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色』,平坦的平原,任憑戰馬馳騁。
排開隊形的騎兵肆意衝殺,砍得外圍的鬼子血肉橫飛。
日本人根本就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遭到騎兵的衝擊,又如何抵擋得住?從人數上來說,日軍和義勇軍的比例是一比一,當年的日軍號稱是一個日本兵可以對付三十名中國軍人。然而,現在是一比一,再加上還有三千多的僞軍在鬼子那邊,騎兵對步兵都是一場一邊倒的大屠殺!
慘叫聲和馬蹄聲混雜在一起,寒光閃爍之處,血肉橫飛。騎兵衝過的地方,到處都是人頭『亂』飛,屍體和鬼子被馬蹄踩成肉泥!
沒過多久,一千多鬼子就被屠得乾乾淨淨!
三千多僞滿軍,此時也是砧板上的魚肉,除了逃跑的份,根本就無法組織有效的防禦。然而,步兵跑又跑不過,只能等着被屠殺。
很快,僞軍被殺死大半,剩餘的全部舉手投降。
李斌對俘虜教育一番之後,除了一百餘名僞滿軍士兵願意加入義勇軍的之外,其餘的俘虜全部被放走。
被抓的四千多民工,除了有幾百人死於日僞軍槍下刺刀下之外,其餘人的全部獲救。不過這一次,李斌一反常態,他沒有召集這些民夫入伍,而是把這些民工全部放走。這是因爲李斌考慮到,此時他們是在敵人的心臟中搗『亂』,民工和經過訓練的僞滿軍士兵不同,帶着沒有經過任何訓練的民工行動,只能是一種累贅。
騎兵基本上沒有遭到任何損失,就輕輕鬆鬆連續殲滅日僞軍的兩個輜重隊,斃敵三千多人。
對於繳獲的物資,李斌因爲考慮到根本無法帶走,他只好忍痛下令把那些堆積如山的物資用一把火全部焚燬。
獲勝後的騎兵隊迅速趁着夜『色』,消失在茫茫的東北平原中。
哈爾濱日軍指揮部內,武藤信義正在和日軍各級高級軍官圍在地圖前,商議如何全殲李斌的義勇軍一事。
就在此時,一名日軍通訊兵神『色』慌張的跑進來彙報說:“報……報告,報告武藤將軍閣下,大,大,大事不好了……”
“八嘎!”那名通訊兵話聲未落,臉上就矮了狠狠的一記耳光。
只聽到武藤信義咆哮道:“就你這個膽小鬼的樣子,像是一名合格的帝國軍人嗎?有什麼事就給我說乾脆點!”
臉『色』蒼白的通訊兵連忙穩住氣回答說:“武藤將軍閣下,我們的兩個輜重隊遭到支那人的襲擊,帝國軍人戰死一千餘人,滿洲勇士損失無數,所有的物資全部損失!估計損失的物資高達近兩千噸。”
“八嘎!”武藤信義吼叫一聲,他又甩手一記耳光打在那名通訊兵的臉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支那人被我們堵在葦河以東,他們怎麼可能會在這裡出現?你滴,謊報軍情滴!”
通訊兵回答說:“我確實不敢撒謊,將軍閣下,您可以來我們通訊室去看看,剛剛石井大隊長在陣位之前,給我們發來急電。”
“那些支那人是怎麼混進來的?”武藤信義問道。
“他們穿着我們的衣服,而且更奇怪的是,之前通過的幾支部隊,都說那支奇怪的騎兵部隊居然懂得我們的旗語和口令!”通訊兵回答道。
當然,武藤信義是不可能認爲通訊兵會對他撒謊的,只不過,他根本就不敢相信,在他們重重兵力的堵截之下,居然還有一支中國軍隊能給出現在他們的心臟地區『亂』劈『亂』砍一番,連續殲滅他們的兩個輜重隊。
武藤信義又問:“那些支那人有多少人?”
通訊兵回答說:“石井少佐陣亡前也沒有看清楚,他們彙報說大約有一萬多人吧!”
這次,也不算是通訊兵謊報軍情,而是日軍輜重隊長根本就不相信,以一比一的兵力自己會敗在中國軍隊的手下,於是他便謊報了軍情。
武藤信義覺得十分奇怪,因爲根據可靠消息,李斌的義勇軍一共不過兩三萬人,不是說主力部隊被堵死在葦河嗎?怎麼可能又憑空冒出一萬多人呢?而且這一萬多人還全部是騎兵,這真有點說不過去。
對於士兵的傷亡,武藤信義雖然感到十分心痛,然而,他最痛惜的還是大批的物資被焚燬。
俗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打仗沒有糧食彈『藥』,又怎麼打?被燒燬的不僅僅有糧食彈『藥』,還有自己的坦克裝甲車急需的燃油!
