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黃河漆黑一片,只有那喘急的濤濤水流聲提示着正在渡河的會道門武裝和龍牙官兵們這條華夏第一大河的洶涌存在。
幾十條萬虎讓人搞來的木質漁船來回往返了十幾趟後,終於將喬佑華的特遣團和萬虎的會道門武裝,千餘人,還有一些物資,馬匹全都運送過了河,平安到達了北岸。
上岸之後,萬虎便與喬佑華告別,帶着會道門武裝自行離去,萬穎兒和胡靈兒留下,萬虎給她們留下了四名得力手下,負責保衛二女。
過了黃河以後,喬佑華立即帶着龍牙特遣團趁着夜色,朝之前他們藏匿軍用卡車的地方趕去,在天色剛剛方亮時。
趕到了藏車地點,馬彪有些興奮的帶着幾十名戰士將一輛輛完好無損的軍用卡車上的僞裝掩體掀掉,大喜道:“真是太好了,一輛都沒少,哈哈這次,我們可以不用走路,坐車回根據地了。”
“別高興的太早,檢查下車輛,不管怎麼說都幾個月過去了,風吹雨淋的,搞不好會壞掉幾輛。”喬佑華從兜裡掏出根菸點上抽了兩口道。
馬彪開始帶官兵們檢查車輛,毫無意外的是,所有車輛都無法自動打火了,不過這個時候的軍用卡車還有一個功能,那就是手搖啓動。
除此之外,也可以用人力推車啓動。
經過一番折騰,十輛軍用卡車總算全都啓動了起來,但是一個新的難題出現了,油箱裡的汽油沒有多少了。
幾個月前喬佑華他們南下時,把車開到這裡,燃油就剩下的不多了,經過他們反覆啓動,讓發動機燃燒預熱,又消耗了不少,所以油料最多隻夠再行駛十公里的。
“龍王,我看了下地圖,咱們周圍有幾個縣城,應該都被日軍攻佔了,我們可以選擇一座縣城,試試運氣,搞些汽油來!最少能再搞幾輛軍用汽車就更好了,我們現在還有將近三百人。
每輛軍用卡車只能坐二十人,還有糧食,彈藥等其他物資,現有的車輛其實根本裝不下。”姜海東走到喬佑華身邊道。
喬佑華點了點頭,從他手裡接過地圖,開始找尋合適的目標。
…………
陽谷縣城,坐落於黃河北岸,聊城以南,津浦鐵路從縣城繞城而過,帶動了這裡的發展。
同時,也吸引來了鬼子,爲了確保津浦鐵路的暢通,日軍不可避免的佔領了這裡。
隨着日軍的戰線不斷難移,這裡已經成了日軍的大後方,駐守在陽谷縣城的兵力也愈發的減少了起來,從最初的一個大隊,到現在只剩下一箇中隊和一個營的僞軍。
二狗子是這個營的僞軍的一員,最底層的小兵,今天他和往常一樣,早早的起牀換崗,來到城南開始他一天的站崗工作。
同行的幾個僞軍見他打着哈欠,一人忍不住開口道:“二狗,昨晚是不是和你那婆娘做了一整晚啊?今天這麼沒精打采的!”
“你小子,這都能被你猜中!”二狗想起自己的婆娘,臉上露出了一副令人豔羨的滿足,雖然長得一般,但屁股大,奶子也大,尤其是口活好,自己每晚都爽的要死。
另外一個僞軍道:“大林和二狗你倆是鄰居啊,你們晚上肯定動靜太大了唄,大林都聽的清清楚楚,要不然能猜這麼準?”
“是啊,老子昨晚都被吵得睡不着,你們是不知道啊,二狗他那騷婆娘那聲音叫的叫一個浪啊!”名叫大林的僞軍表情十分誇張的道。
二狗子有些生氣,擡腳就要踹他,被大林笑着躲過,一衆僞軍鬨然大笑,各自站到了他們的位置上去了。
就在這時,幾個騎着高頭大馬的陌生男子出現在了城門外,二狗和大林立即揹着槍伸手攔住了他們,打量了一番道:“你們是幹什麼的?進城幹嘛?”
喬佑華此刻換上了一身普通黑色勁裝,身後跟着的姜海東,馬彪也是一樣,不過單薄的勁裝將他們強壯的身體凸顯了出來,配上臉上那冷酷的表情,給人一種彪悍的氣息。
二狗和大林被喬佑華目光一掃,不由得感覺有些心悸,下意識的想去摸槍。
喬佑華忽然笑着道:“我們是商人,進城辦點事。”
二狗總是感覺面前這個人來者不善,雖然很害怕,但仗着背後都是自己同伴,城裡又有兩百多太君坐鎮,便壯着膽子道:“進城可以,先下馬接受檢查!”
馬彪勃然大怒,揚起馬鞭就要教訓這兩個不長眼的二鬼子,被喬佑華擡手製止,喬佑華先是朝二狗擺了擺手,二狗自然不敢上前,而且還將背上的槍摘了下來,拿在手中明顯底氣不足的道:“趕快下來接受檢查!”
喬佑華握着馬鞭的右手一擡,只聽啪!一聲脆響,二狗臉上頓時多了一道血淋淋的紅印,沒人看得清楚喬佑華這一鞭子是怎麼出的手。
沒等其他僞軍發作,喬佑華突然變了語氣,聲色俱厲的用日語道:“八嘎牙路,你們這幫看門狗,趕快讓開,再擋路,通通地死啦死啦滴!”
被打的暈頭轉向,臉龐火辣生疼的二狗和其他僞軍一聽喬佑華竟然說日語,雖然聽不到,但臉色卻立即變得一片慘白,連忙放下了槍,跪在了地上。
日本人哪怕不是軍人,也是高高在上的太君,他們也惹不起啊!
“太君饒命,太君息怒,小的們不知道您是太君啊!”二狗和大林磕頭如搗蒜的道,心裡更是犯嘀咕,真他孃的晦氣,一大早上竟然碰到了幾個日本大爺,偏偏還他媽說漢語,你們早說日語,借給我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阻攔你們啊。
喬佑華沒有再打理這些二鬼子,而是一揚馬鞭道:“開路!”
馬彪怒氣稍消,與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的姜海東,一左一右跟着喬佑華策馬前進,大搖大擺的進入了陽谷縣城。
等到喬佑華三人進城消失在街道上後,二狗才捂着臉站了起來,大林心有餘悸的道:“真他孃的太險了,二狗我們竟然拿槍對着日本人,待會他們要是去守備司令部告狀,那可要吃不了兜着走啊!”
“那怎麼辦?”二狗哭喪着臉,心中大駭,一時都忘記了臉上那鑽心的火辣疼痛。
大林想了想道:“爲今之計,只有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