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得實驗之後才知道了!”
毛鑽說完,舉起了一個特製的可以用擲彈筒發射的小型毒氣彈對張然笑道:“隊長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看看?”
張然能沒興趣麼?
很快,張然就跟着毛鑽鄧方來到了後山專用的試驗場。
這試驗場,無論是之前的飛雷炮,後來的擲彈筒等等,全都在這裡做實驗,所以一大片地方,全都被炸的坑坑窪窪,和周圍植被豐茂之處相比,簡直就跟腦袋頂上禿了一大塊一般難看……
此刻,試驗場內已經模仿羊角埡停船壩的工事,構建起了幾堵矮牆,其中拴着不少的狗,山羊等等,正在汪汪汪咪咪咪的叫着……
“今天的風不小啊!”
張然看了看試驗場,又感受了一下才對毛鑽鄧方衝着土製毒氣彈努努嘴,有些擔心。
一方面,他是擔心鄧方在其中添加的毒劑因爲風的緣故而飄散出去,可能會波及到周邊的鄉親,另外一方面,則是擔心風勢對毒氣彈效果的影響!
看過無數電影電視的張然雖然對這方面不太瞭解,但很多常識他卻是相當清楚的!
毒氣彈,顧名思義,就是利用產生的氣體通過吸入的方式,對敵人造成損害,從而影響到敵人的戰鬥力,而且一受到影響,那就是一大片,其效果有時候比炮擊都要來的大!
可這麼好的東西,爲何我軍沒有配備只有小鬼子配備了?
難道是我軍乃正義之師不屑於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又或者是國內真的就找不到可以製造毒氣彈的毒劑?
事實肯定不是這樣的!
戰場上,你死我活,纔沒有人會管用毒氣彈是否正義——真正的正義,從來是都是由贏家來定義的,失敗者根本沒有資格去定義是不是正義!
至於毒劑,國內的確在相關方面匱乏,但真要找或者製備,那也絕不是說真就製備不出來?
我軍之所以沒有毒氣彈,和是不是正義之師沒有任何關係,也不是真的就找不到毒劑!
最關鍵的因素,還是因爲這毒氣彈很容易受到各種因素的制約,比如風,雨,比如地形等等……
只有足夠的技術條件,讓毒氣彈在發射之後,所產生的毒氣不會像是炊煙一樣,一爆炸就升上了半空,或者是一陣風就給吹散了,那才能產生效果……
否則的話,根本就沒什麼卵用!
試想一下,要是敵人只要憋上一口氣,毒氣就被吹散了或者直接飄半空中去了,那不是白忙活了?
正因爲國內的軍工專家們目前沒有掌握相關的技術,所以我軍纔沒配備毒氣彈,而同時還每每被小鬼子的各種毒氣薰的死去活來……
“隊長你所擔心的那些,鄧工早就考慮到了!”
毛鑽嘿嘿笑道:“這兩天,我和鄧工,可就是在忙着攻克這個難關呢——現在,就看效果如何了!”
“辛苦了!”
聽到這話,再看看毛鑽雖然喜笑顏開但明顯疲憊的神色,明顯又是幾天沒怎麼好好休息,張然感動的拍拍對方的肩膀道聲辛苦,回頭也想對鄧方道聲辛苦……
只是,在看到鄧方滿臉倨傲的表情,張然惱火的哼的一聲,懶得搭理他了……
看到二人動不動就跟小孩子一般置氣的模樣,毛鑽強忍着想笑,將小型毒氣彈交給一名拿着擲彈筒過來的民兵,準備發射。
空的一聲,毒氣彈從擲彈筒內噴出,準確的落在了那簡單壘起來的工事當中,然後轟然爆炸……
因爲炸藥裝的不多的緣故,爆炸的並不算太劇烈,爆片也並不多!
但和極少的彈片相比,升騰的白煙數量確是極多……
而且這些白煙,並沒有像尋常那樣直接升空,或者直接被風給吹散,而是如同帶着某種重量和粘性一般,隨着風向開始在那不大的工事中瀰漫開來……
因爲爆炸,被拴在周邊的狗啊羊的被嚇了一跳,汪汪咩咩的直叫,然後飛快的被白煙所吞沒……
然後狗叫和羊叫聲,便飛快的變的淒厲了起來,伴隨着陣陣咳嗽,不一會兒又衰減了下去……
整個過程,大概持續了三四分鐘,然後那些白煙,終於被吹散了……
而隨着白煙的散去,其中的羊,狗之類的,終於再次顯露了出來……
羊,狗無力的趴在地上,雙眼通紅的不住眨眼,眼淚鼻涕橫流的同時口吐涎水,甚至嘔吐出了團團青液,雖然掙扎的幅度不小,但精神卻極度萎靡,看起來慘的不行……
“好啊!”
看到這一幕,張然興奮的撫掌大笑,因爲這毒氣彈的效果,比他預想的,可要好的太多太多了!
小鬼子的毒氣彈,一旦使用,那毒氣等閒的微風都吹不散,一般要消散,起碼得半個小時以上!
而支隊這毒氣彈,剛剛在風的作用下只能堅持三四分鐘就被吹散了,按照張然的估計,沒有風的情況下,應該能撐住個十來分鐘也就是極限了……
除了毒氣效果的持續時間之外,毒氣的傷害也不一樣!
鬼子的毒氣彈無論是神經性毒氣還是糜爛性毒氣,一旦吸入,等閒的戰士,恐怕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失去大部分的戰鬥力!
即便是拼命堅持,恐怕都無法發揮出原本戰鬥力的兩三成!
支隊的這毒氣彈,雖然也能通過辣椒的燃燒產生的刺激性氣味,讓羊,狗睜不開眼呼吸不暢,其中添加的毒劑,也讓羊狗四蹄發軟頭暈眼花嘔吐不止,但明顯沒到無法支撐的地步!
也就是說,支隊這土製毒氣彈的效果,比之小鬼子的正宗毒氣彈,那效果終究還是有差距!
但張然卻依舊喜出望外,因爲這毒氣的效果,可比他預想中的好多了!
所以,他不得不強忍對鄧方那倨傲態度的不滿,心悅誠服的道:“鄧工,我代表支隊的所有同志,還有所有根據地的鄉親們,謝謝你!”
“張隊長,你的謝我可擔不起!”
鄧方哼哼一聲,看都懶得看張然一眼,直接走了……
“不對啊!”
張然鬱悶的對毛鑽道:“以前吧,雖然我跟鄧工也不咋對付,但他對我,也不是這態度啊——他最近,是不是受啥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