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府上。
藍霸等人狼狽而歸,看着洞開的府門卻不敢進去。
藍玉生性暴躁,如若見自己的兒子這副模樣必定先將其暴揍一頓。
藍霸帶着三人從圍牆上翻進去,躡手躡腳朝自己的房間跑去。
四人將衣服換過,馮吉看了看藍霸問道:
“藍霸,這事咋辦,你臉上的傷被你爹看見不把你活剝了?”
這句話一說藍霸瞬間火冒三丈,怒喝道:
“他媽的朱桐,我跟他沒完,小爺我打不過湯鼎還打不過他?”
“聽說那傢伙在城郊有座鹽場,要不我們去給他折騰一下。”
藍霸咬牙道:
“敢惹小爺我,我他媽直接給他把鹽場封了,把他趕出應天府。”
一位紈絝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霸哥,我聽說朱桐最近在陛下那裡露過臉,是不是真的有什麼背景,我們打探打探再說吧!”
馮吉隨手打了他一巴掌,說道:
“胡說八道,你是不是怕了?整個大明的權貴名門有那個是我們不知道?”
“朱姓除了陛下之外還有什麼世族大家?”
“我之前陪家父去城外收租聽說過,朱桐原是城東居民,窮得連父親都葬不了,靠着投機取巧才混到今天這樣。”
藍霸陰冷的笑道:
“我就不信我藍家爲帝國立下的汗馬功勞陛下會幫着一個賤民說話。”
“想當年家父在洪都保衛戰中把半條命都搭進去了,若不是家父奮勇禦敵哪來這大明江山。”
“藍霸!只要你一句話兄弟我二話不說第一個上!”
李芳英說着。
這時一位老僕人從門外進來,
“公子您什麼時候回來的?老奴還準備給您清理房間。”
“王叔!不必麻煩了,我爹在幹嗎?”
藍霸問道。
“老爺啊!他出去吃酒了,胡惟庸剛剛來請老爺去吃酒。”
藍霸眼神裡閃過一抹詭異的神色,笑道:
“那王叔您先下去休息吧,今天就不用打掃了!”
“那公子先玩着,老奴晚一點再來打掃屋子吧。”
說着老僕人轉身出去,藍霸目送老僕人離開輕輕把門關上。
李芳英看着老奴的背影道:
“藍霸,你家這位老僕命挺大的啊,當年洪都保衛戰硬生生給你爹擋了一身的箭。”
藍霸爲人脾氣暴虐,常常對下人拳打腳踢唯獨對這個老奴客客氣氣就是因爲,此人在父親藍玉心中的位置較高。
整個藍家都對其非常恭敬。
藍霸心中想着朱桐之事,根本無暇顧及其他,隨即說道:
“不說這個了,小爺我想到一個對付朱桐的好主意。”
說着向幾人招手示意,衆人聞言面露喜色都圍了過來。
藍霸低聲說道:
“我父親現在出去喝酒了,我去將他的兵符偷出來,調兵去鹽場給他把鹽場給連鍋端了。”
“看他還敢不敢囂張!”
聽完藍霸的計劃,馮吉第一個叫道:
“就這麼幹,讓這個小郎中吃不了兜着走,看他還敢不敢和咱們作對。”
他高興不僅僅是因爲藍霸的仇可以報,最重要的是可以藉機去體驗一把調動軍隊的爽感。
他們這些武將之後從小對軍旅之事就十分愛好,但由於制度森嚴他們只得聽自己父親偶爾聊聊。
聽到藍霸的主意心中甚是狂喜。
而其中一位紈絝子弟面帶猶豫的說道:
“這樣不妥吧?萬一被發現了這可是重罪啊!”
“弄不好我們都要遭殃了!”
這位紈絝父親爵位較低,平日裡都是畏畏縮縮,所以做事說話都要再三思考,總是將事情的後果先放在首要位置。
但藍霸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心中便已經有了對應:
“放心,料他也不敢聲張,況且我們這可是神不知鬼不覺啊,只要將兵符用完後悄悄放回原處,誰也不知。”
藍霸解釋道。
說罷藍玉便悄悄潛入父親房中......
朱桐家中,
朱桐剛剛從皇宮裡出來。
回到家中,見家裡擠滿了受傷的人,急忙上前查看。
一位面容臃腫,口裡銜着兩顆雞蛋的男子激動地握住朱桐的手道:
“大哥,咱們的鹽場被官兵砸了,還把工人都打傷了”
一邊說話一邊淌着血水,身上的衣衫沒有一塊完整的。
原來是徐宜,已經被打得分辨不出原來的模樣了,朱桐仔細看了看徐宜,左眼皮都被撕掉一塊三角。
頭髮只剩下一撮,頭上的血斑溢着濃血,像極了快要冷卻的岩漿。
再看看其他人,有的躺在擔架上慘叫,有點捂着頭哀嚎,慼慼瀝瀝的哀嚎聽着讓人心中發寒。
究竟是什麼人竟然如此出手傷人。
朱桐將徐宜扶着坐下慢慢的問道:
“你慢慢說,彆着急!”
“大哥!有一股官兵來了咱們鹽場,二話沒說直接砸,我剛要阻攔就被他們按住毒打半晌。”
“把大夥兒都趕了出來,還把鹽場給封了。”
“爲首的是一個身子魁梧的大漢,穿着一身藍色繡花袍,長得特別醜,醜得讓人渾身不適。”
朱桐心中一驚,向四周看了看又問道:
“江盼呢?”
徐宜忍着疼痛道:
“江盼姑娘見大家受傷便出門去找郎中給大夥療傷!”
“出去多久了?”
“有好幾個時辰了!”
朱桐心中一驚,一股不祥的預感突然升起。
這肯定是藍霸等人的報復,他們絕對不會止於封個鹽場,肯定還會來家中。
妹妹一個人出去又遲遲未歸。
實在不是一件好兆頭。
該死的藍霸,橫行霸道不說還動用官府之力出手傷人,沒有什麼是不用付出代價的。
朱桐急忙找來一名腿腳較快的家丁道:
“你帶着這塊令牌去東宮找太子,就說我有要事相商議,在家中無法脫身,請前來。”
“對了,你換一身衣服,不要讓人看到。”
說着掏出太子送他的金牌遞給家丁。
又繼續吩咐另一名家丁道:
“趕緊派人出去找盼兒,多派幾人到各個醫館,藥鋪。”
“找到人不要帶回來,直接帶到對面的酒館,等我通知再回來。”
“千萬不要讓她回來。”
“將大門關上,所有人進出從偏門。”
說罷朱桐朝着假山而來,假山是宅子裡最高的地方,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每一條街道,也可以很快看到四個街道的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