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
得到林凡命令，讓嚇唬嚇唬蒼松，王騰自然不會有半點含糊。
他當即上前一步，道：“我呢，只有一招勉強拿得出手，先拿出來讓你看看，你若是覺得可以，就與我一戰。”
“如何？”
蒼松眉頭一皺。
你他媽這太看不起人了吧？
老子誤會這麼多年，又捏着鼻子跟以往自以爲的仇人‘認錯’，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正想泄火呢！
結果你一個晚輩弟子，卻如此輕視自己？
甚至說什麼只有一招，還要先拿出來讓我看？
真當我這個正道魁首青雲門龍首峰首座是擺設是吧？
蒼松呵呵一笑，陰陽怪氣道：“那倒是要見識見識王少俠的逆天手段了。”
“逆天？不不不，不逆天。”
王騰‘靦腆’一笑：“都是師尊教的好。”
但別人不知道啊！
蒼松更不知道。
你們這是要讓我死啊！
而且還是憋死！
擡手間，一抹光亮浮現。
同時，道玄等青雲門高層，也算是徹底明白，攬月宗究竟有多麼強橫。
驚人的溫度蔓延開來，哪怕王騰在刻意收斂，依舊極爲驚人！蒼松首當其衝，感受着那‘小太陽’之中的恐怖力量與高溫，瞬間頭皮發麻。
“蒼松道長，且看。”
我蒼松這麼多年來很難的好吧？
······
這一架，終究還是沒能打起來。
小的那個自己都扛不住。
你們這是讓我發泄心中憋屈與煩悶嗎？？？
艹了。
最關鍵的是，對方竟然還美其名曰是讓自己發泄心中憋屈與憤恨。
這，這尼瑪！
他那修仙者趨吉避凶的本能告訴他，捱上這樣一下，自己會···死！
蒼松···慫了。
蒼松：“？？？！”
同時，他們心中有一個共同的疑問。
隨後，五種異火接連‘蹦出來’並在其雙手之間匯聚。
嗎的，感知中就已經夠恐怖了，你告訴我，一旦爆發，還會強出十餘萬倍？？？
他不着痕跡，看向蕭靈兒。
誰能扛得住一擊？？？
道玄在默默盤算。
算我特麼求求伱們了，做個人吧！
不過，經此一嚇，蒼松也是徹底冷靜下來，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這發泄個鬼啊！
這他嗎是晚輩弟子？？！
蕭靈兒聰慧的很，哪裡還不明白王騰的意思。
笑容格外甜美。
見狀，她瞥了後者一眼，微微一笑。
畢竟他還不想死。
這個攬月宗，到底是個什麼鬼隱世宗門啊？
爲何會有如此恐怖，且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術法？
“我就只有這一招。”
王騰笑了笑：“爆發威力其實不算太強，但卻擁有還算不錯的高溫，大致是現在你所能感受到的十餘萬倍。”
在他的感受下，就是蕭靈兒手中的小太陽更大、更亮、溫度更高，換言之，更猛！！！
但···
自己若是將誅仙劍請出來，全力一擊···能扛得住嗎？
隨即，變大、變亮。
以前是想過，甚至想着與道玄同歸於盡等等，但如今，萬師兄活了，他自然也就不想死了，尤其是死在這種毫無意義的切磋之中。
這個大的，不得連灰都剩不下？
這尼瑪！！！
蒼松徹底麻了。
額頭之上的冷汗，卻已在不知不覺間將鬢角都打溼了。
接着···
又是一個‘小太陽’凝聚而出。
心中，無數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這是什麼法術？？？
這···
道玄等人離的遠些，倒是面不改色。
這他媽誰能惹得起？
