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毅卻根本不說廢話,直接就掏出佩槍,頂上膛,然後跳下主席臺站到毛邦初身後,再拿槍口抵住毛邦初的後頸。
鍾毅道:“毛主副任,有什麼遺言現在可以說了。”
毛邦初便開始求饒:“鍾主任,鍾主任,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就饒我這回,以後我什麼事都聽你的,我絕不跟你作對。”
鍾毅冷然道:“你到這時候都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嗎?”
毛邦初忙道:“我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跟你對着幹,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
“看來,你是真沒有認識到啊,或者說在你心裡邊,那不過就是幾個賤民罷了,死了就死了,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對嗎?”鍾毅的眼神變得越發陰冷。
頓了頓,鍾毅接着說道:“也好,那我就說說爲什麼處決你。”
一邊說,鍾毅一邊就從口袋裡掏出一份資料,念道:“民國二十八年十月十日,也就是毛邦初到昆明之後的第二天,在航空門口遇到西南聯大一位女生……藉故糾纏未果,竟命令衛兵將女生拖入自己的住處……”
“民國二十八年十月十六日……”
“民國二十八年十月十九日……”
“民國二十八年十月二十日……”
唸完,鍾毅收起資料,接着說道:“毛副主任,你還有什麼話說?”
毛邦初難以置信的道:“鍾毅,就因爲這點事,你就要殺我?你該不是瘋了吧?”
“就因爲這點事?”鍾毅冷然道,“毛副主任,那我告訴你,在你眼裡跟螻蟻似的平民百姓,在我鍾毅心中那就是重如泰山!你藐視我這個籌備處主任,甚至糟賤我辛苦籌集來的經費,我都可以忍你,也可以饒過你,但唯獨這事,我不能饒你!”
鍾毅說的是實話,如果只是航空籌備處的事情,他不至於殺人,頂多就是把這個公子哥趕走了事,他又不是傻子,犯得着爲這事觸怒老常?
但是毛邦初禍害百姓這事就觸碰了鍾毅的底線。
當然,借毛邦初的人頭立威肯定也是重要原因,不然他沒辦法快速收攏人心,更沒辦法讓航空第1師快速形成戰鬥力。
亂世用重典,說的就是這。
鍾毅說的斬釘截鐵,任誰都看得出,鍾毅是真的已經下定決心。
毛邦初便知道求饒已經沒什麼用了,當下又開始了之前的恐嚇:“姓鐘的,你不敢殺我的,你不敢,你殺了我,你也得跟着死!”
鍾毅不再多說什麼,直接就扣下扳機。
只聽啪的一聲槍響,毛邦初的面門便猛的炸開。
徐超和燕凌一鬆手,毛邦初的屍體便叭嗒一聲,往前栽倒在地,然後一大灘殷紅的血跡就從他腦袋底下洇開來,染紅了航校大操場的地面。
看着這一幕,航校師長還有籌備處官員全懵了。
他們是真的沒想到,鍾毅真的就敢殺了毛邦初。
處理完毛邦初的事,接下來就該處理陳納德和美國籍的教官了。
不過,鍾毅還沒動手呢,陳納德和那些個美國教官就先不幹了。
只見陳納德將右胸口彆着的航校徽標摘下來往地上一扔,叫道:“法克,老子不幹這勞什子飛行教官了,誰愛幹誰特麼幹,反正我不幹了!”
跟着陳納德一起來的那幾十個教官跟他當然是同進共退。
當下所有的美國籍飛行教官紛紛摘掉身上徽標,不幹了。
陳納德其實不是沒腦子,他這就是先下手爲強,這人精明着呢。
從殺毛邦初這一件事情,陳納德就看出來鍾毅什麼事都做得出。
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從他把這幾十個教官召到昆明以來,這些個同胞沒少幹欺男霸女的壞事,鍾毅真要追究起來,絕對夠他們喝一壺的。
所以陳納德就決定先將鍾毅一軍,讓鍾毅不敢動他們。
你要是敢動我們,我們就不幹了,昆明航校就得停擺,你不是要籌備航空第1師嗎?沒有了昆明航校的支持,你讓誰開飛機?
但鍾毅又怎麼會的陳納德的威脅?他對這個早有準備。
當下鍾毅冷然道:“要走當然可以,但是在你們走之前,有些事情恐怕要先說清楚!比如說有人在昆明所做的違法亂紀的事情!”
鍾毅的反應,顯然出乎陳納德的預料。
陳納德沒有想到,鍾毅竟然不受威脅。
當下陳納德色厲內茬的道:“你敢?我們是美國公民,根本不受中國法律的壓約!”
“這裡是在中國!”鍾毅冷森森道,“難道你們也要學日本人,像個強盜在我們的國土橫行霸道、燒殺擄掠嗎?”
“胡說!”陳納德道,“我們是來幫助你們的。”
“說的好,幫助我們!”鍾毅冷然,“大街上遇到漂亮女人,就隨意擄上吉普車;野地裡看到中國莊稼,隨意取用,稍有反抗立刻拳腳相向;教授學員,稍有不如意便隨意進行人格侮辱甚至毆打,你們就是這樣幫助我們嗎?”
“污衊,你這是污衊!”陳納德大叫道。
“需要證據嗎?給你!”鍾毅回頭一招手,徐超便奉上厚厚一摞資料。
鍾毅接過資料,劈頭蓋臉砸在陳納德臉上,道:“這上面全都寫着呢!”
陳納德只翻看了幾頁,臉色便立刻垮下來,他沒想到鍾毅調查得這麼清楚,所有事件時間地點都清清楚楚,人證物證也是齊全,他就是想要抵賴,也是沒有辦法抵賴,畢竟有許多事件都發生在行人熙熙攘攘的大街之上。
但是陳納德還是決定頑抗到底,道:“就算這樣,你也沒有權力處決我們!”
“我是沒有權力處死你們,這一點我承認。”鍾毅點點頭,旋即又厲聲道,“但是鞭笞八十,再遊街,最後再驅逐出境,卻還是可以的!”
說完鍾毅猛一揮手,幾十個滇軍便猛撲過來,從陳德德身後的航校師長中揪出其中十幾個美國教官,摁倒在地。
鍾毅又冷冷的喝道:“鞭笞八十,遊街示衆,再驅逐出境!”
滇軍便立刻將十幾個美國教官捆綁到架子上,然後開始行刑。
陳納德雖然氣得臉色發紫,卻完全沒有辦法,平時他們在中國橫行慣了,可是今天,他們卻遇上了比他們更加蠻橫的中國人,自食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