想到這裡,武藤信義迅速走到軍用地圖前,他在地圖上比劃着義勇軍騎兵襲擊的線路圖,過了許久,他才轉頭對所有的軍官道:“各位,對付騎兵最好的武器,就是戰車!現在支那騎兵化裝成我們的人,專門襲擊我們的輜重隊!我們步兵追又追不上,現在,我們必須讓戰車隊調頭,回來追擊這些該死的支那人!”
本來,他是打算調集騎兵去追擊的,可是一聽說有一萬多騎兵,他心想要對付一萬多的騎兵,自己要是用騎兵去追擊,怎麼說也得要兩萬到三萬的騎兵去圍追堵截才能保證殲滅對手的騎兵,因此,他這次下了一個最愚蠢的命令,讓他們的坦克和裝甲車去追擊李斌他們的騎兵隊。
這個命令是非常錯誤的,不僅打『亂』了計劃,而且浪費了日本人坦克原本就不是很強的機動能力。
日軍的部署計劃被打『亂』,他們的坦克裝甲車不得不調頭,又轉向西面去追擊李斌他們的騎兵隊。
事實上,日本人的坦克,就是一種垃圾,幾塊薄鐵皮焊接成一個鐵皮箱,加上一臺汽油發動機,就成爲一輛坦克。
更爲離譜的是,兩側的覆帶則又高又薄,主動輪在後,誘導輪在前,小直徑承重輪多達九個,還有四個託輪。構造既複雜,又不好用。
可是,當年的日本人就是憑藉這樣的垃圾,在中國土地上耀武揚威!那是因爲中國在當年連垃圾坦克都沒有!
事實上,這樣的坦克,在戰爭中容易被擊毀不用說,就說是長途跋涉,也是極其容易出故障的。
日本人的六十輛八九式坦克和八十輛九四式坦克從哈爾濱出發的時候,在半路上就已經有十六輛出了故障中途不得不停下來維修。
等到武藤信義的命令下來之後,這些坦克又調頭追擊義勇軍騎兵,經過這麼一番的折騰,這些坦克又趴臥了十三輛。
可是,日本人的坦克其實速度也不快,也是很難追上騎兵的。
就這樣,日本人原本想要用來殲滅葦河一帶義勇軍的“裝甲部隊”就被李斌的一支小規模騎兵牽着鼻子走,一路走一路出故障,能用的坦克越來越少。
李斌他們接下來的目標,就是直取哈爾濱機場!
因爲這個時候,日軍主力部隊都被調動去葦河準備堵截義勇軍,事實上在哈爾濱一帶都是一片空虛。
因爲哈爾濱日軍的兵力不是很多,有限的那麼一點點人當然是被集中起來拱衛司令部和僞滿『政府』部門,機場的守備部隊不是很多。
再說就在李斌他們像是鑽入鐵扇公主肚子裡的孫悟空那樣在敵人背後搗『亂』的時候,葦河一帶的攻勢也在激烈的進展之中。
葦河一帶的義勇軍冒着槍林彈雨和日軍的轟炸,硬是修復了鐵路線。
七月六日凌晨五時十分,一陣蒸汽機車震耳欲聾的汽笛聲把日僞軍從睡夢中驚醒。當那些日僞軍爬上防禦工事的時候,透過茫茫的晨霧,只見一條氣吞山河的鋼鐵巨龍從遠方向葦河防線的方向呼嘯而來。
裝甲列車在日軍防線前緩緩停下,中間的炮車伸出八條支柱,頂在路基上,隨後隨着電動機的馬達聲,粗壯的240毫米重炮緩緩揚起黑洞洞的炮口。
“八嘎!裝甲列車!支那人的裝甲列車!”梅津美治郎少將驚叫起來。
他知道,在240毫米重炮面前,任何再堅固的防禦工事,都只不過是擺設而已!