五彩色！
更狂暴！
表現出來的溫度也更高—-畢竟她不會用磁場隔絕高溫。
這個隱世宗門攬月宗，竟然只是派出兩個晚輩，都有覆滅整個青雲門的實力！
這還打個鬼啊？！
於是乎···
雙方終於得以坐下來，‘心平氣和’的交流。
只是，對林凡而言，這一幕的即視感，實在太強了。
什麼和平？
分明就是核平！
王騰方纔還舉着核彈站自己身後呢，沒毛病吧？
······
“所以，貴宗的意思是，攬月宗將要出世，但卻又不會太過影響整個江湖與修真界的格局。”
“同時，想讓我們青雲門照看那些修爲較低的弟子？”
“不錯。”
一番交談之後，道玄總算是明白過味兒來。
“不錯。”
林凡微微頷首：“就是如此，我宗弟子衆多，其中部分弟子修爲不算高，需要外出歷練。”
“他們行走各處，需要人照看，你們青雲門乃是正道魁首，若是你們願意，自然是最好不過。”
正道魁首幾個字，聽的道玄等人盡皆低下頭去。
嗎的，你們攬月宗這麼強，卻在我面前說什麼正道魁首···欺負人是吧？
“當然。”
林凡又微微一笑，道：“若是你們不願意也無妨，我宗倒也有些長老，若是沒人願意照看，我宗多派遣一些長老出山，坐鎮修真界各處也就是了。”
“不麻煩的。”
好一個不麻煩！
道玄、田不易等人心頭猛跳。
幾個弟子就已經如此逆天了，你還要多派些長老出來？
你們攬月宗隱世不出倒是還好，我們青雲門混的不錯。出來一些弟子倒也罷了，我們還能勉強頂得住。
可你要是派出一大批長老，我們青雲門怎麼玩兒？
我們修真界怎麼玩兒？
整個修真界都要變成你們攬月宗的後花園吧？
這怎麼成？
道玄考慮片刻後，連忙道：“無需如此。”
“你們攬月宗既然隱世不出，那自然有你們的道理。照看攬月宗弟子之事，交由我們青雲門來便好。”
“那就麻煩了。”
“不過你們放心。”
林凡笑容燦爛，道：“也不會讓你們白忙活，我宗在丹道、煉器之道、御獸之道等，都有些沉澱，若是雙方合作愉快，我宗也不會吝嗇便是。”
“言重了。”
一聽有好處，道玄等人心情頓時輕鬆不少。
雖然他們在此之前已經答應，但那是被逼無奈，不得已而爲之。
有沒有好處，都得幹。
有好處那自然是更好。
“不過，林宗主。”道玄突然幽幽一嘆：“雖然我青雲門願意照看貴宗那些修爲較低的弟子，且我青雲門也有個正道魁首的名頭，但誰都清楚，這修真界，這片天下，並非我們青雲門說了算。”
“遠的不提，便是魔道那邊，我們青雲門便管不了。”
“若是貴宗弟子與魔道起了衝突，亦或是在我青雲門無力管轄的範圍之內，只怕，我們也很難照看周全啊。”
“此事，無需擔心。”
林凡開口，輕描淡寫，如在聊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魔門也好、獸神也罷，很快，便會從這方世界消失。”
“當然，魔修還會有，畢竟，要給我宗弟子留下一些試練、磨礪對象，不然，總不能逮着你們正道殺吧？”
“不過，強者都會被清洗，留下的，不過大貓小貓兩三隻罷了，他們的地盤···也將不再是他們的地盤。”
“青雲門只需信守承諾，在力所能及範圍內，照看我宗弟子便是。”
“嘶～！”
道玄等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每個人的目中都流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此言，當真？”
“還能是假的不成？”
