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試幾次。
張恆漸漸摸清了許願燈的規律。
首先,許願燈在一衆法則物品中,絕對是最頂級的一類。
不過它的限制也很多。
對許願燈的許願,不能超出它的能力與認知範圍。
能力好解釋。
比如你讓它創造一個世界它就做不到。
認知範圍的話。
張恆嘗試了一下。
向許願燈許願,讓它破解圓周率。
它的回答也是辦不到。
看上去,計算圓周率比消滅紅月還難。
“東西不錯。”
“也僅僅是不錯。”
“對普通駕馭者來說,許願燈猶如神物, 哪怕是方建舟那樣的老牌駕馭者,也會對其趨之若附。”
“但是對我而言,許願燈並不具備創造性價值。”
“最多,只能在初期幫我點小忙。”
從密室中出來。
張恆直接將許願燈丟給曹部長,吩咐道:“以後我需要什麼藥材,有的話就去找,沒有就用許願燈兌換, 代價由你們支付, 作爲交換,你們也有權使用許願燈,不過怎麼使用,還希望你們慎重。”
“張老...”
曹部長一邊高興,一邊試探性的問道:“您不準備將許願燈留在張家嗎?”
張恆微微搖頭。
他想過將許願燈留在張家。
但是考慮再三還是放棄了,因爲不算他的話,光憑小嫣然和張家子弟的實力,很難守住許願燈。
就拿小嫣然來說。
她的實力在三十歲以下的人中算拔尖的。
但是放在那些五六十歲,三十年前便崛起的老牌駕馭者面前並不夠看。
更別說。
眼下還活着一羣半死不活,從民國時期走來的老古董了。
這幫人都和前身一樣,壽元無多,與世無爭。
所以基本上不可能在市面上見到。
但不代表他們不存在。
而總部這邊。
其實也不像看上去那麼簡單。
小嫣然他們這幫隊長,屬於第三代隊長。
第一代隊長,選拔於九十年代初期。
第二代隊長,選拔於2000年之後。
再之後纔是小嫣然這些人,而一代和二代的隊長們。
有一些戰死了,有一些退休了,還有一些受創嚴重, 選擇了自我封存。
可擁有一戰之力的人依然不少。
這些遠古隊長。
相當於仙門中塵封的老祖。
氣血衰敗,時日無多。
又撐着一口氣沒有嚥下去,等待着終極一戰。
總部。
不可輕辱。
“老曹。”
“聽說你從棺材裡,請出了一個快入土的老頭子,打掉了方建舟,真是大手筆呀。”
天空劃過一道紅光。
伴隨着嬉笑聲,一名十五六歲,脣紅齒白,男生女相的的少年人,出現在了張恆二人面前。
“李中壇!”
張恆饒有興致的看着少年。
不是因爲少年長得很漂亮,很中性。
而是總部給他的情報中,眼前這個初中生少年,被評爲總部的十二位隊長之首。
公認的年青一代,第一駕馭者。
巔峰之戰。
面對無解級畸變法則,都做到了全身而退。
一身戰力,應該不在方建舟之下,直追他們這幫民國時期的老古董。
“老人家。”
“你就是總部中,傳得神乎其神的時光老頭?”
張恆在打量李中壇。
李中壇也在打量他。
上下看了一會, 嘴裡嘖嘖有聲的說道:“看着很普通嘛, 你幾招打死的方建舟?”
張恆尚未回答。
一旁的曹部長便站了出來:“李隊長,不要胡鬧,方建舟在張老手上,可是連一招都沒撐過去。”
“一招!”
李中壇雙目一亮。
下一秒。
周身一陣虛幻。
左右肩膀上各鑽出一個腦袋,分別是中年人,還有老年人形象。
而在他的背後,也伸出了四隻手臂,分別持着劍、刀、弓、錘,四件不同的法則之兵。
“撒謊,一定是撒謊。”
中年人看上極其憤怒,一出現便咆哮道:“就算是我們三個,也沒辦法一招打死方建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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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建舟的那把三尖刀不好對付。”
老年人一臉畏懼:“要是沒有三尖刀的話,我們或許也能做到。”
“吵死了!”
