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乾看着手裡這件法寶,小鐘一座,精巧玲瓏,隱隱有靈光閃耀。
其上有符籙、法咒、雲紋,內外皆有,初看似是有些繁雜毫無章法,細看卻發現這些符籙、法咒等組合在一起相得益彰,玄妙非常。
而且這小小一枚銅鐘,拿在手裡頗爲沉重,看着卻讓人覺得雄渾大氣、古樸厚重。
“這件法寶該怎麼用?”王乾拿在手裡看了看,擡起頭來望着樹林。
“還剩一個,跑的倒是不慢。”
他周身的風雨瞬間爆開,身形消失不見。
叢林深處,一個人周身過着一道旋風在飛速的前行。
此時他恨不得給自己插上一雙翅膀,直接飛上天去。
突然,他猛地挺住腳步,望着前方,面色十分的難看。
他前面不遠處站着一個人,渾身朝繞着霧氣,手中拿着一個小巧的“鍾”。
“迷魂鍾”,他心裡咯噔一下子,知道那一位同伴已經倒下了,來的六個人只剩下自己了。沒有絲毫的猶豫,他祭起了手中的法寶。
“五雷印”攜帶着雷鳴之聲,閃耀着雷光徑直砸向王乾。
王乾看着飛來的法寶沒有閃躲,擡手一掌,掌中有光芒閃耀。
一聲悶響,光華在半空之中閃耀,好似盛開了一朵花。
王乾身體晃了晃,那方“五雷印”飛回來高瘦男子手中,男子臉色瞬間煞白,倒退了幾步,一口血涌上來,又被他強行嚥了回去。
這是受到了反噬。
“再來。”王乾向那人招招手。
“什麼?!”那人聞言一愣,看着王乾的眼神身份的複雜。
憤怒、絕望、還有一絲絲的恐慌,更多的還是無力,深深的無力,
自己最爲倚仗的法寶對方可以硬抗,並且渾然無事,現在居然還要求自己再用法寶攻擊他,
打不贏,跑不過,遭人譏諷,自是滿腔怒火,卻又能奈何?
哎,一聲嘆息,
“既然你想,那就如你所願!”他眼中露出一絲瘋狂,
“五雷印”,起!
法寶再次飛起,攜帶着雷電朝着王乾飛來,這一次來的比上一次更快,聲勢更大,
這一擊,他拼上了自己的修爲,
王乾伸手,身上五彩光華流轉,手掌一翻,掌心向上,託天而起。
手中黃光閃耀,與那被雷光包裹着的“五雷印”碰撞在一起。
轟隆一聲,如天雷落地,雷光四射,王乾腳下的大地開裂,陷下去一個大坑。
“五雷印”倒飛回去,高瘦的年輕人倒退了五六步,體內氣血翻涌,五臟劇痛,再也壓制不住,口中鮮血噴涌而出。
“太弱了,不中用啊!”
平靜的聲音在風雨之中響起,傳遞到了他耳中。
那年輕人聽後只有苦笑,憤怒的,苦澀的,
是,他太弱了,他沒用,
“我已經用盡全力了,我們六個人啊,不是我們太弱,而是你太強了!”
王乾低頭看着手中的“迷魂鍾”。
“這件法寶如何使用啊?”他催動術法,晃動了幾下,古鐘卻是沒有發出任何的響聲。
“沒用的,那件法寶設了禁制,不知道運用的法門是無法使用的。”高瘦的年輕人深吸了口氣道。
“禁制,破掉便是了。”說完王乾便開始將自己的法力大量的注入其中。
那“迷魂鍾”在他的手中震顫起來,而且幅度越來愈大,散發出來古銅色的光芒。
“破掉,哪有那麼容易,就算是你修爲……”
那個年輕人看着王乾手中明顯異常的“迷魂鍾”,不再說話,直接愣住了。
嗡,突然一團光華從那上面散發出來,好似有什麼被破出了。
王乾使勁猛地一晃。
咚,一聲巨響,氣浪翻滾,四周的風雨一下子被清空。
那個高瘦的年輕人直接被掀飛出去撞在大樹上,七竅流血,身體骨骼、五臟瞬間震碎,當場沒了氣息。
以王乾爲中心,方圓五十米之內,所有的樹木盡數斷裂,山石崩碎,地上出現一個大坑,彷彿隕石落地衝擊造成的撞擊坑。
四周樹木上一些鳥類,一隻只從地上摔下來,直接被那音波震死,躲在地下、山洞裡的野獸、老鼠,倒在地上,七竅流血而亡。
王乾也是呆立在原地,這一下子來的太突然,無差別攻擊,他也沒有心理準備,近在咫尺,他受到的影響其實更大。
這一聲險些震得他神魂離體。
他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恍惚一片,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方纔緩過來。
山下,村子裡。
“嗯,我怎麼剛纔聽到有鐘聲啊?”一個人擡頭望向窗外。
“我也聽到了!”
“媳婦,剛纔我聽到鐘聲了。”
“啥鐘聲,在這幹正事呢,能不能專心點!?”
剛纔很多人都聽到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的奇怪鐘聲。
“神芝山”上,
“啊,頭好疼!”王乾捂着頭,感覺裡面有好多針在扎、在攪動。
“想不到這一件法寶居然這麼厲害,大意了!”
剛纔王乾看那年輕人運用這法寶的時候威力有限,就是讓他片刻的眩暈、失神,如果他運法抵抗的話甚至連這點效果都沒有。
還以爲這件法寶不過如此,沒什麼威力,沒想到不是這法寶不行,是使用它的那個年輕人太弱了,根本無法發揮出他應有的威力,讓明珠蒙塵。
他走到那個人的身前,在他不遠處有一枚四四方方的古印,落在地上,將地面砸出來一個坑。
王乾附身將它撿起,那方印一面刻着符籙、法陣,一面卻是八卦,隱隱有法力在其中流轉,四周是雲紋。
“嗯,這件法寶也不錯,練字畫符的時候可以用來做鎮紙,還可以用來砸核桃。”
上山來的六個人,此時只剩下了一個活口,就是那斷臂的精壯男子,也是氣息奄奄。
王乾那“傾山”一掌,不單單是打碎了他的胳膊,也震碎了他的心脈,他能支撐到現在已經是不容易了。
“來了就得有留下的覺悟。”
王乾擡手一按,直接給了他一個痛快。
隨後,他在更遠一些的西山上催動術法,在地上裂開了一道大口子,然後將這幾個人的屍體都埋在了地下。
“一塊來,一塊走,得完完整整的纔對。”
風雨還在下,山中又恢復了平靜,彷彿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過似的。
王乾站在山上,看着四周山野,看着遠處的山村,看着更遠處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