林凡啞然失笑，隨即回頭，看相火崑崙、小龍女等人，笑道：“諸位，可想活動活動筋骨？”
“我的大鏡早已飢渴難耐！”小龍女第一個表態。
聽過的林凡滿頭黑線：“不準使用觀天鏡！”
“額···”
小龍女仰頭：“不用就不用，我的拳頭也很厲害，走了！”
衆人當即四散開來，騰雲駕霧或是御劍而去，速度極快！
林凡已與他們溝通過需要擊殺的對象。
也不怕他們找不到目標或是殺錯人。
因爲相比於仙武大陸而言，誅仙秘境，真的太小了。
一顆修真星球。
看似不小。
但也要看跟哪個地方去比。
而連伯、火崑崙等第七境修士的神識全力擴散開來，幾乎都能籠罩三分之一個誅仙秘境。
因此，對他們而言，找人，真的很輕鬆。
至於大戰···
世界等級的強弱，導致哪怕看似境界相同，戰力，也是相差極大！
短短一日時間。
他們歸來。
鬼王身死！
幾個魔門盡皆覆滅，只剩下一些弟子四散逃竄。
獸神～
嘎的不能再嘎。
朱肉戎甚至還捉到一隻九尾白狐，準備帶回去餵養。
似乎，只是一日之間。
絕大部分人根本都未曾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整個誅仙世界，確已然換了半邊天。
當道玄等人看到他們歸來，感受着他們身上那濃郁的殺意，全部沉默了。
哪怕已經知道攬月宗很強。
可當確信，他們能在一日之間橫掃魔道與獸神體系···還是被嚇到說不出話來。
相比之下，覆滅青雲門，只會更加簡單！
這也讓他們再無半點不臣之心。
惹不起。
真的惹不起啊！
“攬月宗，真乃神人也。”
道玄驚歎。
林凡‘老實巴交’的笑着：“哪裡哪裡，都是基操，都是基操。”
“基操？”
“基本操作之意。”
道玄：“···”
你們不如不說話！
這還基操？你這樣一出，顯得我們很呆、很無能好吧？
同時，他發現自己學到了。
原來，逼還可以這麼裝？
林凡卻不知他在想些什麼，反而是惦記着自己研究觀天鏡的事，便道：“此間事了，若是沒有其他事，我們便先行回去。”
“日後我宗弟子出世，便讓他們來你青雲門報個到，也好認認門兒。”
道玄點頭，卻欲言又止。
“有話直說便是，道友。”林凡讓他直言。
道玄深吸一口氣，道：“我有個疑問，如你們攬月宗這般的隱世宗門，還有多少？”
他倒是還想問問攬月宗‘藏在’哪裡，但這話，沒好意思，也沒敢問。
之所以有此一問，絕非單純好奇，而是被嚇到了。
這麼多年來，誰曾聽聞過攬月宗啊？
歷史古籍之中，也沒有哪怕半點記載。
卻就這般突然冒出來。
冒出也就罷了，實力還如此強橫！
一個都扛不住，若是再多幾個，青雲門還活不活了？
道玄雖然有些迂腐，但卻並不傻。
他琢磨着，若是還有這種隱世宗門，那麼，自己必須引起重視！同時，儘量確定攬月宗在這些隱世宗門之中的實力如何。
若是足夠強，自己便要考慮抱大腿了。
“道友，你多慮了。”
林凡能猜到道玄的疑慮與擔憂，笑道：“據我所知，隱世宗門，唯有我們攬月宗。”
“至於我們在哪裡···其實也很簡單。”
“我宗先祖在機緣巧合之下，尋到一個洞天福地。”
剩下的話，林凡沒說。
讓道玄自己去猜也就是了。
如他所想，道玄聽後，頓時恍然大悟，腦補出一切。
至於他具體是如何腦補，林凡卻是不得而知。
······
“恭送前輩。”
小張、林驚羽恭恭敬敬恭送林凡等人離去。
草廟村慘案，終究是真相大白了。
畢竟蒼松都招了，再順着這個方向查下去，真的不難。
對於林凡等讓此事真相大白的一行，他們兄弟二人自然是格外感激。
只是～
小張永遠都不會知曉，屬於自己的命運齒輪纔剛剛開始轉動，便又被摁住，甚至焊死了！
