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減員的一人的第三小隊,繼續向着未知的9樓出發。
讓衆人疑惑的是,不知道爲什麼9樓還傳來不斷的爆炸聲。
雖然現在的爆炸聲聽起來,就要比剛纔的要小聲很多。
但是作爲隊長的張文信還是連忙提醒道:
“所有人千萬小心,我們現在還不知道爲什麼樓上會不斷爆炸。”
“一旦有不對勁的,我們立刻就退下來。”
話音落下,張文信的牛皮鞋已經踩在了9樓的樓梯上。
9樓的溫度比8樓又要更高,隨着時不時傳來的一兩聲爆炸熱浪,不斷地向樓梯口席捲而來。
李瀟連忙下意識擡手,擋住撲面而來的熱浪。
這溫度....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太熱了,就算穿着厚厚的攻堅服,熱浪還是不斷地滲透進來。
雖然熱浪十分恐怖,但是小隊的步伐沒有絲毫的停歇。
9樓並沒有被改造成倉庫,而是6個完整的分開單元。
李瀟他們的任務難度要比之前更難,而且由於是住宅,所以,房間內是很可能還有幸存者的。
但是,在他看到9樓徹底被烈火覆蓋的樣子,他的心就慢慢往下沉。
9樓的火勢要比8樓更加嚴重,要是真的還有活人,恐怕已經被燒成人幹了
他能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已經被汗水打溼,原本吸汗功能極強的內襯,已經沒辦法儲存更多的汗水。
“李瀟和我一組,趙子輝,麥迪生,關遠,你們是三個一組。”
“注意,火勢太大,開門的時候要小心,別被爆燃了。”
所謂爆燃,是消防員的口頭語。
密閉的房間突然被打開,大量的空氣涌入密閉的房間,很可能會引發劇烈的燃燒產生類似爆炸的效果。
兩邊並沒有急着進入,而是瘋狂地向目標單元的門框以及周圍灑水用來減低溫度。
直播間內。
“我去,我終於明白什麼叫火海了!”
“等等,爲什麼牆壁都能燒起來,這不科學啊!”
“好恐怖,主播,這是要衝進這樣的地方救火嗎?”
“太危險了吧?!”
“話說,怎麼就主播這幾個人救援?下面剛纔見到的那些怎麼不一起來?”
“他們穿的裝備不一樣,主播他們穿的是耐高溫的攻堅服,而剛纔見到的那些橙色衣服,耐熱性能沒這麼強的。”
“拜託主播,千萬別有事啊!”
.......
樓下,此時,圍觀羣衆已經被驅離到臨時設置的隔離帶外。
一個穿着有些破爛的老頭,神色有些慌亂的看着9樓的位置。
他的拳頭握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握緊。
如果有人仔細地觀察,就會發現他臉上也全是糾結。
不過可能是良知戰勝了他的遲疑,又或者其他的什麼原因。
他神色變換了好幾次,還是慢慢地走到了一個正在管理現場秩序的民警的身邊。
僅僅看到他想要越過隔離帶連忙出聲阻止:
“老大爺趕緊退回去,那邊的樓有倒塌的危險,家裡的東西可千萬別想着回去拿了”
這位民警已經處理過很多次火警的協調工作,所以他很清楚那些受災羣衆的想法。
在這位民警想來,肯定是老大爺想回去搶救一些重要的財產出來。
可能是房產證,有可能是一些現金或者貴重金屬。
但是他們是絕對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的,要是人人都想着拿東西,那現場的秩序一定就亂套了。
然而老大爺開口說的話,卻讓民警的表情瞬間僵直。
因爲老大爺說出的並不是想要回到住處拿回自己的財物,而是讓一句讓人背脊發涼的話。
“我家住9樓,我.....我想給領導彙報一個情況....我是賣氫氣球的,但是我手腳不利索,所以在家裡面存放了十幾瓶小的氫氣瓶.....”
!!!
民警
!!!
周圍原本七嘴八舌的吃瓜羣衆。
一陣冷風吹過,民警打了個激靈,立刻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根本沒顧得上對老頭髮出訓斥,畢竟現在也不是時候,他拔腿就向着指揮車那邊衝去。
民警跑到了許立國身邊,許立國此時正在指揮着第二隊支援進場。
“三中隊的二小隊和三小隊負責8樓的滅火工作,穿戴攻堅服的一小隊立刻去9樓接應張文信他們的第3小隊。”
“另外.....”
民警根本沒有顧及現場最高指揮正在發佈指令,他衝到衆人中間大聲說道:
“不好,有9樓.......的住戶反映,他的家....裡堆積了大量的小型氫氣瓶......”
民警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但是所有人都被他的話給鎮住了。
許立國那張國字臉上寫滿了錯愕,不過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洗禮過的人。
不過短短的一秒鐘,他就率先回過神來,他感覺熱血上涌。
他現在很想把那家的住戶給當場打一頓,但是作爲臨時指揮,他卻不能這樣做。
他只能一拳捶在旁邊的消防車上用以泄憤,厚重的金屬夾板被敲得凹陷下去一個小坑。
他深吸一口氣,沒管手上已經變得紅腫。
他連忙對着待命的三中隊的第一小隊吼道:
“趕緊的,趕緊給我衝上去,他們的人數太少了,剛纔還傷了一個。”
“要是他們不明就裡地上去,肯定要出事。”
“是!”
六名身穿黑色攻堅服的第三小隊成員,立刻向着樓道衝去。
許立國連忙按下自己的對講機向着張文信:
“張文信,先停止行動等待支援...喂喂喂?”
“第三小隊聽到請回答?”
“艹,什麼破對講機?”
“MD,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
另一邊。
水龍澆了足足半分鐘,感覺火勢被壓下去一點,張文信和另外一組的攻堅手,立刻就開始揮動手上的斧頭向着門鎖砍去。
由於九樓的火勢更加嚴重,門上的鎖早已被燒得通紅,被水一澆立刻就變得非常的脆。
沒砍兩下,整個鎖頭就掉了下來。
張文信深呼吸,雙手平舉着手上的消防斧。
李瀟因爲有了10年的經驗,立刻會議將手上的水龍收緊,原本像花灑一樣的水龍,立刻變成一條直直的水柱。
筆直的水柱向着門框不斷攻擊,張文信看到這一幕,微微點了點頭,顯然對李瀟的舉動十分滿意。
他深吸一口氣,金屬的斧柄,猛然砸向門鎖的位置砸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