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狙擊手 二十三、風雲突起
突如其來的襲擊,讓鬼子憲兵隊忙了一整個晚上。鬼子們在城裡翻來覆去地搜查着,滷肉店裡鬼子也來搜過,可是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痕跡。忙了一夜,屁都沒聞到一個。襲擊皇軍巡邏隊的人,好像鑽到地底下去了一樣,全然沒了蹤跡。
第二天一大早,憲兵隊長東條就到司令部裡向鬆井彙報。
鬆井也沒有訓斥東條,只是站在桌子後面,把玩着短刀,思考着什麼。
這時,井上在外面喊報告。
鬆井應了一聲,井上進來了。
“井上君,在你看來,昨夜襲擊皇軍巡邏隊的應該是什麼人?會不會跟美國人賴斯有關?”鬆井將軍問道。
“從襲擊者使用的武器和撤離的速度來看,應該還是軍統的人乾的。軍統兩次企圖救人,都以慘敗告終,而且損失慘重,我看,這應該是軍統的報復行動。”井上分析道。
“將軍,我贊成井上君的分析,這段時間,我會讓憲兵隊加強戒備。不過,爲了安全,我認爲提審賴斯,應該就在大牢裡,不必押送到特高課。”東條說。
“將軍,只要我們提高警惕,措施到位,我認爲,押送可以照常進行,這樣,不僅可以打擊軍統的氣焰,而且可以有效擊殺軍統的有生力量。”井上馬上說。
鬆井坐到椅子上,從抽屜裡拿出白布,擦拭着手中的短刀。
“將軍!”東條以懇求的語氣說。
鬆井擺擺手,說:“你們去吧,一切照舊。”
“嗨!”東條和井上鞠躬答應了一聲,一起走出了將軍辦公室。
出了辦公室,東條馬上對井上說:“井上君,自從抓到了賴斯,城裡槍聲不斷啊!”
“東條君,支那人也很喜歡釣魚,你手中有餌,很香很香的餌,這可是殲滅敵人的好機會啊。”井上說着微微一笑,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東條看着井上的背影,說了句“支那人說‘小心玩火自焚’”,就鑽進了自己的轎車。
走了一天,超哥他們終於到了羅溪。經過一次大戰的羅溪,在鬼子大部隊撤走後,很快就從生命通道里出來了。頑強的羅溪人,在月鬆的爺爺的帶領下,在月鬆兩個哥哥的組織下,立即開始了家園建設。
等超哥他們幾個到了羅溪的時候,羅溪垮塌的房屋已經重建了,被炮彈擊垮的城牆也修復好了。因爲世紅和小勇到過羅溪,超哥他們幾個很順利的就進了羅溪村鎮。走在村鎮裡,戰爭,好像已經是上個世紀的事。
井上剛回來辦公室,一個准尉就進來報告了情況。
“什麼?同仁堂那裡的**覺察到了?走,帶上便衣隊,跟我走!”井上急忙命令道。
“嗨!”准尉答應一聲,立即去召集便衣隊去了。
井上帶着人,火速趕到了同仁堂,窗口的月季花被撤掉了,換上了一盆雲竹。
“八嘎,胡隊長,立即上去,把同仁堂的孫老闆控制起來,記住,人不急着帶出來,讓夥計不要驚慌,繼續賣藥,你們控制了孫老闆後,就地埋伏,等待來接頭的**分子。對了,注意窗口那盆雲竹,進去後,立即換成那盆紅色的月季。”井上對便衣隊胡隊長說。
“嗨嗨!”漢奸分子便衣隊的胡隊長像哈巴狗一樣連應了幾聲,立即帶着便衣隊的人,分散進入了同仁堂,迅速把同仁堂老闆共產黨員孫立德包圍了起來。
孫立德知道自己暴露了,也知道店裡的夥計黃德財是叛徒,可孫立德已經在窗口發出了危險的暗號,所以也就不急着跑了,再說也跑不了。孫立德穩穩地坐在二樓的圓椅上,掏出手槍,用槍口頂着自己的下頜,冷笑着對漢奸胡二狗說:“狗漢奸,張狂不了幾天的,遲早被人民鎮壓!”說完,擡頭看着窗外的藍天,堅定地扣動了扳機,“嘭”的一聲悶響,孫立德同志犧牲了。
“頑固的**分子!”胡二狗見孫立德自殺了,罵了一句,趕緊跑過去,把窗口的雲竹換成了月季,然後讓便衣隊的手下把孫立德的屍體藏了起來,弄妥當了後,自己帶着便衣隊在藥店裡埋伏了起來。
聽到“嘭”的一聲槍響,井上知道是同仁堂的老闆自殺了,立即罵了一聲:“蠢豬!”罵完,一招手,讓准尉帶着憲兵隊的人到附近埋伏了起來。
這一聲槍響正好被走在路上,正準備到同仁堂來跟老孫接頭,安排與軍統的人聯繫,寫英文的給賴斯的便條的老魯和月鬆聽到了。
月松下意識地把手伸到腰間,握緊了手槍。另一隻手拉着老魯,閃身到了街邊。
“不好,槍聲好像是從同仁堂傳出來的,難道老孫出事了?”老魯立即反應了過來。
“老孫個你是單線聯繫?”月鬆問道。
“嗯!”老魯說,“我這個交通站只跟老孫的同仁堂那個交通站聯繫。”