但對他而言，這也未必是壞事。
至少，他不用再經歷那些傷痛與苦難。
更不用整日守着自己心愛之人的屍體，心如刀絞～
甚至到最後連屍體都沒了，只能守着那一片衣角。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致。
究竟是福是禍，誰，又能說得清呢。
······
出口處。
連伯動手，佈下諸多陣法。
以隱匿、防禦爲主，攻伐爲輔。
而後，回到攬月宗。
此行，收穫頗豐。
雖然誅仙秘境只能算是一個小世界，但終究也是修仙世界，且發展這麼多年，自然有其獨到之處。
巔峰戰力雖然不足，但好東西，還是有的。
如魔教嗜血珠，便被宋雲霄帶出來了。
還在其中發現一些靈石礦脈，雖然叫法不同，但與仙武大陸的元石礦脈，乃是同一種存在。
其他法寶、靈藥等，也是極多。
其中，最爲開心的，當屬小龍女。
她跑去獸神的地盤一陣發瘋，將瘋批性格展現到淋漓盡致，這一次，是真打爽了。
而真正意義上收穫最大之人，當屬宋雲霄這個秘境之主。
完美評價，好處自然不必多言。
所以，在林凡看來，這不是雙贏，而是N贏～
小龍女開心，自己贏了。
宋雲霄贏了，自己也贏了。
誅仙秘境開荒完整，自己又贏一次～
這～
多妙啊！
“勞煩諸位了。”
“一起喝一頓？”
林凡提議。
半日後，酒足飯飽。
衆人接連散去。
宋雲霄卻是留到最後，再也忍不住問出心中疑惑：“師尊，爲何弟子感覺，你對誅仙秘境極爲了解，甚至比弟子還要了解？”
他是真的很懵。
自己纔是秘境之主啊！
可自己都還蒙着呢，卻發現林凡已經開始操作，而且是直擊要害，完美解決問題！
這甚至讓他懷疑，到底誰纔是秘境之主。
“機緣巧合。”
林凡聞言，啞然失笑：“天大地大，有些事，說不清的。”
“你只需要知道，爲師，比許多人所知，都要多出一點點便好。”
“這樣麼。”
宋雲霄還是不明白。
但～
到最後，卻也只能這般認爲。
不然還能是什麼情況？
······
宋雲霄離去。
林凡深吸一口氣，看着在一旁傻笑，似乎還在回味之前發瘋時那種痛快之感的小龍女，輕聲道：“我答應你的事，已經辦到。”
“爽也爽了。”
“接下來，該你兌現承諾了吧？”
“好，好說，不過我還有個條件。”
林凡：“···，你說。”
“下次有這種事，還找我！”小龍女眯起雙眼，很是開心：“太好玩兒了！你們攬月宗，實在太有趣，比萬花聖地不知好玩多少倍！”
“下次有這種事你還找我，我再讓你看一次觀天鏡～！”
林凡雙眸一閃：“好。”
“那好。”
小龍女嘻嘻笑着，伸手一招，觀天鏡出現在其小手之上。
這一次，沒有特效。
因此，林凡看得格外真切。
這是一面古樸銅鏡。
沒有太多花裡胡哨的裝飾。
其北面刻着山川草木、飛禽走獸，好似一個簡筆畫勾勒而成的世界。
或者說—-天下。
“吶，這就是觀天鏡。”
“若是不催動它，便顯得平平無奇，沒什麼好看的。”
小龍女把玩着觀天鏡，也是讓林凡看的更加清楚，片刻後，她捧着觀天鏡，道：“你之前說，讓我幫你看個人。”
“說吧，要看誰？”
林凡好奇：“說名字便可？”
“那不行。”
小龍女搖頭：“仙武大陸人口何其多？幾乎所有名字都有重名，無論是叫狗蛋，還是叫傻子，所以，名字必然是不得行的。”
“得用其他信息來佐證，而且並非是用‘嘴說’，而是以神魂之力，與器靈姐姐溝通。”
“之後，觀天鏡便可幫忙尋人，並‘看’他了。”
“隨時隨地都可以？”
“都可以。”小龍女自豪點頭。
