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色快黑下來的時候,小北風他們這支隊伍已是在樹林裡休息了。
此時他們不光擺脫了日軍的追擊,卻是連晚飯都吃過了。
那晚飯依舊是在那無名小站搶的白米飯。
火車司機、司爐還有老黃三個人經過請示都躲在一棵大樹後面抽菸。
他們也不是那很有煙癮的人,只不過用他們的話講,那是要抽上一支菸壓壓驚的。
這一天對他們三個人來講那真是太刺激了!
他們先是被小北風他們給劫持了,被動的參與到了抗日之中。
後來,他們發現日軍卻是要連他們一起用炮轟了,於是他們就又主動的參與到了戰鬥中。
跟着魯超去扳道岔的那是老黃。
開火車撞日軍鐵甲車的那是老黃和司爐工。
他們都和那火車打了半輩子交道了,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那火車的秉性。
結果自然是老黃成功的扳了道岔,而火車司和司爐工等火車速度起來後兩個人也成功的跳車逃亡。
當所有人重又會合在一起的時候,小北風這回再看到他們三個人那自然就有笑模樣了。
並且,人家小北風還表揚了他們三個,給他們起了個外號,叫鐵道游擊隊三人幫。
而現在他們三個人湊在一起吸着煙卻是因爲感覺到了後怕。
三個人現在就是互相看着卻也都難以相信,就他們三個人聯手卻是把日本人那不可一世的鐵甲車給撞癟泡了!
可這時候他們看到正坐在一塊石頭上擦槍的那個很蠻的叫二蠻子的傢伙還衝他們又挑了下大拇指。
於是三個人不好意思的笑了,於是,後怕的感覺淡了些,反而覺得打日本人是特麼的挺刺激的!
而此時,郭進喜卻是跟何玉英在一起。
“謝謝你老郭!”自打知道了張忍冬死訊的一直冷着臉的何玉英終究是對郭進喜表達了謝意。
只因爲郭進喜給他送來一塊兩尺見方的羊皮。
按郭進喜的說法,這塊羊皮是給何玉英隔涼用的。
雖然是夏天,但是象雷鳴小隊這樣的抗日小隊風風餐露宿那還是很辛苦的。
女人尤其怕涼,晚上睡覺時要是在腰下面墊上塊不大的羊皮能護下腰那對身體來講自然是極好的。
“不用客氣,這也是我應該做的。”郭進喜很客氣的回答道。
郭進喜那也是北風北那綹子的老人了,那死去的張忍冬那也是他的二當家的。
並且,張忍冬把何玉英搶成了自己的女人的時候,郭進喜歡也是參加了戰鬥的。
正因爲有這麼一層關係,郭進喜才這樣回答。
可是就在郭進喜送完了這塊羊皮剛要走開的時候,何玉英卻是突然說道:“老郭你等等,我想問你個事兒。”
“您說。”郭進喜又是客氣的說道。
不管怎麼說,那何玉英也算是原來自己二當家的女人,自己客氣恭敬一些那都是應該的。
“殺張忍冬的時候,你也在場吧?”何玉英問道。
“是的。”郭進喜依舊恭敬。
要不是現在參加共產黨領導的抗日遊擊隊了,郭進喜那都是得給何玉英加個尊稱的,比如“二當家的媳婦”之類的,以示上下有別。
“要是當時是你,你也會開槍把張忍冬打死嗎?”何玉英忽然問道,眼睛就盯着郭進喜看。
郭進喜當然知道因爲小北風殺了張忍冬的事何玉英那心裡是有個大疙瘩的。
只是,他沒有想到何玉英會這麼尖銳的如此直接的就把問題問出來。
郭進喜沉默了一會兒,他沒敢看何玉英那雙好看的卻又帶着某種希冀的眼睛,然後轉身走了。
只是在他轉身走開的時候,到底是低聲拋下了一句話“二當家的當時要殺大當家的。”
何玉英怔怔的看着郭進喜低頭走遠,無語的把目光挪向了西邊天際最後一抹殘紅。
雖然郭進喜沒有說他自己當時會不會開槍打死張忍冬,但何玉英已經知道答案了。
淚滴從何玉英的眼角滑落。
何玉英到底是何玉英,雖然現在槍法如神在周寶國的那支抗日遊擊軍裡已經被傳神了,可是她的內心在情感依舊是怯懦的。
我是不是專門方男人啊!
這時何玉英現在想的。
(注:方男人,東北話,意即“剋夫”)
而也同樣在此時,在樹林子裡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小北風和小妮子卻是另外一翻景象。
小妮子裡面背對着小北風,她襯衣釦子卻已經全解開了。
她之所以穿的是襯衣,那是因爲他們現在整支小隊除了後加入的那三個鐵路人員外扮的可都是日軍。
既然扮的是日軍,那日軍所穿的白襯衫他們也只能穿上。
日軍都是被他們打死的,那衣服上自然有血。
當時他們也只是挑那血跡少的扒下來的,剛纔在吃飯前找那水泡子又搓洗了一下。
條件差些,也只能如此了,這就是戰爭。
“這天都黑了你纏上那兩個玩應嘎哈?”小北風不滿的說道。
“你看哪個日本兵走路的時候,前面那兩個玩應晃晃在那直顛?”小妮子不滿的說道。
“那你非得天黑纏上嘎哈,明早上我給你纏不行啊?”小北風依舊不滿。
“不的,我就現在纏,省得有人惦記!”小妮子說道。
“那你要是不說我都忘了這茬兒了呢!”小北風忽然賊兮兮的笑了,“你可是說了,要是我打鬼子再立了什麼大功,你可是有賞頭的!”
“你——”小妮子一時之間語塞了。
“倪文秀同志,別說親你那臉蛋啊,已經親過了,咱們需要更進一步了!”小北風一本正經的說道。
“那就親下嘴兒好了,哎呀,不行!”小妮子忽然臉紅了。
“爲啥不行?”小北風那手就搭在小妮子的肩膀上了。
他那意思那可就是要把小妮子的肩膀扳過來了。
“不許親!你吃的天鵝肉都帶小鬼子血的,一尋思我就隔應!”小妮子不肯轉過來。
“那可就怪不得我了!”小北風說道,緊接着卻又低聲在小妮子耳邊說道,“不許叫啊!”
小妮子還沒反應過來的呢,小北風的雙手已是從他衫衣後面繞到前面去了。
而這時的小妮子便如同被電擊了一般,只因爲他們兩個剛纔所說的那兩個玩應卻是被小北風捂了個正着!
小妮子感覺自己沒來由的一陣眩暈,終是沒有站穩靠在了小北風的懷裡。
天終於黑下來了。
小北風抱着小妮子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靠坐在一棵樹旁。
“今晚別纏了啊!”小北風手不老實嘴依舊不老實。
“好吧。
不過你可不許碰我,我可不想象胡梅似的挺個大肚子到處跑。”小妮子幾近無聲的回答。
胡梅那是二蠻子的媳婦。
人家二蠻子幾經耕耘,終是有所收穫了,到底是把自己媳婦肚子搞大了,天天那嘴都快咧嘴丫子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