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老摳走了,蘇穆便招呼阿牛、錢忠寶等人,道:“行了,主家都回來了,就別回去吃酒了,幫着大爺劈柴擔水去,可別真讓人家來伺候咱。”
說罷,蘇穆便轉身離去。
何志剛悶哼一聲,也把手下的幾名特動隊隊員打發去擔水,自己卻跟在蕭望舒身後,小聲的道:“蕭小姐,這老頭看着不像個善茬,我在鋤奸隊待了那麼些年了,看人的本事還是有點的,咱就真的放他走了?萬一招來點鬼子的話,豈不是把所有人都置於危險的境地了?”
臨行之前,復興社太原站的站長可是說了,一切行動都要服從蕭望舒指揮,所以剛纔何志剛纔會放任王老摳離開。
“不會的。”蕭望舒卻是搖頭笑道:“且不說這個老大爺到底是不是漢奸,即便他真的心懷不軌,以蘇穆的能力,也完全可以在危險到來之前,事先向咱們預警,我之所以讓你放任那個老大爺離開,也是不想因此而跟龍牙抗日特遣隊的隊長交惡,導致上峰的計劃落空。”
何志剛搖頭嘆息了一聲,還是有些不甘的說道:“那最起碼咱們也得派兩個人跟那老頭一起去啊,就這麼讓他一個人走,也未免有點太大意了吧?”
“大意?”蕭望舒遠遠的看了一眼正在掄動斧子劈柴的蘇穆,小聲說道:“不存在大意一說,蘇穆這個傢伙,年紀不大,可心卻細着呢!
何隊長,你在鋤奸隊待了那麼久了,想必也很清楚,其實真正自甘墮落當漢奸的,只是極少數人,咱們絕大多數的同胞,都只是迫於各種壓力,纔不得不跟鬼子虛與委蛇。
姓蘇的這傢伙這般坦誠相待,那位大爺即便是以前有問題,現在也絕不可能再當小鬼子的走狗了,這可是攻心爲上啊!”
“攻心爲上?”何志剛皺眉道:“蕭小姐,你這說的也太玄乎了吧,而且,以我的經歷來看,即便有些漢奸在剛開始的時候的確是因爲種種原因,迫不得已纔跟鬼子合作,但後來在權利、金錢與美色的腐蝕下,太多的人都自甘墮落,爲虎作倀,能始終保持本心的,實在是少數啊!”
“哎,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可無論如何,咱們現在都必須跟姓蘇的打好關係。”
蕭望舒攤了攤手,又道:“不過,理智告訴我,這個老大爺應該沒有問題,那姓蘇的傢伙,也的確是深不可測!”
聞言,何志剛的眉頭不由皺的更緊了,但最終也沒再堅持什麼,悻悻的離開。
很快的,王老摳便去而復返,並且還帶回來了將近十個下人。
偌大的王府便熱鬧了起來,伙房裡更是熱氣蒸騰,衆人先前的酒菜大部分都吃空了,王老摳又命人重新做了一份。
蘇穆把鑽山鼠跟山鬼也叫了出來,讓他們把後院天井角落的幾口大缸全部倒空,然後把已經燒開的熱水倒進缸裡,再注入冷水兌好溫度。
接着,蘇穆便三下五除二的脫光身上的衣服,然後赤條條的走向其中的一口大缸。
說實在的,自從穿越以來,經歷了連番的大戰,迄今爲止,蘇穆還真是從沒好好的泡過一次熱水澡,今天的這個機會,也的確是相當難得了。
在蘇穆的意識裡,龍牙抗日特遣隊的主力部隊,在斷紅綾的帶領下,此刻應該已經成功的突圍,向着陽泉一帶轉移了。
在這種情況下,鑽山鼠他們三人也就不需要那麼急迫的趕着去與大部隊匯合,能夠泡一個熱水澡,洗盡疲乏,反而更有利於接下來的行軍。
只不過,龍牙抗日特遣隊的主力,的確是如蘇穆所想,成功的從野人谷內逃出去了。
可蘇穆卻不知道的是,斷紅綾和常霸山他們,竟然在突圍後又留下了那麼一條諷刺的標語,直接把鬼子給惹火了,引來了更多的大軍圍剿。
要是蘇穆知道這個情況的話,恐怕也不會有心情還在這泡石缸浴了。
不過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如果可言。
蘇穆將整個身體都浸入到熱水之中,水溫雖然還有些燙,卻更能緩解疲勞。
蘇穆渾身的肌肉被這熱水一燙,舒服得每個毛孔彷彿都舒張開來,連日殺戮所帶來的疲累,以飛快的速度倉皇退去,渾身的泥垢與污血,也全都被洗淨化開,整個世界似乎都因這一池熱浴而變得美好了起來。
鑽山鼠拿着一條毛巾走來,同樣脫的淨光,路過蘇穆那口大缸時,忍不住往他那邊瞄了一眼,有意無意的掃了掃他的胯下,然後“我艹!”一聲,二話不說,轉身走向另外一口大缸。
山鬼緊隨其後,對鑽山鼠的那聲“我艹”,有些不明所以,也不由往蘇穆那裡瞄了一眼,接着整個人一愣,低頭說了聲“告辭”,隨後匆匆轉向。
蘇穆好不舒坦的拍打着水花,對二人的反應渾然不覺,衝兩人招手道:“山鬼,你倆過來啊,我這還能擠倆人呢!”
“隊長,你還是自己一個人洗吧。”鑽山鼠縮着腦袋泡在石缸裡,苦着臉道:“特孃的,跟你一起洗,我有壓力。”
“沒毛病。”山鬼也撇嘴說道:“隊長,你這也太誇張了吧,跟你一塊,我們會自卑的!”
聞言,蘇穆似有所覺,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當即怪笑起來,這可不能怪他,天賦異稟,誰也沒得辦法。
這時,錢忠寶拎着一桶熱水走了進來,蘇穆便招呼錢忠寶道:“小子,過來一起!”
錢忠寶雖然已經上過戰場,而且也殺過人,可卻終究還只有十六七歲,好保留着那個年代少年人的羞澀,當即連連搖頭。
“你一個大老爺們,害什麼羞啊!”鑽山鼠便赤條條的從大缸裡跳了出來,然後像老鷹捉小雞似的抓住錢忠寶,再麻利的把他給剝光了,跟着擡水進來的王老摳的兩個兒子,一起把錢忠寶給擡起來,然後噗通扔進了另一口大缸。
錢忠寶一進浴缸,剛纔那股子羞澀勁頓時就消失不見了,洗的那叫一個暢快。
鑽山鼠便嘿然笑道:“你小子,嘴上說着不要,身體還挺誠實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