“那···如果哈，我是說如果，想看聖母沐浴呢？”
小龍女：“？？？”
她懵了。
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盯着林凡，好似第一天認識他。
“你？？？”
觀天鏡也緩緩亮起，一張人臉慢慢浮現，將林凡嚇得不輕。
好在並非是萬花聖母，而是一張陌生的女性臉龐，漂亮，甚至堪稱絕美，卻缺少‘生機’，不夠人性化，或則說，臉上、目中，滿是麻木。
她是觀天鏡器靈。
“倒是好膽。”
器靈開口，有些詫異地盯着林凡：“有這種想法之人應該不在少數，但敢在人前說出來，尤其是在我面前道出者，你是第一個。”
“你真想看？”
“我可以滿足你。”
“但看完之後，你會死。”
“畢竟我受她掌控，乃是她的法寶，你做了些什麼，她都會知曉。”
小龍女麻了。
“無姐姐，你···竟然願於外人交流？”
同時，也覺得林凡是真特孃的大膽。
器靈‘無姐姐’一愣，隨即帶着茫然道：“我也不知爲何，或許，只是覺得他有趣且大膽？”
隨即，她突然笑道：“你要看嗎？”
“我可以幫你。”
“其實···”
“很巧。”
“她此刻，正在沐浴。”
“沒穿衣物那種噢！” 林凡嘴角瘋狂抽搐。
“啊這···”
“改日吧。”
“主要是我還不想死。”
“而且，只是隨口一問，想確定觀天鏡到底有多強，既然什麼都能看，那我就放心了。”他面色逐漸凝重，道：“因爲，我想看的人，因果···很大。”
應該吧～
他心中腹誹。
畢竟，他不僅本身因果大，其所在之地，應該也有很大因果纔是。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萬花聖母此刻真的正在沐浴，還沒穿衣物？
那得多白，啊不是，呸。
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深吸一口氣：“我要看的人，我也不知其名諱。”
“甚至不知道他姓什麼。”
“更不知其生辰八字。”
“只知道他是男性，十餘歲，曾與我徒丫丫相依爲命，沒有血緣關係，但卻爲視其比親妹妹還親。”
“其後，因他天賦過人，被某仙朝帶走，至今未歸，且再無音信。”
“目前，我所知信息就這麼多。”
“無···無前輩。”
對於觀天鏡的器靈，林凡給予了足夠的尊重。
畢竟，這可是超級大殺器，且對方不知活了多少年，最重要的是，她什麼都能看～～～
這誰敢不給面子？
“能找到麼？”
“信息太模糊，有些難，但可以試試。”
“你徒丫丫···找到了。”
“她的因果線可是不少，但九成九都是仇敵，剩下的因果線中，有兩條最爲粗壯與明顯，其中一條是你。”
“另一條···想來便是你想看之人了吧？”
“讓我來看看。”
無姐姐似乎話有些多。
也不知這無盡歲月以來是否太過無聊。
她自言自語，同時，鏡面之上，開始浮現出一些畫面。
林凡凝神觀望。
同時，心中震驚。
“觀天鏡···，可洞悉因果？！”
“甚至，通過因果線，看到一切？”
“這···”
“未免太逆天了些！”
卜算之術，同樣是因果之術！
狗剩的天地大衍術很強，但卻也無法算出丫丫身上的因果。
但此刻聽無姐姐所言，似乎，丫丫身上的諸多因果，在她眼中全然無所遁形，甚至，她還可輕鬆通過因果去看因果線另一頭之人？
太過驚人！
“找到了。”
突然，畫面逐漸清晰。
無姐姐的聲音隨之傳來：“日月仙朝！”
嘩啦！
畫面一閃，龐大的仙朝畫面一閃而逝，隨即，便迅速放大、放大···
最終，在其帝都、皇宮內一角定格。
嘩啦啦！
