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防炮的炮響,在槍炮聲大作的戰場上並不刺耳,開炮的一瞬,根本沒有幾個教導大隊的士兵意識到自家的戰防炮開了火,這一聲平淡的炮響,卻是教導大隊真正突破的信號,更是壓倒日軍的最後一顆稻草。
下令開火的炮班是處於左側的三七戰戰防炮,班長大喊開火,一顆三十七毫米戰防炮彈,以762米每秒的初速,鑽出了德造三七戰防炮1665毫米長的炮膛,高速飛向了日軍陣地後的地圓木地堡。
“轟隆”
炮彈沒有打偏,炮班班長經過多次校準,把這顆炮彈準確的射到了日軍的圓木地堡上,三七榴彈從正面砸在了圓木上,榴彈迅速爆炸,將佈滿了七九步機槍彈彈孔的圓木炸裂,在炮火打擊倖存下來,。又抵住了教導大隊步機槍,迫擊炮的圓木地堡,一下子就被打掉了三分之一。
左側的這門炮一發即中,緊接着,右側的戰防炮也跟着開了火,這一發也打中了同一個地堡,兩發榴彈接連命中,徹底敲掉了這座地堡,然後,兩門炮以最大的射速,打出了第二發,第三發,第四發三七榴彈,一個接一個的攻擊日軍戰壕後的圓木地堡羣。
圓木地堡是固定目標,射擊起來對戰防炮輕而易舉,就這樣,日軍的重要火力支撐,教導大隊步兵的最大威脅,在戰防炮炮擊中爆炸,被掀翻,裡面的重機槍和機槍射手,再也沒有從第五軍重炮炮擊中倖存的運氣,都死在了彈片和圓木碎屑之下。
在射口中猛烈噴射機槍彈的地堡,或者說是在炮擊中倖存下來的地堡村,在戰防炮攻擊後,只剩下幾個殘破的地堡殘留和屍體,與被炸碎的重機槍,幾個將死未死的日軍傷兵,捂着傷口在地上爬滾,或者站着亂跑,意猶未盡的戰防炮兵們,調低了戰防炮的炮身,給日軍傷兵們和地堡同等的待遇,補上了一發三七榴彈……
“好!”
“打的漂亮!”
看到戰防炮連續射擊,滅了地堡羣,又拿炮彈炸日軍的傷兵後,教導大隊的步兵弟兄們,紛紛叫好,一線的步兵弟兄們和鬼子對打了半天,這地堡裡的鬼子,那槍打打不透,拿擲榴彈和槍榴彈轟轟不開,讓弟兄們非常惱怒,教導大隊的弟兄,都對後面的戰防炮兵弟兄們豎起了大拇指。、
戰防炮的射擊成果頗豐,然而,剛打掉了日軍地堡羣,教導大隊的頭頂上就又落下了炮彈,在界首高地頂上的三門四一式山炮在指揮的日軍大尉請求下,協同界首南側守軍的九四式速射炮和一門四一式山炮對教導大隊打了一輪齊射。
教導大隊的步兵陣線裡,七五榴彈和九四式速射炮的榴彈落下,爆炸,日軍到底是不肯吃虧的,火炮支援的速度極快。
歡呼聲,一下子又變成了慘叫和避炮的命令聲,世界上沒有白得的甜頭,戰防炮的射擊,讓日軍急了,試圖用炮火轟擊,彌補地堡羣的火力缺失。
一中隊的陣線裡,張煒握住了花機關槍,左臂裹傷的綁腿布被血滲透,這輪山炮彈轟擊中,張煒很幸運的躲了過去,沒被彈片打中,但嘴裡卻吃了一嘴土,左臂上的疼痛歸疼痛,張煒的臉上卻喜形於色。
對衝擊威脅最大的就是地堡,這玩意在槍彈和擲彈筒,槍榴彈面前幾乎誤解,曲射的八二迫擊炮也一直幹不掉它,不幹掉他們,教導大隊衝擊就只能老老實實的挨密集的機槍彈,這事兒張煒可不幹,所幸,戰防炮兵們爭氣,一舉滅掉了地堡羣。
戰防炮敲掉了地堡羣,他便決意突擊,現在日軍的山炮炮擊,是日軍被逼急了的信號,沒了地堡羣,這剩下的一百米,對教導大隊的步兵易如反掌,日軍越急,就越是好事。
“金海,上!”
炮煙沒散去,張煒轉過頭對何金海下令。
何金海與張煒很有默契,在戰防炮敲掉日軍地堡後,他就一直注視着張煒這裡,對自己的任務,何金海十分清楚,四周太亂,何金海沒聽清張煒所說的話,但張煒想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何金海和他的工兵排弟兄,像下山猛虎一樣,從一中隊的隊伍中首先起身,衝向界首南側日軍的戰壕,一個排的人馬,分散開,許多人手中都拿着長短爆破筒,花機關槍手和拿二十響的班長衝在前,二十響與花機關,在距日軍陣地五十米時,噼裡啪啦的連續射擊,打出了密集的七六三手槍彈。
負責爆破的士兵在後,一個精銳排的弟兄,衝擊散開,避彈,將老兵精幹的戰鬥素質完全發揮了出來,一排人馬,很快就衝過了一百米的距離,貼上了日軍的戰壕。
帶隊在前的何金海,手中拿着一柄冒着白煙的短款爆破筒,何金海低着身子,耳邊是嗖嗖飛過的槍彈,衝到三十米內時,何金海順勢撲倒,同時使出全身力氣,把短款爆破筒甩了出去,接着臥倒,爆破的工兵們,都選擇了與何金海同樣的爆破方式,膀大腰圓的士兵們把十五具短款爆破筒和四具長款爆破筒,被拋到了日軍的戰壕裡。
轟轟轟轟—戰壕中的爆破筒,陸續爆炸,壕內的日軍,根本做不出反投等措施,一來是很多日軍士兵不熟悉爆破筒,二來,爆破筒的體積和外形,註定了他們根本沒有反投的的機會。
一具具長短款爆破筒,在工兵排正面的日軍陣地中炸裂,鋼護套的碎片飛散,壕內的日軍,被這輪爆破撕開了一個口子,爆炸過後,爆破筒的攻擊地段,壕內的日軍幾乎全數戰死,在其他位置,沒被直接打死的日軍,其射擊也受到了干擾
“殺!”
爆炸一挺,何金海瞅準了目標地帶,拿着二十響,衝了過去,工兵排的士兵們匍匐起身,快速突擊向爆破筒的攻擊地段,花機關槍,二十響照着老規矩打頭開火,爆破筒的攻擊地段裡,日軍多數都已經陣亡,工兵排拿花機關開路,沒費多少力氣,便衝進了界首南側的日軍戰壕中,咬開了一個口子,一個大口子。
工兵排在全體教導大隊官兵面前,衝進了日軍的戰壕,張煒從地上爬了起來,一中隊的士兵,全大隊的官兵,都從地上爬了起來。
“殺!”
震天的喊殺聲中,身上傷痕累累的教導大隊全體弟兄,頂着火力,衝向,涌入了工兵排撕開的口子,日軍苦守的南側陣地,終被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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