李中壇爆喝一聲,對着自己肩膀上的兩個腦袋就打。
三人明明一身。
卻好似各有意識,你不讓我,我不讓你,很快打作一團。
“這是...”
看着跟蜈蚣一樣。
三個頭,六條手臂,自己和自己打個不停的李中壇,張恆滿是稀奇的說道:“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自己打自己也是第一次見。”
“這孩子其實很可憐。”
“他很小的時候,就因爲精神問題被遺棄了,由孤兒院撫養長大。”
“在孤兒院時,他的日子也不好過,因爲男生女相,經常被一些成年護工欺負,那些人對他做了很壞的事。”
“在這種痛苦下,他分裂出了憤怒的中年人,還有懦弱的老年人兩個人格。”
“後來,孤兒院被畸變法則污染。”
“他一身化三,直接駕馭了三種法則,可惜因爲精神問題,三種人格都很不穩定,他的主人格永遠像個小孩子一樣,而副人格,也各有各的缺陷。”
一旁。
曹部長一臉嘆息的說着。
“欲承王冠,必受其重。”
“他的王冠卻格外的重。”
張恆也看出了李中壇的問題。
輕輕一戳木杖,時光之力發動,直接將李中壇定格在了當場。
做完這一切。
張恆拄着柺杖頭也不回的走了,邊走邊說道:“定身將在一小時後被解除,等他平靜下來了,告訴他,讓他來丹房見我。”
目送着張恆的目光。
曹部長看了看被定住的李中壇。
不知道爲何。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張嫣然的那句話:“斷不可留。”
搖搖頭。
將這種匪夷所思的想法甩出腦後。
曹部長暗想着:“李中壇可是一號隊長,在張老面前,居然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嗎?”
隨後又想到:“差距怎麼會這麼大,若有一天,老爺子站在總部的對立面上,那...”
正在離開的張恆心有所感。
止住腳步,回頭向身後看了一眼。
入眼。
曹部長正目光復雜的看着他,那眼神既有崇拜,又有深深的忌憚。
“這就嚇住了?”
張恆收回目光,邊走邊喃喃道:“總部的部長,心理素質不行呀。”
一小時後。
丹房...
“時光老頭,你找我嗎?”
伴隨着嬉笑聲。
男生女相,臉上永遠掛着燦爛笑容的李中壇來了:“時光老頭,你好厲害呀,你是怎麼做到的,能不能教教我。”
看着站在丹爐前。
不知道在忙什麼的張恆。
李中壇拍着胸脯保證道:“伱要是肯教我,以後你就是我師父了,我肯定會罩着你的。”
鬼的時光老頭。
張恆放下手中上的草藥,開口道:“拜師的事就算了,我命犯孤星,跟人合不來,不過你的情況很特殊,也很有意思,你要是願意讓我研究下,我或許能幫你解決副人格的問題。”
一聽這話。
李中壇立刻戒備起來:“我跟我的兩個老哥哥情同手足,你居然想消滅他們?”
嗯?
張恆楞了一下。
想想,情同手足這句話也算沒錯。
畢竟不管在李中壇眼中,還是別人看來。
那兩個副人格都是真實存在的,甚至有自己的思維方式,就像是兩個不同的人。
只是不同歸不同。
副人格這玩意,又有幾人接受得了。
張恆也很好奇李中壇,怎麼讓這兩個副人格如此特殊的。
看上去,與一氣化三清之術異曲同工啊。
“你不想解決身上的問題?”
張恆對李中壇的興趣頗高。
“不想。”
李中壇直接搖頭:“三個人多有意思,一個人悶都悶死了,真搞不懂你們這些人,一個人是怎麼生活的。”
好吧。
果然是個精神病,看着真精神。
張恆無話可說。
他雖然對李中壇的兩個副人格有點興趣, 卻也沒到強人所難的地步。
而且他也不確定。
自己用夢術塑造舊日時光,幫李中壇糾正過去的痛苦,能不能幫他融合人格。
既如此。
張恆也就放下了心思,擺手道:“去玩吧。”
李中壇看了他一眼。
悶着頭往外走。
走到門口的方位,悄悄回頭,小聲道:“煞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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