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田參謀長一看李永昌想表現一下,竟被守車門的士兵揪住甩了出去,‘蹬、蹬瞪’倒退着就要摔倒,這個內心狡詐的傢伙,趕緊衝前一步,將李永昌扶住,歉意的說道:“李掌櫃,我的部下忠於職守,出手過於粗魯,請不要......。”
李永昌淡然一笑說道:“參謀長閣下,是我李永昌不懂事,過於唐突,請見諒。”
野田參謀長表示誠意的說道:“李掌櫃,按你們支那的話說‘送君千里必有一別’,感謝您的禮貌,請您移步回去好嗎?”
幾個小鬼子聽野田參謀長請李永昌回去,馬上機靈的持槍逼住李永昌,李永昌點頭哈腰的倒退着說道:“請野田將軍慢走,李某恭敬不如從命這就回去。”
李永昌倒退幾步,轉身低聲罵道:“雜種,此時出現必懷鬼胎。”
野田參謀長看榮昌染布廠的李永昌走進工廠大門,很快就不見了人影,他對身邊的鬼子說道:“請坐在吉普車上的荊山小隊長下來。”
這個帶領一個小隊鬼子衝進榮昌染布廠的荊山小隊長,從吉普車上跳下來,小步快跑到野田參謀長跟前,立正‘啪’的敬禮:“報告野田參謀長,荊山聽從您的命令。”
“吆西,荊山君,你的在榮昌染布廠表現突出,我的很滿意,我的命令你,帶領你的小隊包圍榮昌染布廠,一旦發現有人出來,採取秘密跟蹤,有人進去不可驚動,要是發現榮昌染布廠的李永昌走出來,不但不要跟蹤,還要非常客氣的對待他,你的明白?”
“報告野田參謀長,我的明白。”荊山小隊長再次立正敬禮報告。
吉普車突然發動,車屁股冒着黑煙‘呼’的開走,坐在車上的野田參謀長對跟隨的行動隊長說道:“藤原君,你的帶領行動隊,秘密隱蔽在榮昌染布廠周圍,密切盯住染布廠的李掌櫃,發現可疑不要抓捕,秘密跟蹤。
我的要通過這個李掌櫃,拿着我給他的特別通行證,與外界的八路軍聯繫,摸到線索一網打盡,我的就不相信,找不到八路軍晉察冀軍區首腦隱蔽在地下坑道的出入口。”
這個狡猾的野田參謀長,對榮昌染布廠採取內鬆不管,外緊跟蹤的陰險招數,企圖通過從工廠走出來的工人跟蹤、以及手持野田親自送給李永昌特別通行證之便利,外出與八路軍聯繫之機,破襲八路軍城內的抗日組織和地下坑道的出入口,實在陰險至極。
李永昌回到工廠走進辦公室,這一個多小時的心驚膽戰、演變人生百態的他,渾身癱軟的倒在沙發上,他閉眼回想起小鬼子的機槍對準被抓起來的工人,周圍荷槍實彈的小鬼子持槍做好射擊準備,雖經自己百般委屈想保全工廠,像狗一樣的祈求,到後來還是免不了一場血淋淋的屠殺。
他已抱定以死抗爭之決心,不再裝狗熊的祈求,李永昌看清兇殘的鬼子已經失去人性,把槍殺我中華子民當成樂趣,向鬼子哭求,只是一種異想天開的與虎謀皮,到頭來反遭其辱。
可就在他準備與工人和工廠共存亡之時,突然竄出來一個老鬼子,此後的緊張局勢突變,李永昌完全不可想象的化險爲夷,在那老鬼子的授意下,竟這麼輕鬆的把他和工人都放了,還派鬼子‘保護’工廠,這種‘貓哭耗子’的把戲,李永昌雖有警惕,但不知這野田老鬼子要使什麼壞。
就在李永昌靠在沙發上想慢慢捋清老鬼子的意圖,突然門外響起敲門聲,李永昌還沒安定下來的心猛的一緊,身不由己的從沙發上彈跳起來,看着門外口氣冰冷的問道:“誰在外面敲門?”