還沒有等到他明白過來,只見炮車紅光一閃,一團火球從炮口噴出,挾風帶電向自己的一座堅固的鋼筋水泥堡壘呼嘯而去。
銅皮包裹的炮彈一頭鑽入兩米厚的大碉堡內,白亮的火光一閃,“轟”一聲巨響,上百公斤的炸『藥』發生劇烈爆炸,這座碉堡頓時被打開了一個“大天窗”。
裝甲列車調轉炮口,對準下一個目標又一次『射』出一顆炮彈,把另外一座號稱“固若金湯”的地堡炸得飛上天空,堡壘內的鬼子全部化爲一陣血雨。
與此同時,小炮車上的小口徑火炮和機槍以及機槍車上的機槍也在瘋狂傾瀉彈雨。趁着猛烈的火力壓制敵人的時候,從平板車上丟下一根根鋼軌,躲藏在鐵路兩邊的義勇軍戰士迅速從地面躍起,在火車的前頭緊張的架設鐵軌,以便於讓裝甲列車能給繼續推進,向縱深發起攻擊。
裝甲列車一炮一炮摧毀日本人堅固的工事,地面施工的義勇軍工兵也在一步步推進。同時,在地下挖掘壕溝的義勇軍戰士也加快了推進的速度。
壕溝一直被挖到距離日本人的第一道戰壕不足三十米之處,戰士們提着盛滿手榴彈的籃子在戰壕中奔跑。
後面大約一百多米之外,無數個“飛雷炮”被架起來,工兵戰士們向着被加固過的油桶中加入黑火『藥』和炸『藥』包。
裝甲列車緩緩推進,每前進十餘米,就停下來架起重炮一陣猛轟。
“全面進攻開始!”指揮室內的肖柏猛然大吼一聲。
一瞬間,從義勇軍的戰壕中飛出鋪天蓋地的手榴彈,就好像漫天的飛蝗一樣潑灑向日軍的戰壕。
與此同時,“飛雷炮”炮口吐出一團團猩紅『色』的火焰,炸『藥』包騰空而起,直向着一百多米之外日軍的戰壕上狠狠砸落下來。
“轟轟轟”接連串的巨響聲連成一片,如同滾雷一樣震撼山河,日軍的陣地上頓時化爲一片翻騰的火海。
躲藏在壕溝中的日軍損失慘重,而他們卻毫無換手能力。
因爲,日本人的第一道壕溝本來就是一種反坦克壕溝,溝的寬度寬,無論是手榴彈,炸『藥』包還是迫擊炮彈都容易落進去。
而肖柏下令挖掘的進攻壕溝,溝的寬度非常窄,日本人的擲彈筒,手雷和迫擊炮,都無法準確擊中義勇軍的壕溝中。
可政親自駕駛的零五式坦克發出一聲咆哮聲,龐大的坦克隆隆啓動,一股淡藍『色』的煙霧從坦克後面噴出。
零五式坦克一馬當先,衝在隊伍的前列,後面的中型坦克和輕型坦克跟隨上來,裝甲車和跟着衝出。
坦克裝甲車迅速衝到裝甲列車的附近,兩股強大的火力合爲一股,以每分鐘上百發炮彈和三萬多發子彈的速度,向敵人瘋狂傾瀉彈雨。
進攻壕溝中的戰士們一躍而起,迅速撲向日本人的壕溝。
很快,先頭部隊就衝入日軍的反坦克壕溝中,同裡面的鬼子進行一場激烈的肉搏戰。
戰士們盡情的揮舞着大刀,砍殺裡面沒有被手榴彈炸死的殘敵。
梅津美治郎少將發現反坦克壕溝即將失守,他暴跳如雷,咆哮道:“八嘎!後備部隊給我頂上去!”
從後面的壕溝中,有不計其數的日僞軍紛紛躍起,向第一道壕溝衝去。
發現敵人的反撲,裝甲列車和坦克裝甲車一齊『射』出彈雨。不,那根本就不是彈雨,而是一道密集的彈幕!
然而,在裝甲列車和坦克,裝甲車密集的火力組成的彈幕面前,進行反衝鋒的日僞軍就是一場單純的『自殺』行動!
彈幕所到之處,血肉橫飛,成片成片的日僞軍紛紛從地面消失。
強大的火力壓制,很快就壓住企圖補上來的敵人。
經過二十分鐘的肉搏戰,衝入第一道壕溝內的義勇軍戰士們殲滅了溝內的守敵。
隨後,戰士們撤回自己的進攻戰壕,工兵戰士們進入敵人的反坦克壕溝,在裡面埋設下大量的烈『性』炸『藥』。
張敏帆一聲吼叫:“起爆!”
“轟隆隆”一連串驚天動地的巨響聲響起,日本人的反坦克壕溝頓時塌陷下去一大片。
看到反坦克壕溝被炸燬,零五式坦克內的可政一聲嬌喝:“弟兄們!跟着我上啊!”說完,她一推『操』縱杆。
龐大的坦克怒吼着向前衝出去,一路向着日軍的陣地碾壓過去。
“殺啊!”喊殺聲震天,步兵戰士們如同下山的猛虎一樣,向敵人的陣地猛撲而去。
還有一些堅固的暗堡『射』出火舌,然而,那些暗堡剛剛開火暴『露』了目標,就被裝甲列車上強大的240毫米重炮一炮送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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