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非常輕鬆,但是真的做起來,就不是那麼簡單的,至少要比說起來的難度要大上了許多,畢竟,七殺令主橫行了三個多月,已經將不少小鬼子的心給嚇着了。
在七殺令主出現在上海灘之前,這些小鬼子想要喝醉就喝醉,想要獨行就獨行,想要走深巷就走深巷,想要欺行霸市就欺行霸市,完全不在乎,一點兒也沒有行走在異國他鄉,沒有生活在敵人土地上的感覺,但自從七殺令主在上海灘掀起了一股安殺浪潮之後。
這些小鬼子們也安分了起來,雖然也還是會喝醉,但都會選擇在日本人聚集的酒店,獨行基本上沒有再敢的了,深巷就更是不必說了,至於欺行霸市?那也收斂了許多。
所以,現在秦飛揚還想像以前那樣逮到落單的日本軍人便上,看見喝醉的鬼子兵就殺的可能性已經很小了,小鬼子們也是怕被暗殺的。
不過,秦飛揚並不會因爲可能性小,便就不去嘗試,該做的還是得做得,誰讓這些侵略者入侵他國的領土了?真是死有餘辜。
晃盪了一圈後,秦飛揚並沒有發現比較合適的目標,但這也沒什麼,作爲一名殺手,一定要能耐得住寂寞,絕對不會因爲目標的難尋就輕易放棄,以前蹲點守暗殺目標的時候,一連七天都等過,更別說這才個把小時了,算不得什麼。
走着走着,秦飛揚不經意的來到了一個小弄堂,這是一條很短的死弄堂底。往裡看去還可以見到弄堂的中段有一片半圓的平地,可以做汽車調頭之用,並且那裡也確實停着一輛黑色的轎車。轎車邊上站着一個司機模樣的中年人,穿着比較得體,看來是什麼富豪家的司機,這倒也常見。
離那不遠的花園門口,正做着兩個買桔子的小販,推着一板車的桔子,地上還有兩個籮筐。兩人正坐在地上閒聊着,有一聲沒一聲的吆喝着,一副鄉下來的自由商販的樣子。
也許這在常人的眼中,很尋常,並不值得多加關注,但這卻引起秦飛揚的注意,不對勁,有些不對勁啊,尋常的商販也許會到這樣的弄堂裡賣桔子,但絕對不會選擇眼前的這個時間段,現在已經過了吃午飯的時候,正是午休的時候。
是的,絕大多數人家這時已經午休了,那這兩個商販居然還在弄堂裡販賣桔子,自然是非常不合常理的,這兩個商販定然不是真的商販!
秦飛揚瞬間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之處,只是,這兩個人究竟想要幹什麼了?在這樣的弄堂裡,肯定不是在對付小鬼子啊,是的,這裡是魯伯鴻的親戚家,就是這裡!
秦飛揚頓時反應了過來,正想要上前交涉一番,卻見到轎車已經發動起來,調過頭來,停在了弄堂口。一個年輕人和一箇中老年從門內,出來向轎車走去,年輕人從左邊上了車,而中老年則在右邊開了門。剛進車坐下還未及關門,那兩個小販頓時動了,迅速的從籮筐裡掏出了手槍,衝到了轎車的邊上,其中一個槍手叫一聲“魯伯鴻”,那中老年人下意識的看向了槍手,便就被槍手對準頭部開了一槍。
另外一個槍手也緊跟着過去補了一槍,槍殺掉魯伯鴻之後,兩人也沒有繼續去殺魯伯鴻的兒子與司機,而是隨即轉身逃走。
這一切,全都落在了秦飛揚的眼中,他一目瞭然。
這是一次經過了精心準備的刺殺,那兩人一看就是經過了專門的軍事訓練的,只怕應該是軍統那邊的人物了,秦飛揚對他們也很感興趣起來,在殺敵鋤奸的道路上能夠不再獨行,當然是一件好事,不如跟着這兩個人,去看看軍統的落腳點了。
想到了這裡,秦飛揚頓時加快了步伐,不過爲了不讓那兩人心起疑心,他只是遠遠的跟着,而那兩個軍統的殺手,心理素質顯然很好,在跑過了一個街區之後,便就悠閒地慢步起來,就像是路上正常行走着的尋常人士一樣,一點兒也看不出他們剛剛開槍射殺了上海灘鼎鼎有名的企業家魯伯鴻。
這是殺手的本質!這兩人比上次見到的那隊軍統要強了不少,雖然在細節上也還是有瑕疵,但瑕不掩瑜,能夠做到如此,已經是足夠優秀,對敢於殺敵鋤奸的人,秦飛揚向來不吝於誇讚頌揚。
當然,這一次軍統們所暗殺的對象,他還是要保留意見的。
雖然這魯伯鴻主動的與日本佔領軍接觸,同意參加上海地區改組委員會。這看上去是不折不扣的賣國行爲,但這人素來的風評不錯,是有名的慈善家,不管他是真心慈善也好,還是沽名釣譽也罷,人家拿出來的是真金白銀,是大米白、面,這也就足夠了。
所以,這人雖然也上了秦飛揚的《七殺錄》,成爲了重點關注的對象,但秦飛揚並沒有決定直接出手,因爲他想要再給這人一個機會,想要看一看此人做了這傀儡委員之後的真實目的,是想要藉此而解決難民危機了,還是就是爲了賣國求榮,然後根據他的實際行動來決定究竟是殺還是不殺。
只是,現在已經不用秦飛揚多加觀察了,這人已經死在了軍統特工的手上,已經被當做是漢奸定點清除了,對此,未免有些武斷,但秦飛揚也能夠理解,畢竟,對方是主動的與日本佔領軍接觸的,而且此人在上海的工商界還是非常有名望有身份的,一旦真心投敵,那所造成的負面影響必將不堪設想,就算是現在還看不出是不是真心投敵,所造成的負面影響已經不小了。
這就是戰爭啊!
秦飛揚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感慨了一下,也就不再多想,只是遠遠的跟着那兩個軍統特工,想要見識一下,這神秘的***組織的落腳點究竟在什麼地方,而這些人又究竟是何方神聖!
這是一次善意的調查,秦飛揚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