血色撲面而來。
極爲血腥，幾乎不忍直視。
血池之內，波濤洶涌。
周遭匯聚者諸多強者，正聯手施爲。
而血池中樣，一尊殘破青銅鼎不斷旋轉，瘋狂吸收着血池之內的血液精華。
但血池之內的血水，卻是始終不見減少。
畫面，在此刻定格。
無姐姐的聲音再次響起：“找到了。”
小龍女愣住：“啊？無姐姐，你從未出過錯，爲何這次卻···他要找的不是血水，也不是鼎，是個少年啊。”
林凡卻是眉頭大皺。
小龍女不明白。
他畢竟是穿越者，且對狠人模板無比熟悉。
觀天鏡既然給出如此答案，那麼結果，已然很明顯了。
丫丫的哥哥，只怕是已經···
不過，他卻也不能表現出來。
觀天鏡太厲害了，唯有裝作不知，從她口中問出答案，否則太容易暴露！
林凡看向觀天鏡，不解道：“是啊，無前輩，這是爲何？”
“莫非出了差錯？”
“我不會錯。”
無姐姐卻堅決表示自己不會錯，並道：“之所以看不到人，是因爲他已然逝去了，身死道消、形神俱滅，這天地間，都再找不到他半點痕跡。”
“他不屬於過去、不屬於未來，更不屬於現在。”
“不入輪迴、沒有將來。”
“怎會如此？”小龍女吃驚。
“被血祭了。”
無姐姐沒有隱瞞，許是被人質疑，讓她想要證明自己，亦或她本就是如此性格，不會半途而廢。
“看見這尊殘破青銅鼎了麼？”
林凡與小龍女雙雙點頭。
“它有個名字，叫成仙鼎。”
“不是真實名字，但人們卻更習慣以此名來稱呼。”
“得之，可成仙，甚至舉族飛昇！”
“其全盛時期，幾乎不亞於聖地鎮教仙器。”
嘶！
此言一出，兩人皆是大驚。
林凡知道這玩意兒強！但卻沒想到竟然這麼強。
本以爲只是普通仙器，也就是‘帝兵’，卻不曾想，竟然這麼離譜？！
“不過，那是全盛時期。”
“當初，此鼎之主曾與中州某聖地一戰，其主身死道消，成仙鼎亦是被毀，化作無數碎片飛散在仙武大陸各處。”
“卻不曾想，這個日月仙朝，竟然尋到近三分之一，並將其拼湊而成。”
“不過就算如此，也不及當初的成仙鼎萬一。”
“但看起來，他們在想辦法恢復。”
“而他們用的辦法，便是血祭！”
“而且並非普通血祭，而是以衆多天驕的神魂、精血、道韻來血祭！”
“你要找的人，便是其中之一。”
“且其身負荒古聖體，乃是血祭成仙鼎最好的‘材料’之一，早已被當作養料，血祭成仙鼎了，因此，你現在要看他，便只能看成仙鼎。”
小龍女吃驚：“竟是如此？！”
林凡：“···”
他沉默，一股子怒意在蔓延：“日月仙朝！！！”
“這個日月仙朝，倒也有些本事。”
“之前，我都未曾發現。”
無姐姐又道：“他們竟是成仙鼎之主的後代。”
“難怪能尋回這麼多成仙鼎碎片。”
“他們···想成仙！”
林凡強壓怒火，道：“他們能將成仙鼎恢復，而後舉族飛昇？”
“那自然是不可能。”
“憑他們，還辦不到。”
無姐姐輕聲道：“成仙鼎之主當初驚才絕豔，太過狂妄與自信，最終被中州的聖地所滅，其族羣也被詛咒。”
“世代無法突破第九境。”
“想來，他們是想血祭殘缺成仙鼎，使其恢復當初的部分威能，而後仗之破開詛咒，打開仙路，入第九登仙境。”
“日月仙朝···”
“原來如此。”
林凡恍然。
隨即陷入沉思。
他在想，是等，還是···不等？
若是不等，對方最強戰力是第八境巔峰，但己方最強戰力···差得很遠。
可若是等，對方很可能擁有不止一位第九境！
或許看似等級差距會拉近一些，但第九境的差距，卻只會更大！
“你在想什麼？”
小龍女察覺到林凡狀態不對勁，不由興奮，但卻也帶着一絲擔憂：“你們攬月宗現在，可並非日月仙朝的對手。”
