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來看看,給咱仔細地看看!”
“這是...這是樑柱還棺材板兒啊!”
伴隨着一聲怒吼,朱元璋將手中佩刀惡狠狠地摔在地上,衆人一時間都嚇得齊聲跪在地上。
朱元璋咬着牙怒喝道:“大明的首次恩科,竟敢如此之糊弄,朝廷的恩典都讓小人們偷吃了。”
“貪官!這裡肯定有貪官在作祟,好在咱今天踏出個大窟窿來,踏出個貪官污吏來!”
“誰幹的?”
“嗯?”
朱元璋冷冷地盯着跪在地上的衆官員,緩緩蹲下身子說道:
“咱查出來,一定把他給砍了!”
“把他的腦袋就塞到那個窟窿裡面,讓天下的士子,都從他腦袋上面踩過去”又是一陣怒吼。
嚇得衆人不寒而慄,一言不發。
這時,李善長拱手說道:“臣是恩科總監,臣請皇上降罪!”
“不必!”朱元璋怒道。
“你這總監剛剛上任,罪不在你。”
李善長繼續說道:“請皇上放心,臣保證查出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那也不必!”
“查賊這事兒,就不勞煩先生了!朱桐吶!”朱元璋冷着臉道,心中自是明白其中關係。
也十分清楚,這對自己的兒子朱桐來說意味着什麼。
“臣在!”跪在地上的朱桐拱手道,他這是初次見陛下發如此大的火,心中也是驚顫不已。
“朱桐聽旨,咱限你三天之內把這個狗東西給咱揪出來!”
“臣領旨。”朱桐道,心想這看來最近應天府又要出大事了,自己處在如此顯赫之位,更要處變不驚。
說罷朱元璋甩袖離開,只剩下朝廷大員跪立在原地。
這時太子朱標起身,道:“諸位都回去,等案子查出來後,一切就都塵埃落定了!”
李善長也起身說道:“殿下所言極是,諸位同僚都忙自己事吧,不必擔心!”
......
乾清宮。
劉伯溫從殿內出來,朱桐與楊憲一前一後迎面走來。
劉伯溫問道:“朱大人,案子處理的如何了?”
“都已經查出來了!”朱桐道,看着劉伯溫與楊憲,朱桐心中有一絲絲不安。
總是覺得楊憲有些許讓人琢磨不透,在查案過程中就多次問過自己相關進度。
甚至還給自己提供了一下線索,這不得不讓人懷疑他的動機。
這時一旁的楊憲急忙問道:“誰這麼大的膽子?”
“工部營造主事馬南山!”朱桐說道。
“這個馬南山當年就是個亡命之徒,他有什麼幹不出來的?”劉伯溫道,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次也僅僅是被陛下撞見了,那些個沒被撞見的不知道有多多少。
一旁的楊憲愣了一會兒,心中視乎在琢磨什麼事。
劉伯溫看了看楊憲,霎時就看出了楊憲心中的想法。
就在這時宮門口的錦衣衛大聲道:“朱大人,陛下有請!”
朱桐向劉伯溫等人拱了拱手說道:“劉大人、楊大人,在下先進去了,告辭!”
“朱大人,請便!”劉伯溫道。
楊憲看着朱桐走遠的背影,低聲與劉伯溫說道:“老師,機不可失啊!”
劉伯溫頓了片刻,道:“楊憲,李善長你動不得!”
“爲何?”楊憲問道,他實在不明白爲什麼老師會如此懼怕李善長,這麼多年來老師都在忍讓,這讓他十分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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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長追隨陛下多年,我勸你不要招惹他...”還沒等劉伯溫說完,楊憲看朱桐快要走進大殿急忙拱手離開。
他想借着機會給敵對勢力一擊,如果等朱桐彙報完就一切都晚了。
他朝着朱桐的方向前去,而劉伯溫卻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知道楊憲此人他是勸不住了。
這人野心太大,自從去了中書省一直與李善長對着幹,但他永遠也不會明白李善長的權勢到底有多大。
大殿內。
“查到了?”朱元璋問道。
“回稟陛下,臣已調查清楚”朱桐道。
“工部主事馬南山,承建恩科殿堂考場,縱容屬下偷工減料以次充優,從中貪污自肥,大約有五分之一的石材木料被其盜賣!”
“這是城南料場劉掌櫃的供狀,考場的木料都由他出銀收購,這是鳳吟酒樓的賬單,兩年來馬南山在此欠銀八百餘兩。”
“這是工程承建商的罪狀,供認夥同馬南山等,暗中貪沒”
“幹得不錯,沒想到你在短短三天之內,查出了賊窩子。”朱元璋道。
一旁的楊憲聞言附和道:“陛下,臣請同朱大人一起監斬,這些貪官污吏簡直是無法無天了,他們辜負了陛下的恩典,讓人憤恨吶!”
朱元璋看着朱桐問道:“馬南山所在何處?”
“在殿外侯着呢!”朱桐道。
“陛下,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楊憲說道。
朱元璋看了看楊憲,冷冷的說道:“說!”
“據下官所知,馬南山乃相國大人一手安排的,此次營建恩科考場也是相國大人暗中默許。”楊憲道。
朱元璋仔細地盯着楊憲打量了一番,隨即轉身走出殿外。
宮外一名身穿硃紅色朝服的大漢跪在地上,帶着一臉的不滿與無辜。
朱元璋走到馬南山面前蹲下身子問道:“還有啥說的?”
“皇上,咱無話可說,事兒是咱乾的咱都認,皇上要責罰咱毫無怨言。”馬南山說道。
“待下去吧!”朱元璋朝着朱桐揮了揮手。
朱桐隨即下令人官兵將馬南山帶到刑場,
馬南山見自己真的被帶到刑場,立刻怒喝道:“你們要幹什麼?放開爺,爺可是陛下的親兵,你們敢隨便動爺?”
“馬南山,你犯下如此重罪,還這般囂張?”朱桐道,馬南山是他辦過的案子中最爲輕鬆的一例,幾乎是沒有任何掩飾的犯罪。
“毛頭小子,也隨陛下打天下的時候你還在孃胎裡呢,就憑你也想砍爺的頭?咱可是有陛下親自頒發的免死鐵卷的,識相的就把爺放了。”馬南山怒喝道。
“即刻行刑!”朱桐道,看着眼前的狂徒,不禁懷疑其此人的智商來,總是說如此可笑之言。
“你敢!你殺了咱,咱的淮西兄弟們不會放過你的!而且咱有免死鐵卷,可以面死一次,難道你要抗旨不成。”馬南山繼續說道。
“貪贓枉法還有了理了,免死鐵卷拿來給本堂看看!”朱桐道。
“咱喝酒換了,你給咱些時日,咱的兄弟們會給咱贖回來的!”馬南山說着挺直了腰板,如同與商販講價一般。
朱桐見此人如此滑稽,嚴肅地喝道:“你在戲弄本堂?行刑!”
“朱桐你他孃的......”伴隨着鍘刀落下,馬南山的話音也終結在了半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