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外,我東瀛拔刀隊於夏威夷,再展雄風,盡斬美國鬼畜於陣前……”
在報童的喊聲中,原本正在趕着路的人們紛紛駐足停下,圍着報紙搶購着報紙,在買到報紙的第一時間,他們一邊看着報紙上的新聞,一邊歡喜的稱讚道。
“哎呀,特攻王宮,陣斬鬼畜,可真不愧是我東瀛男兒啊!”
“吆西,帝國男兒本應如此!”
儘管報紙上的新聞已經是二十三天前的“舊聞”了,而且還是發生在萬里之外太平洋中部許多人聽都沒聽小島上,但是這並不妨礙東瀛列島的人們爲之歡呼,爲之慶祝。
東瀛人爲什麼會如此激動?
其實這和東瀛人自然有很大的關係,在東瀛併入帝國之後,東瀛人是極度自卑的,他們不僅貧窮而且個頭矮小,簡直就是矮窮挫的當世代表。
在帝國之中這些東瀛人,想要擺脫貧窮的命運,往往只有兩個選擇,女人進入女僕學校,然後前往大明,就像順口溜裡說的那樣“東瀛妹,站起來,勇敢睡上主人牀。”
至於東瀛的男人呢?
武士們的選擇就是出征爲皇帝陛下,爲他們的主公而戰。
於是乎,在東瀛各省呈現出一個特殊的現象,武士們把女兒姐妹送到女僕學校,然後自己提着武士刀加入了非洲軍團。隨着非洲軍團在遙遠的的非洲上凱歌頻奏,那些在貧窮中極度自卑東瀛人狂熱地沸騰起來。
在東瀛列島各地從達官顯貴直到普通百姓,到處都沉浸在一片歡呼、鼓譟聲中。東瀛的報紙上每天都重複着一個聲音:皇帝萬歲!擴大帝國在非洲的勝利。
東瀛人什麼時候取得過如此輝煌的勝利?征服過如此遼闊的土地?這樣的勝利,讓東瀛人在自卑之中找到了一絲自信。
沸騰的人們在東瀛列島組織集會、請願,在列島上竄來竄去,瘋狂地鼓譟着,歡呼着,儘管大多數人貧窮依舊,但是來自遙遠大陸的勝利卻刺激得矮小的東瀛人熱血沸騰。
對於貧窮且自卑的東瀛人來說,那些與勝利有關的消息,總能讓他們找回些許自信,前線的勝利讓他們與有榮焉,面對報紙上對“帝國武士刀”的讚美,與有榮焉的他們所感受到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自信。
只不過,隨着帝國在非洲遠征的結束,殖民地疆域的固定,“帝國武士刀”也沉寂了。
對於這些東瀛人來說,他們所悲傷的,從來都不是在遠征中死了多少人。而是再也不能夠感受到勝利的喜悅。對於他們來說,不能繼續爲大明做牛馬。這絕對是一件非常遺憾的,甚至讓人失望的事情。
當然了,在這一切的背後是什麼呢?
是大明從來沒有虧待過自己的牛馬。即便是做大明的狗都是一種幸福,更何況是做大明的牛馬呢。
當然是身在福中福上加福了。
而現在,在很久沒有享受到這種福氣的時候,突然之間幸福又再一次降臨了。又一次,“帝國武士刀”再次出現在報紙上的時候,激動的人們當然會歡呼,會興奮,爲之驕傲。
“帝國風氣護身寶,武士自古尊如魂。可嘆自打幕府後,日漸凋零武士刀。重振雄風再出世,今日何分敵與我。爭先甘做刀下鬼,若是大明男兒魂。今日不死待何時,勿落人後留罵名。直到敵滅亡,並肩共前進,寒光齊出鞘,決死衝向前……”
這一天,在東瀛列島的各地,不知道多少東瀛人,因爲夏威夷的這一場小小的勝利,喝着產自在成功羣島的那些廉價的用生產蔗糖後廢棄的糖蜜釀成的朗姆酒,高唱着這首因爲《非洲軍團遠征記》而聞名的於世的“帝國拔刀隊之歌”,此時,人們的心情是激盪的。
在濃烈的朗姆酒酒精的刺激下,他們一遍遍的高唱着這首歌,想象着特攻隊手持武士刀衝向敵陣時的絕然英姿。
“爭先甘做刀下鬼,若是大明男兒魂。今日不死待何時,勿落人後留罵名。”
……
受限於時代通訊的限制,等到發生在夏威夷的事件傳到大洋兩岸,新聞已經變成了二十天前的舊聞。不過即便是如此,消息傳到美國時,仍然在美國引起了一片譁然。
所有的“譁然”都是圍繞着一箇中心——大明帝國奪走了夏威夷。
夏威夷被大明奪走了,所謂的“夏威夷共和國”不過就是大明主導下的傀儡。
至於美國移民發動政變的行爲,則被美國人理解成爲“一羣英勇的美國人在反抗王權暴政”。許多美國報紙紛紛抗議着大明帝國的殘暴——他們用武士刀砍死了許多美國人。
“……在當今文明世界,總有那麼一些野蠻人混跡其中,他們手持武士刀,毫無憐憫之心的將人們的身體斬成兩截,在血泊中他們甚至狂笑着提着死者的腦袋……”
看着報紙上的報道,王有齡這位剛剛結束對美國訪問的帝國行政院前協理大臣,忍不住出言讚歎道。
“東瀛男兒……此真不愧是我帝國之利刃啊!”
刀在誰手上,誰會爲之歡呼,王有齡的立場當然和美國人有所不同了,身在郵船的他甚至不自主的可惜道。
“可惜現在已經上船了,要不然正好趁着這個時候,在美國的國會裡來自舌戰羣醜,如此豈不是大漲帝國志氣?”
在過去的十個月中,王有齡訪問了包括秘魯——玻利維亞聯邦、危地馬拉以及墨西哥等國,五個月他先抵達了帝國的北海領地,在北海領地以及阿拉斯加進行一個半月的考察後,又從陸路進入俄勒岡,開始了對美國的訪問,在美國,他當然感受到了這個國家對大明帝國的滿滿惡意,也感受到了這個國家的強大。
在他給皇帝的信中,也清楚的寫到了這一點。美國在他心中取代了英國成爲帝國最大的威脅。
“可惜了啊……”
感嘆之餘,突然報上最新消息欄裡有一則消息進入了他的眼簾。那則消息是刊登在有關夏威夷的報道中間的,如果不注意的話,甚至可能會被忽視。
“古巴蔗糖業倡議抵抗大明資本滲透……”
他看着報紙上的新聞,接着又一連讀了幾遍。然後他自言自語道。
“古巴人這是怎麼了?腦袋被驢踢了嗎?”
望着窗外紐約的空兒,一個念頭在王有齡的開始形成了。換了別人;對這則新聞就會一笑了之,可他是什麼人?
他是帝國行政院前協理大臣,他絕對不會無視大明利益受到任何損害的,而且在王有齡看來,這個新聞出來的正是時候。
去古巴吧!
看看那些古巴人不對,應該是統治古巴的西班牙人的腦殼是不是真的被驢踢了,還是說他們受什麼人指使?
難道十幾年前的那個教訓還不夠深刻嗎?
“不過這樣也正好啊,當年畢校是遠征歐羅巴之後去的古巴,現在正好,我王某人來個故地重遊,順便維持我大明的利益,嗯,陛下要是知道了肯定也會非常高興的。”
這會他甚至都在心裡盤算好了,給陛下的信怎麼寫。當然是在信中先把陛下的馬屁好好的拍拍,然後再說他如何維護大明利益,與西班牙人據理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