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人身上的衣服再水下已經溼透了,但是正午的太陽很大,不一會就被陽光完全烘烤乾了,雖然有些皺巴巴的,但是也還算舒適。
水潭離西山村不遠,中間隔了很大一片村民們自己的稻田,夾在兩山之間,鬱鬱蔥蔥,給人一種舒適的感覺。
“你是用你的血治好我的嗎?”見肖楓一個勁在前面走着,杜伊忍不住問道,其實她一直想尋求答案,但是沒有好的機會。
雖然昨晚她被欽原鳥蜇了,連大腦都快處於休克狀態了,但是還是能感受到肖楓喂到她嘴裡的是一種腥鹹的東西,就像血。
肖楓沒有回答她,這件事情他不想讓更多人知道,會很麻煩。
“你不說就是默認了”,杜伊狡黠的眼睛盯着肖楓,覺得這個男人還有很多神秘的地方。
其實她這次來華夏有兩個任務,第一個就是尋找獸皮上破譯的龍門遺蹟,另一個則是設法帶回華夏一個具有逆天恢復能力的神秘男子,就是帶不回也要取到他身上的一些基因樣本。
而肖楓的血液能使她被毒液融化掉的手指在一個夜晚之間長得完好如初,足以見得這是多強的恢復能力,此刻她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要找的神秘華夏男子就是肖楓。
但她又有些猶豫,不敢確定,畢竟這也太巧了,還是等回去之後瞭解到相關信息再做打算。
順着田間的青石板路往上走,很快就到了西山村。
村口老槐樹下的鐵鏈上這次倒是拴着一條大黃狗,看見肖楓兩人過來,放佛是認出了杜伊,嚇得趕緊躲在樹後,夾着尾巴嗚鳴。
“果然,壞女人連狗都怕”,肖楓輕瞥一眼杜伊,含沙射影故意說道。
杜伊也不惱,反而嫣然一笑,迴應道:“女人不壞,男人不愛。”
“歪理”肖楓頭也不回走進來村裡。
此刻的西山村不像第一次來的時候那樣寂靜,有幾個老人在樹下支着一張桌子乘涼,大公雞悠哉悠哉地在青石板路上漫步。
肖楓徑直走向停在村裡的大G,也許是因爲被杜伊的人綁架過一次,村裡的老人看着他們倆的眼神還帶着惶恐與不安,顯然他們把肖楓也認爲是同夥了。
不像打破村裡的平靜,肖楓開上大G掉頭就要離去,杜伊也不客氣地坐了上來。
“去後面”見杜伊坐上了副駕駛,肖楓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切,小氣!”杜伊也沒和他爭論,乖乖打開車門坐到了後排。
有了來時的經驗,回去的路就順了很多,肖楓只顧開車往天河市趕,他開得很快,也不想和杜伊有過多的交集。
看着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心中不知怎的突然又想起那個來時陪着自己一路鬥嘴的茶色眼睛的少女,短短几天時間,就已經物是人非,也不知道會不會再見,能有機會去報答趙夕玥的救命之情。
肖楓眼神中閃過一絲悲涼。
不過此行也有很大的收穫,據杜伊所說,龍門遺蹟裡的東西都是屬於上古遺留,而洞的神獸土縷在看到他的龍形胎記後迅速撤退,是否意味着這種胎記在上古就存在了,而且是一個可怕的存在。
這讓肖楓感覺到越發詭異,而杜伊說的國外科學家預測的神話時代到底有沒有真的存在過也成了困擾在他心頭的事情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兩個多小時後,終於能看見遠處的天河市了,肖楓決定回去之後一定要先去看看妹妹,將這些事情說給她聽。
突然,正在思索的肖楓一腳踩下了剎車,地面上出現了一條黑色的剎車印。
因爲前邊十字路口的圍牆後邊走出了一個年逾古稀的邋遢老頭,戴着墨鏡,半駝着背,穿着一件寬鬆的大白褂,皮膚上滿是飽經風霜的皺紋,手裡拿着一隻竹竿,正顫巍巍的要過馬路。
肖楓開得速度很快,不得不老遠就剎車。
還好他反應快,等快接近斑馬線時才完全停了下來,虛驚一場,也是沒想到這麼大的太陽還有人在外邊跑。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肖楓和杜伊驚呆了,只見邋遢老頭將頭轉了過來,看着大G裡的肖楓,嘴角上揚,緩緩在大G車前的地上坐了下來。
“誒誒誒!碰瓷兒是吧?”肖楓趕緊將大G往後退了幾米,可是邋遢老頭緊跟着往前進移動了幾米。
“你攤上事了”杜伊雙手交叉在胸前,嘴角上揚,幸災樂禍地看着這一切。
肖楓滿臉黑線,真是倒黴,剛回來就遇到碰瓷。
他打開車門,看着邋遢老頭,只見這老頭臥坐在馬路上,手裡還拿着那破竹竿,上面揚着一塊發黃的布,寫着黑色的兩行字:“占卦問卜算盡世間禍福,神目如電看穿仙界凡間。”一看就是算命的。
招牌倒是打的響亮,肖楓感慨,這年頭不好混,連算命的都開始發展副業碰瓷了。
“說吧,多少錢?”肖楓直截了當地開口問道,反正現在也不差錢,迫不及待想去見妹妹了,也不想和這老頭糾纏。
“一支竹籤知生死,三枚銅錢問前程”
邋遢老頭摸着自己下巴上羊角辮一樣白色的鬍子,嘴裡就像古代的讀書先生一樣搖頭晃腦,然後繼續說道:“老朽見你有緣,只想爲你卜上一卦,小友不妨選一下。”
說完就靜靜地看着肖楓。
說的這麼高深還不是要錢嘛,肖楓搖搖頭苦笑,神婆也會一切占卜算命,他很小就知道這話的意思,一支竹籤知生死,是占卜禍福兇吉,需要一百塊,而三枚銅錢問前程是占卜前程時運,則需要三十塊。
“得得得,我給你兩百,你快起來吧,大中午的地上也挺燙的”,肖楓從揹包裡掏出兩百塊錢,想趕緊打發了這老頭。
邋遢老頭見到肖楓這麼大方,瞬間就站了起來,帶着笑意接過了錢,臉上的皺紋因爲笑更深了,像一道道溝壑。
“不行,既然收了錢,我就要給你算上一卦,小友稍等”,邋遢老頭笑吟吟地伸出皺巴巴的手,捏着奇怪的指訣,肖楓知道這是掐算。
幾個呼吸之後,邋遢老頭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變得平靜,然後嚴肅,身體都有些發抖。
突然,他一把將兩百塊錢猛地一把塞回了肖楓的手裡,面色驚慌。
“錢還你,不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