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韜正說着呢,周文翰突然嘆了一口氣,有些氣憤的將手裡的一張電報紙‘揉’成了一團,隨手扔到了地上。隨後伸手拿起旁邊的茶缸,想要喝水,這才發現茶缸裡已經沒有水了,皺着眉頭說道:“哪位同志幫幫忙,幫我倒杯水!”說着又埋頭開始認真的工作起來。
白薇無奈的苦笑了一下,正要走過去幫周文翰倒水,這時李國韜擺了擺手,走了過去,親自幫他倒了一杯水,將茶缸子放在了周文翰手邊,隨口問道:“怎麼樣?有什麼進展嗎?”
“沒看我正忙着呢嗎?”周文翰沒好氣的回了一句,過了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擡頭一看,只見李國韜正一臉苦笑着看着自己。周文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對不起呀!團長,我不知道是你來了。”
李國韜搖了搖頭說道:“沒關係,怎麼樣?有什麼進展嗎?”
周文翰嘆了一口氣說道,“目前還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情報!”
李國韜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說道:“沒關係,慢慢來嘛!這種事情也是急不來的!”
周文翰再次嘆了口氣說道:“現在大戰在即,怎麼能不着急呀!不過我現在已經能夠破譯日軍部分電文了,只是現在破譯的這些電文之中,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情報,不過我已經基本掌握了小鬼子編碼的一些規律,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儘快將小鬼子的電文全都破譯出來。”
原來這些日子以來,周文翰一直在忙着破譯日軍的密電碼。在沒有密碼本的情況下想破譯密碼,必須截獲大量對方電文然後分析,哪些數字出現頻率最高,以及他們的出現位置一般說來,部隊番號、駐地、發報地和收報地位置、氣候、時間,這些詞的出現頻率最高,然後對這些電文內容進行大膽的假設,然後進行破譯,一旦數字積累到一定程度,就能分析對方編碼規律,開始破譯其他數字。
周文翰之前並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李國韜也只是大概的瞭解破譯密碼的一些原理,所以也無法給周文翰提供一些有效的幫助,不過這個周文翰也算是這方面的天才,經過幾個月的努力之後,竟然已經漸漸的可以破譯華北派遣軍的一些電文,並掌握了一些規律。
李國韜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這個不急,你慢慢的破譯,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成功的,不過你工作起來也不要太拼命了,一定要注意休息。一旦你累倒了,我可找不出第二個周文翰來!”
“我知道了,團長你放心吧,我沒事的!”周文翰笑着說道。
“嗯!這樣你將你總結出來的一些規律,通過電報發給咱們八路軍總部,那邊也有這方面的專家,你和他們‘交’流一下,也許會事半功倍!”李國韜點了點頭說道。
“團長你說的對,總是這麼閉‘門’造車是不行的,我這就去發電報。”周文翰一臉欣喜的點了點頭,說着起身走到旁邊的一部電臺旁邊坐了下來,開始發報了。
白薇搖了搖頭說道:“他就是這個樣子的,什麼事情說幹就幹!”
李國韜笑着點了點頭說道:“嗯!那行,你們忙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說着起身向‘門’外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李國韜起來之後,正吃着早飯呢,馬振國突然興沖沖的跑了過來,“團長,出去偵查的同志們回來了。”
“哦!消息打探的怎麼樣?”李國韜眉‘毛’一揚問道。
“基本打探清楚了,和我們之前得到的情報差不多,日軍的後勤補給都是從定州出發,經過曲陽趕往阜平。幾乎每天都有輜重車隊經過。”馬振國連忙說道。
“嗯!”李國韜點了點頭,將嘴裡的半口窩頭嚥了下去,也顧不上再吃飯了,直接走到了牆上掛着的地圖前面,皺着眉頭問道:“他們走的是那條路?”
“就是這條,曲陽通往阜平的公路,阜平畢竟地處偏僻,而且很多地方都是山區,所以從曲陽到阜平就只有這一條公路。”馬振國走過去指了指地圖解釋道。
李國韜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既然知道了小鬼子的行軍路線,那接下來就好辦了,如果我們切斷這條公路,那麼小鬼子是不是就無法將物資運到阜平了?”
馬振國看了一眼地圖,隨後說道:“這裡,只要我們切斷這裡,就基本上切斷了小鬼子的後勤補給線。”
“九口子?”李國韜看了看地圖,隨後又搖了搖頭說道:“不對!即便我們切斷了這裡,也無法阻止小鬼子將物資運到阜平,因爲小鬼子完全可以繞道,走北面的這條保定通往阜平的公路,將物資運送到阜平,雖然這樣一來會繞遠,但是到時候把小鬼子‘逼’急了,他們也就顧不得這些了。”
“那我們如果在定州至曲陽這一帶設伏如何?”馬振國皺着眉頭思考了一下說道。
“這樣也不行,就算切斷了定州的這條補給線,小鬼子也可以從南面的新樂,甚至是石‘門’,或者是北面的保定,直接將物資運送到阜平。”李國韜搖了搖頭說道。
“那就沒有辦法了嗎?”馬振國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辦法也不是沒有,唯一的辦法就是兵分兩路,將南面和北面的這兩條公路全部切斷,這樣就能徹底切斷小鬼子的補給線了。”李國韜一臉鄭重的說道。
馬振國點了點頭說道:“爲了保險起見,看來我們只能分兵了!”
“那就這麼定了,我率領一部分人趕往九口子,伏擊鬼子的運輸車隊,切斷鬼子的運輸線,你率領另外一部分人馬趕往平陽鎮附近隱蔽待命,一旦發現小鬼子運輸隊從這裡經過,立刻進行攔截!這樣我們切斷了南北這兩條路,在阜平的日軍第163聯隊就無法得到任何補給了。”李國韜一臉嚴肅的說道。
“沒問題,只是……只是。”馬振國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皺起了眉頭,一臉爲難之‘色’,吞吞吐吐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李國韜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只是什麼?有什麼話儘管直說就是了,幹嘛吞吞吐吐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