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靠近劉邦,張良再次嘆息。
“當下這時候,就算您真的重新執掌天下,也撈不到什麼好處,因爲在已經失敗過一次的項王眼中,他可是深知接下去要做什麼的。”
“那……真的只能認輸了?”
劉邦來回走動,神色有些異樣。
“朕不是眷戀這皇位,而是有些事必當要親自去做才行。不能靠着自己的力量奪得一切,終究是遺憾。何況,汜城和四城,都是朕最看重的,今日被項王這麼奪走,終究心底是難受的。爾等或許覺得沒什麼,但朕,卻不能釋懷。”
“並非無所謂。”
張良再次回答。
“韓信雖說脾氣急,但卻也有能力應對風險,然而他如今都命喪黃泉,這就說明了不能用尋常的方法應對。”
“那你預備如何?”
劉邦把目光掃向了張良,眼底是期盼他做出一個合適的方案的。
只是,張良此時神色也有些遲疑。
“聖上,不要怪奴才投機取巧,奴才認爲,如今不能和項羽正面衝突,而是應當讓人去跟項羽談妥條件,江東以南和以北的地區,就讓項羽全權處置,我等暫時不會過問。”
劉邦自然是無法忍耐權柄下移,臉色瞬間漲的通紅。
“你這話真是夠稀奇的。不過問,難道還要就這麼隨意的支持?”
“皇上。”
張良再次湊了過去,彎腰行禮。
“這件事您也不能想的這麼悲觀,其實項羽也深知您在汜水之地和其他地方的軍力一旦調動起來,他還是會輸的很慘。”
“是麼?”
劉邦再次把目光掃過去,“張良,你果真覺得這件事上還有轉機?”
“轉機必然有。”
張良再次點頭,嘴邊的笑容一點點擴散。
“不過,這轉機還是要看聖上自己。如果聖上自己比較忍得住,那麼問題都能被壓制下去,但若不能,麻煩就會不斷遞增。”
這話也是讓劉邦從剛纔的混亂之中逐漸的清醒了幾分,失去韓信這一員大將的傷痛,也慢慢的恢復了。
“你說的對。不過韓將軍死的壯烈,你代替朕去他的家中安撫他的親人。”
“是!”
張良對他點了點頭。
“微臣定然不辱使命。”
項羽那邊,也是把韓信的屍首好好的厚葬,然後才帶着虞姬準備返回江東。
至於那三支女兵,就跟崔鐵軍和戎狄人的軍隊留在兩個城池之中,隨時地方劉邦會出手。
虞姬跟在項羽的身邊時,還是不由得一笑。
“項王你是當真神機妙算,竟然猜得到往後需要用這麼多可信之人。”
“不是本王神機妙算,而是有些事,必當要好好盤算。若是事到臨頭,那會造成不可估摸的風險。本王寧可多謹慎一些,也斷然不會讓失敗再次降臨。”
“是。”
虞姬彎腰行禮。
“妾身明白您的所想了,妾身往後也一定會按照您說的去做。不過,回到江東,咱們是再訓練幾支女兵嗎?”
“不。”
項羽搖了搖頭。
“同樣的招數,人家是不會上當的。如今本王要做的,其實和你想的差不多,可選擇的不是女兵,而是童子兵。”
“什麼?”
虞姬很是震驚。
“您居然會覺得童子兵可以作戰?項王,這一次妾身不得不打斷您了,童子兵的問題遠勝於女子,畢竟小孩子的思想根本捉摸不透。”
“就因爲這樣,本王纔要用一些童子兵做暗探。這樣的孩子,是不會輕易被懷疑的。至於那些個派遣成年男子或者女子去做密探的人,你也知道的,下場是有多慘烈?”
“這……”
虞姬擰眉想了想,覺得在理。
“你說的這話也不錯。可那些童子兵,終究還是存在隱患。項王,您再考慮一下吧,或許還有更好的法子。”
項羽依然堅定的搖頭。
“不能再等,這如今秦始皇都已經要復甦了,再這麼等下去,事情必然會很糟糕。爲今之計,只有先發制人。行了,這件事本王會親自處理,你也不需要一直擔憂。”
虞姬看項羽這麼堅持,也只能微微嘆息。
“既然如此,那臣妾就如您所說,聽您的安排好了。但不過,項王必然也要好好的保重,萬萬不能因爲忙碌這些事而讓自己過於疲累。”
“放心。”
項羽堅定的點頭。
“本王不是一個不知道輕重的人,活着不只是爲了那些百姓,更因爲本王要和你在一起。”
虞姬會心一笑,牢牢的抓住了項羽的手。
“有項王一句話,虞姬就算這輩子都要飽受危險,都不會有任何的怨言。項王放心,妾身不論何時,都會守着您!”
“那就回去吧。如今我們在秦始皇真正甦醒之前,還來得及部署一切!”
“真沒想到,那個項羽竟然這麼有本事,居然能夠把韓信給殺了?雖說這樣是給寡人增加了不少麻煩,不過,少了韓信這麼一個對手,也是我們秦朝再次一統天下的關鍵。”
恢復成靈體的秦始皇,眼神之中再次增添了幾分逐鹿中原的野心,不由得一笑。
“本以爲要把劉邦他們打擊下去還需要一點時日,可現在看來,事情並非我們想的那樣,因爲在現在這種狀況下,我們的利益還是相當多的。”
“但也未必十足十的贏。”
扶蘇的眼神裡帶着幾分無奈,一面朝着父親鞠躬。
“父皇,您想要逐鹿中原的心思孩兒也知曉,然而您不能完全的認定自己是必勝的。”
“爲何?”
秦始皇眯眼看着自己的兒子,有些不大痛快。
“莫非你覺得父皇如今已沒了那種睥睨天下的能力?你這個混賬東西,居然如此的輕視你的父皇!”
“不!”
扶蘇搖了搖頭,神色依然深沉。
“父皇不要誤會了兒臣,兒臣不是對您有所懷疑,而是對着現實有着擔心。項羽的能力強大是一回事,可他身邊的謀臣爲他肝膽相照也是另一回事。縱然父皇可以強制別人聽從您的話,可不是每一個人,都願意去被人管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