“莫要衝動。”
“呼···”
林凡吐出一口氣，隨即道：“此事，我卻是做不了主的。”
他決定，這個主，交給丫丫來做！
她若要戰，自己這個做師尊的，自然是全力支持。
她要隱忍，自己也不會逼迫。
一切，都看她自己。
不過，以林凡對丫丫的瞭解，她大概率不會隱忍也就是了。
突然，林凡明悟。
“原來，我冥冥之中感應到即將發生的大事···是這個！”
日月仙朝啊。
從之前看到的畫面，以及觀天鏡器靈‘無’所描述的內容來分析，基本可以斷定，對方乃是一箇中等層次的仙朝。
大致與四方仙朝在伯仲之間。
而從之前錦衣衛所收集的情報來看，也的確如此。
論國力，日月仙朝還要在四方仙朝之上。
但由於四方仙朝內，有天下第二王謫仙等人的存在，所以，若是真要兩個仙朝拼盡所有生死相搏，勝者，定然是四方仙朝。
可也不能如此輕易就斷定兩個仙朝究竟孰強孰弱。
如王謫仙，雖然居住在四方仙朝之內，是土生土長的四方仙朝之人，但卻未必會爲四方仙朝而戰。
有極大概率是，哪怕有人進攻四方仙朝，雙方打生打死，但只要不對武帝城動手，不去招惹王謫仙，他便不會出手。
所以···
若是與日月仙朝幹起來，林凡也不知道最終結果是什麼。
甚至，就是觀天鏡都說不清楚。
它的確可以觀測天下，什麼都能盡收眼底。
可它卻看不透人心，也看不透他人的想法。
“···”
“小龍女。”
“無姐姐，能否幫我個忙？”
林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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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龍女此刻，覺得林凡怪可憐的，想看的人死了～幫他個忙，也沒什麼吧？
“無姐姐，你覺得呢？”
她詢問觀天鏡。
後者卻要謹慎許多，未曾答應，而是先行問道：“什麼忙，你先說說看？”
林凡道：“我稍後會將此事告知我弟子丫丫，在此過程中，我想看看丫丫的反應，或者說，我想知道，她會如何選擇。”
“小事，我可以幫你。”
無並未拒絕。
林凡鬆了口氣。
也唯有如此，他纔敢放心告訴丫丫。
畢竟，以她對丫丫的瞭解，這丫頭若是知曉此事，大概率會選擇動手復仇，但同時，她又害怕會連累自己與師門。
所以，自己若是問她，她必然會說暫且隱忍。
可具體如何，卻並不知道。
因此，林凡要拜託‘無’幫忙。
只要看到她的反應與表現，便可知曉，她的選擇。
看她怎麼做！
而不是聽她說了些什麼。
······
一座高山之巔。
已然擁有十五六歲少女外表，初見傾國傾城女帝風采的丫丫盤膝而坐，其頭頂上空，一口虛幻寶瓶若隱若現，宛若虛實交替。
同時，似乎有着難以言喻的恐怖吸力自瓶口內爆發。
在吞噬一切！
淹沒一切！
隨即，寶瓶煉化所有一切，提煉出精華，灌注到其體內，讓她顯得更加神聖且不可捉摸。
突然。
她睜開雙目。
周遭一切異象盡皆消失。
“師尊聯繫我麼？”
反手之間，聯繫林凡的傳音玉符出現。
“師尊。”
她展顏一笑。
原本冷若冰霜的表情在此刻宛若瞬間融化了，如春天降臨、百花爭豔。
丫丫早已記不得自己有多久未曾笑過了。
似乎上一次，還是在上次···見到林凡之時。
“你怎麼有空聯繫丫丫？”
“我隨時都有空。”
林凡笑道：“只是，怕打擾到你，因此很少聯繫，怎麼，你該不會怪罪師尊吧？”
“怎麼會！”
“師尊言重了！”
