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號彈上空了,對敵的炮擊也再無,從衝擊地段到日軍陣地平坦的地形,亦完全的展現在了教導大隊官兵們的眼前,張煒咬了咬牙,扣緊了鋼盔的扣帶,啪嗒一聲,給花機關槍上了膛,給腰間的勃朗寧手槍頂上了膛火。
在現在的位置上,張煒隱約的能看到移動的日軍,正面衝擊,早晚要承受火力,承受傷亡,全大隊的弟兄們一起並肩上,也就要一起承受損失,拉的越來越近,自己的兵,迎接火力的時刻,也馬上就要到了。
自己的努力,皆是爲了讓戰局更順利,自己和大隊流的血,會讓友軍少流一倍甚至是數倍的血,這仗打的有意義,更有價值,這血,也該留。
張煒沉着的衝擊,崑崙關的戰局,相對原來那個時代的戰局,已經因爲自己,而朝着向第五軍有利的方向發展,現在的這次攻擊,乃是最後一次總攻擊,弟兄們的殺聲中,張煒熱血上涌,一步步的衝向敵陣地。
一二三,三個步兵中隊沉着衝擊,後方的重火力中隊業已進行着預備掩護工作,就等着接火,衝擊,現在的任務,便是攻破界首南側的防線,用步兵穿透日軍的最後一道陣地。
“他孃的,殺!”張煒使足了勁兒,高聲喊道。
硝煙散盡,教導大隊的兩發信號彈,叫停了後方的七五山野炮炮擊,炮火停後,界首高地南側陣地中的二百一十幾名日軍,每個人都是灰頭土臉的,界首高地南側的日軍守軍,兵力數佔了現下崑崙關守備隊步兵的半數,可謂是集中了崑崙關守備隊現在的精華力量。
各個日軍士兵們匆忙做好了佈防準備,日軍陣地中還要不少傷兵與各種各樣的屍體與殘肢,爛肉。
傷兵裡有的斷了胳膊,有的被打中了胸腔,大敵當前,這些傷兵沒有人去管他們,只能在戰壕裡無助的哀嚎着,期望能有人能救助,可惜,南側陣地指揮官已經下達了射擊命令,所有日軍都在戰位中嚴陣以待,或準備射擊,調整武器,或這些傷兵,只能自生自滅。
“速射炮,山炮預備射擊!”
南側陣地的最高指揮官,日軍大尉對炮兵下了射擊命令。
陣地後方,兩門九四式三十七毫米速射炮和一門四一式七十五毫米山炮在構築好的火炮陣地中,把炮口對準了前衝過來的教導大隊,炮手們趴倒在發射陣地裡,緊張程度不比一線的步兵差,教導大隊的集團衝擊,喊殺聲,還有散發出來的殺氣,讓很少在一線和步兵廝殺的日軍炮手們,看了直有些害怕。
“殺!”陣地前殺聲四起
一線陣地中指揮的日軍大尉,緊握着野戰電話,數點着教導大隊和己方陣地的距離,兩門九四式速射炮,一門四一式山炮,就是他手裡的本錢,衝擊中的教導大隊,展現出來的的精幹氣質,讓這個本來就沒底的大尉軍官,心裡更加的不穩,並非他作戰經驗不夠,相反,這是一個戰鬥經驗極豐富的步兵中隊中隊長,但是接二連三的打擊,已經無法容許他完完全全,沉着冷靜的應戰了。
二百米的距離不遠,教導大隊正面三個中隊的弟兄,衝了幾十步,就突進到了一百五十米的距離左右。
“開火!”大尉軍官喊道。
“轟”
“轟”
“轟”
兩聲清脆的炮聲,和一聲沉悶的炮聲中,日軍的九四式速射炮炮手和四一式山炮兵拉動了炮繩子,兩顆三十七毫米戰防炮彈和一顆七十五毫米山炮彈鑽出炮膛,飛過了不到一百五十米的距離,在教導大隊的隊伍中炸開。
三七炮彈和四一式炮彈的爆炸,在教導大隊中掀起了幾道煙塵,伴隨着慘叫聲,四一式山炮彈的彈片和氣浪,帶着殘肢飛上了天,二中隊被四一山炮彈炸中,中了頭彩,士兵們頓時被血霧和煙塵所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