如人,尤其那人是展昭,這個我自然知道。可是我最喜歡看他氣極的樣子,所以故意說出來氣他。誰知等了半天,卻不見他來反駁。偷偷瞧了過去,卻見他臉色微紅,怔怔地不說話。
看來這招不靈,趕緊換招。
“喂”我用胳膊肘輕輕地推了一下他,道:“你爲什麼不問我?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問你什麼?”他擡起頭一臉茫然。
我瞪了一眼他:“少裝蒜,你昨天跟展昭吵什麼來着?”
“哦”他恍然大悟,卻又不屑的說:“這有什麼好問的。”
我吃了一驚,他居然不在乎我不是包青青這個事情,是不是有點匪夷所思啊?
我不死心,又問:“難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誰?你不怕我是壞人?”
他“切”了一聲,撇了我一眼,語氣更加的不屑:“就你這樣也敢說自己是壞人?”頓了一下,又說:“我管你是誰,你是我認識的你就好了”
我這樣,我這樣怎麼了,難道我臉上寫着好人兩個字,雖然後面那句話比較順耳,可是前面那句話,我怎麼感覺是在鄙視我呢?
算了,既然他不在乎,我也就放心了,多一個敵人就少一份危險,恩,還是小白比較好,不太在乎我是不是包青青,不像展昭……唉,一想起展昭就鬱悶。
“怎麼了?”小白見我嘆氣,又關切地問:“又想着逃走啊?”見我不作聲,又一臉認真地說:“你放心,等我幫展昭把那件事辦完,我就帶你走,帶你回江寧酒坊好不好,請你當大廚。”
“當你個頭啊”我白了他一眼,我想的根本就不是這回事:“哦,對了,你剛纔說幫展昭辦一件事,是什麼事啊?”我的好奇心又來了。
小白揀起一根枯枝,隨手擺弄着,悶悶的說:“既然輸了,我自然會幫他辦到。”說着,將樹枝狠狠地拋了出去,又道:“早知道你這麼想走,我絕對不會輸給他。算了,不說了……藥好象熬好了。”說着,就去查看爐子上的藥罐。
這傢伙,輸了還不服氣,早知道他會這樣。可惜沒有親眼看他們比武,否則真想看看小白是怎樣輸的。
-啊,粉紅票就算了,我向來不貪心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