“哈哈哈，那就好。”
林凡笑了笑，隨即表達關心。
二者互相問候、互道家常。
直道，丫丫主動開口：“師尊，我能感覺到，你有話要對我說。”
“還請師尊直言，莫要隱瞞。”
“丫丫拜謝。”
林凡：“···”
他無奈苦笑：“果然，瞞不過你啊，好在，我本也未曾想要瞞你。說來話長，若是簡而言之，便是在機緣巧合之下，爲師知道了你哥哥的蹤跡。”
“！”
山巔。
丫丫渾身一顫，霍然起身，目中滿是驚喜。
但隨即，她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再也不見分毫。
“師尊···”
“哥哥他···”
“可還在人世麼？”
不等林凡迴應，她又自顧自道：“應當是不在了吧？否則，師尊定然不會這般遲疑，而是會第一時間告訴我，而且，是很開心的告訴我。”
“但師尊遲疑了。”
“甚至在苦笑。”
“這便足以證明，這絕非好消息。”
“你啊。”
林凡長嘆：“總是這般，分明只是個小丫頭而已，卻總是這般懂事，懂事的讓人心疼。”
“哪裡。”
丫丫低聲道：“還請師尊告訴我。”
“我哥哥他，在哪裡。”
“又是因何而亡。”
······
攬月宗。
林凡看着觀天鏡。
鏡中，丫丫的表情盡收眼底。
他神情嚴肅，一字一頓道：“當初，帶走你哥哥的仙朝，名爲日月仙朝，在北域衆多仙朝之中，排名中游水準。”
“但有一個問題，一直困擾着日月仙朝皇族。”
“那就是當年的詛咒···”
“因此，他們在各地收集天資過人且沒有背景的少年少女，帶回去，用以血祭。”
“你哥哥他，乃是荒古聖體，最適合血祭成仙鼎的體質···”
“而根據我的瞭解。”
“他已經···”
“身死道消，形神俱滅、不入輪迴，再也不復存在。”
鏡中。
丫丫極爲平靜。
平靜的可怕！
她不吵不鬧，沒有任何反常舉動，只是靜靜站着、靜靜聽着，甚至臉龐之上都沒有任何異樣表情，宛若與她沒有任何關聯。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啊。”
“師尊。”
“多謝告知。”
“其實，我早已有所準備了，師尊給我的《遮天蔽日》之中，狠人女帝的兄長，也是這般結局，不是麼？”
“所以···師尊，你不用擔心丫丫。”
“丫丫沒事。”
“真的沒事。”
她喃喃低語。
話中之意，確實讓人格外心疼。
林凡不由紅了眼眶。
小龍女抿着嘴，暗暗咬牙。
就連無姐姐，亦是一聲輕嘆。
“你···”
林凡頓了頓，才道：“準備怎麼做？”
“沒事的。”
丫丫強顏歡笑：“我早有準備了，不是嗎？不過，我會復仇！”
“我會努力修煉，以最快的速度成長，而後，讓整個日月仙朝爲哥哥陪葬！”
“而且，我會如狠人女帝那般，等待哥哥歸來。”
“我相信，哥哥終將歸來。”
“若他回不來，我便會成長到一個誰都難以想象的地步，而後，逆流時間長河，改寫過去，讓哥哥歸來！”
“多謝師尊告訴我這些。”
“我知道師尊很擔心丫丫。”
“但丫丫真的沒事。”
“若是沒有其他事的話，就這樣吧。”
“丫丫···”
“要努力修煉了。”
“···”
看着無助，卻又殺氣凜然，還要儘可能表現的平靜的丫丫，林凡更是心疼。
“好。”
他如此迴應。
結束通話。
丫丫轉身，遠遠看向攬月宗方向，隨後，微微一笑。
“師尊。”
“丫丫欠你的，唯有來世再報了。”
“此仇，丫丫等不了。”
“還望師尊···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