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資質

幾人走了不到一刻鐘,就見到一處山門牌匾,四根盤龍柱器宇軒昂,上方的牌匾密佈蓮花紋路,山門的兩側立着兩個身高三四丈的金甲衛士,細看竟然是兩尊雕像,栩栩如生氣勢磅礴。山門下已經有不少孩童聚集在一起,而在這些孩童面前,幾個玄蒼派弟子正在低聲議論,青年將木離幾人帶到山門下,便不再理會,走上前去與幾人低聲交代幾句後直接化作一道遁光離去。

爲首的中年人打量了一下山門下的議論紛紛衆人,冷聲說道“來到仙家門戶,還管不住你們的嘴不成?”中年人的聲音不大但是卻傳入場中每個人的耳中,當即這些孩子都不敢作聲,旁邊一個妙齡女子輕笑道“看看你們這些孩子,到最後能留下的又有幾人,不過是空歡喜一場罷了。”聽了這話,孩子們面面相覷,木離的心中也有些發涼。

“接下來念到名字的,上前接受資質檢測,資質合格進入山門,資質不合格原地等待。”中年男子的聲音沒有絲毫感情,木離透過人羣,看見中年男子手上似乎端着一個圓盤,奈何人員擁擠,木離看的並不清晰,這山門下的孩子木離粗略的數了下,幾近百人,不知道最後能有幾人成功留下。

中年男子隨意的點到一個靠前的少年,少年神色緊張的走上前,中年男子將一道奇怪的光打入掌中圓盤,圓盤上光芒先是一閃,隨後很快黯淡下去,“無資質,到邊上站好”少年聽後,如同泄了氣的氣球,神情落寞的走到一旁。

“下一個。”一個又一個的少年被點中,圓盤光芒一次又一次的黯淡,場內衆人都緊張不已,沒一會,已經有二十幾個孩子被判定無資質。大多數的孩子都惶惶不安。

木喬軒看着周圍焦急的孩童,流露出不屑的神情,等下一個少年失魂落魄的走開,沒等中年人選擇,穿過衆人徑直走出,站在中年男子面前,四周的人都看向木喬軒,流露出不同的目光,木離看在眼中,心中不禁對木喬軒產生一絲敬佩,難怪此子能在木家風生水起,僅憑這份氣度與勇氣,其心智就已經遠超常人。

“可惜,就是心胸太過狹隘”木離看着木喬軒輕聲說道,儘管聲音很低,但還是讓一同隨行的而來的那個木家少女聽到,少女輕輕踢了下木離,朝木離做一個鬼臉,木離見自己的心裡話說出還被人知曉,臉上難免有些尷尬。

中年人見木喬軒挺身的做派,臉上有些異樣的神色,隨後將對着圓盤施法,圓盤的光芒又一次亮起,但是卻沒有立刻黯淡下去,光芒持續閃耀,白光逐漸變成紅色,中年男子臉上漏出喜色,嘴中喃喃地說道“竟然是火屬性天靈根。你叫什麼名字”木喬軒見自己與他人的結果不同,臉上先是一喜,隨後禮貌有加的對中年人說道“回稟上仙,晚輩木家木喬軒。”

“木喬軒,很好,走入山門吧”中年男子的語氣也不在那般冷淡,溫和的對木喬軒說道,而中年男子身旁的幾人臉上也是驚訝,顯然木喬軒的資質已經超出他們想象,木喬軒在踏入山門的瞬間回頭看向木離,眼神裡充滿了諷刺與挑釁,隨後頭也不回的進入山門。

木離對木喬軒的譏諷視若無睹,並未多說什麼,看着面前一個又一個少年接連失敗,木離的心中的焦慮卻一點點褪去,平靜如水。

終於中年人點向木離,木離本以爲自己已經釋然,沒想到真正輪到自己時,心裡還是猛地一緊,腦中不斷出現村中人對自己的鼓勵,母親期待的眼神,父親飲酒後的醉態,這些記憶一點點充斥着木離的大腦,木離心中默唸“一定會成功,一定會成功。”

圓盤上的光亮起,隨後在木離的期待下,逐漸暗淡下去。

木離愣在原地,就這樣結束了?父母早在一個月前就開始準備,自己更是收到了全村人的祝福,就在這一瞬間結束了。

“愣着幹什麼,還不到邊上去。”中年人見木離傻站在原地,有些不滿,出言提醒後,木離還是神情恍惚,中年人索性隨手一拍,木離頓感到一股巨力從身體四周傳來,人被打的向後踉蹌幾步,在反應過來時人已經來到失敗者的隊伍中。

場內一百餘人都一一經過資質測試,沒想到最後成功走入山門的竟然只有五人。衆人看着面前的山門,莫名的感覺山門變得沉重高大,修仙一途果然不是像衆人所想那麼簡單,也印證了先前那女子之言,最後留下的竟然十不足一。

“修仙一途受重資質,但是隻有資質也是遠遠不夠,”中年人見餘下的衆人一個個如同霜打的茄子,眉頭微皺,“玄蒼派不但要看你們的資質,更要看你們的毅力,你們本就資質平凡,難道就要輕易放棄不成。”木離聽到中年人的話精神一振,場內不少人的目光都由迷茫轉化爲堅毅。

中年人見這些少年又一次激起鬥志,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回頭向上一指“能憑藉自己登上我玄蒼派的天階者,也可以進入玄蒼派,雖然只是收做外門弟子,但是卻依然能留在宗門學習法術。若是不願去,或中途放棄者,現在作出決定,或在天階上高聲呼喊,自然會有人帶你們返回你們各自的家族。”

“登天階···”木離聽着,握緊雙拳,無論如何自己都要登上這天階,進入玄蒼派。想到父母期待的眼神,以及木家那些瞧不起父親的人,木離心中暗暗發誓,無論如何我木離都會留在玄蒼派,絕不再讓父親顏面掃地,更不會讓母親掩面哭泣。

中年男子的話給了在場衆人第二個希望,不少武學世家出身的弟子早就先行一步,幾個人三步並作兩步,飛快的衝上天梯,木離哪怕見識少,也看出這幾人身懷武功,而且武功不弱,反觀自己瘦弱不堪,怕是這天階上一陣風都會將自己吹倒,不過木離並不擔心,自己的毅力定然會戰勝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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