“同仁堂除了老孫,還有別的交通員嗎?”月鬆問。
“有啊,就店裡的夥計黃德財。”老魯說。
“黃德財認識你嗎?”月鬆問。
“認識,我經常去他們店裡抓藥。”老魯說。
“他知道你是黨員?”月鬆問。
“那到不一定知道,老孫很謹慎,加上我們這個交通站只在特殊時候才啓用,應該不知道吧!”老魯說。
“不管咋樣,咱們都得過去偵察一下,待會兒你跟在我身後,他們肯定不認識我,你跟我保持一段距離,萬一出現狀況,我掩護,你立刻撤退,不必管我!”月鬆說。
“那怎麼行?”老魯擔心地說。
“老魯同志,我是打仗出身的,隨便幾個鬼子奈何不了我,你就不同了,放心吧!”月鬆拍着老魯的肩膀說。
老魯想了想,也是啊,讓羅隊長他們進城,就是要武力救人,特戰隊的人要是沒兩下子,那哪兒能救人啊,再說了,羅隊長的顯赫聲明,那是早有耳聞的。
老魯點了點頭,月鬆微微一笑,先一步朝同仁堂走去了。
老魯悄悄地跟在身後,有意與羅隊長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在臨近同仁堂所在的萬國酒店邊是,月鬆後腦勺就有了冷冰冰的感覺。多年的征戰,使得月鬆對危險有着十分敏銳的嗅覺。
月鬆躲在街角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同仁堂門口那修鞋的心思都不在修鞋上。十幾米外擺攤賣水果的,眼睛不是在尋找顧客,而是在留意着來來往往的行人。不遠處的茶攤桌子邊坐着喝茶的兩個傢伙,月鬆一看就知道是日本人,雖然隔着幾十米遠,但小日本子身上那味兒,月鬆順着風兒就能聞到。西邊街口還有倆閒聊的,那準時漢奸便衣隊的,瞧那德行,就不是好貨。
月鬆擡頭看了看同仁堂二樓的窗口,一盆大紅色的月季花開迎着太陽開得正旺。月鬆換了個位置,裝作買傘的樣子,偷眼看了看藥店櫃檯後面的夥計,那夥計應該就是老魯說的黃德財。那夥計雖然還在裝模作樣地做生意,但心裡不穩,手腳沉重,月鬆一看就知道,這傢伙有鬼。
月鬆偵察了一番,就慢悠悠地從另一個街口走出去了。經過同仁堂附近時,月松明顯感覺到好多雙眼睛在注視着自己。
月鬆繞了一圈,來到了老魯身後。月鬆輕輕拍了下老魯的肩膀,老魯嚇得差點兒魂兒都沒了。
老魯回頭一看是羅隊長,手捂着胸口連連喘着粗氣。
“羅隊長啊,你可把我嚇了一大跳,咋樣?是不是出事了?”老魯問道。
“同仁堂附近都是鬼子和漢奸便衣隊,那夥計心浮氣躁的,要麼就是知道藥店暴露了,自己被包圍了,要麼乾脆就是叛變了。”月鬆說。
“唉,對了,二樓窗口擺的啥花?”老魯問。
“月季!”月鬆十分肯定地說。
“月季!那就是說老孫沒出事啊!要是出事了,擺的就是雲竹了!”老魯說。
“老魯,鬼子特高課的可不是那麼傻的,你們這招用得太多了,得換換了!”月鬆說。
“也是啊,你們天天打仗的都知道了,搞地下工作的咋還不知道變變呢?”老魯說,“那現在咋辦?”
“走,回去再說。”月鬆說。
“那美國字兒的條子咋辦?”老魯問。
“一會兒路上到書店裡買本字典,我來整!”月鬆說。
“那成嗎?”老魯還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加上老魯的交通站是輕易不啓用的,其實也沒經歷過多少事,這會兒還真穩不住神兒。
“走吧,再大的坎兒,咱都能過!”月鬆說着,拉着老魯就往回走。
一回到滷肉店,月鬆和老魯立即到了暗室裡,商量着怎麼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老魯坐在桌子邊上,開始爲其他的同志擔心起來。
“羅隊長,要是那夥計真的叛變了,那跟他們聯繫的同志不是就危險了嗎?”老魯說。
“這個說不準,咱們不太熟悉他們咋聯繫的,你還知道其他的交通站嗎?”月鬆問。
“不知道,我只和老孫聯繫。”老魯說。
“這樣吧,我派幾個兄弟出去打探下。”月鬆說着轉臉對鳴鶴他們說,“鳴鶴,你和雷航一個組,三哥和草根兒一個組,喜子和慕容一個組,你們分頭出去打探,看有沒有鬼子或者便衣隊抓人的,一旦有,不要去救,立即回來報告情況。”
“是!”鳴鶴答應一聲,抓起百式衝鋒槍就準備出去。
“回來,把槍放着,多有人,只准帶短槍!”月鬆命令道。
“是!”三哥他們答應了一聲,開始分批出去打探情況。
月鬆和老魯繼續商量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