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老李,快開門,我進來你就知道了。”
李永昌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驚喜的幾步衝到辦公室門口,猛地拉開門,將門外的人一把拉進屋,隨手關上門,激動地抱住那人說道:“老夥計,可又見到你了。”
被李永昌拉進屋的那人問道:“老李,我已經知道剛纔廠裡發生的事,可就鬧不明白,就在八路軍要出手解救時,小鬼子怎麼突然又放了你和工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王,你說、你說剛纔最危險的時候,廠子裡有咱八路軍準備出手相救?我的天哪,這、這也太懸了,哎,我問你老王,八路軍是怎麼知道榮昌染布廠遭到鬼子包圍,還派部隊解救?”
被稱爲老王的不是別人,正是奉雷劍團長的命令,通過隱秘的坑道出口,潛進榮昌染布廠與李永昌接頭的王梓銘,他這個阜平縣抗日政府的敵工部長,公開身份是榮昌染布廠的二掌櫃,所以進出工廠,不容易引起廠子裡不是地下組織同志的工人懷疑。
王梓銘看着李永昌說道:“我奉雷團長命令,剛......。”
“你慢着,老王你說的雷團長,難道就是那個兩次被援華專家宣佈死亡的雷劍團長?難道他真的活過來啦?我的天哪,真是太厲害了,命可真大,要是一般的人有一個死就完事,他竟來了兩個死還能活過來,你說老王,雷劍團長到底是什麼命?這也太叫人不可思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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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昌聽說死了兩個死的雷劍,竟神氣的活過來,還能下達命令指揮作戰,真是叫他唏噓不已。
王梓銘笑着搖頭說:“只要聽說過雷劍的人,都對他抱有非常神秘的感覺,你說他到底是什麼命,誰也摸不清,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打死都不會信。”
“他怎麼說?”李永昌雖然剛從鬼子的槍口刺刀下脫險,心裡到現在還在緊張的忐忑,可他聽王梓銘把雷劍說的這麼神秘,一時好奇緊追着問道。
“哈哈,這個雷小子說他‘比貓的命還大,有九九八十一條命,死上多少回都能活過來’,你說這臭小子的命到底有多大?別人不管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不,我也不敢相信。”
李永昌搖了搖頭,突然有些驚奇的再次問道:“老王,就在榮昌染布廠的工人遭受鬼子喪心病狂的圍捕,後來被包圍在廠區最大的一塊空地,四周站滿持槍的小鬼子,還有兩挺機槍的槍口瞄向被圍在中間的工人,馬上就要實施野蠻的屠殺,你現在說雷劍團長派部隊隱蔽在廠區,隨時準備解救工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梓銘一聽李永昌再次提到雷劍,他無比敬佩的讚道:“老李,你知道嗎?鬼子一箇中隊長髮現隱蔽在戰地醫院的出入口,指揮小鬼子沿着地道口往裡挖掘,雖然引爆了兩個設置,可依然沒能阻止鬼子繼續往坑道里滲透。
後來小鬼子從唐縣調來一臺雷劍說是‘挖掘機’,這東西我也沒見過,可在坑道里聽到地面被這大傢伙搗鼓的直往下落土,幾處坑道被挖出來,多虧雷劍團長及時將坑道里的戰士和重傷員疏散轉移,不然就非出危險不可。
一時坑道里的大家,被地面鬼子挖掘機搞得人心惶惶,誰也不知會在什麼時候,小鬼子的這個怪物就會從頭頂上突然來一下子,一旦被鬼子的這個大怪物搗死在坑道出入通道里,那就麻煩大了。”
王梓銘說到這裡,喘了口氣接着說道:“老李,你說身負重傷剛從鬼門關跑回來的雷劍團長,本事有多大?就在大家小心注意頭頂鬼子的挖掘機時,雷團長突然把我叫到跟前,命令我帶領警衛排長馮光同志,從染布廠成品庫這個最隱秘的坑道出口出來,瞭解染布廠的情況,還說染布廠可能有危險,必要時哪怕豁出生命,也要救出廠裡的工人,沒想到還真叫他猜對了。
我帶馮光排長剛從坑道口鑽出來,仔細尋找,卻沒找到一個在洞口警戒的地下抗日同志。爲了摸清工廠情況,我倆小心的向廠區摸過去,當隱約聽到鬼子雜亂的嚎叫聲,趕緊隱蔽的靠上去,這一看嚇得我倆掉頭就往回跑,將工廠的情況向雷團長作了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