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爲如此,在雲破月追問她師傅是誰的時候,花弄影才下意識地將花桀驁搬出來。
“他就是你的師傅?”良久相爺又問了一句。
“嗯。”花弄影低眉順眼地回答,她現在是矇騙家人的“待罪”之身,表現一定要老實才對。
“叫什麼名字?”
“女兒只聽他說過一次名字,好像叫花桀驁。”花弄影想到親哥在現代還不知道在幹啥呢?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繼續欺負雲朵那個準嫂子,還有他們還不知道記不記得自己,越想她心裡越難受,站在那兒不知不覺眼中的淚珠就滾下來了。
相爺和雲破月不明白她在想什麼,看到她忽然掉眼淚都傻了。
相爺暗想花弄影那個表態的師傅肯定對女兒十分好,否則的話,影子也不會這樣上心。
而云破月就不這樣想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竟然因爲思戀別的男人而掉眼淚,不能容忍。
“他武功很高?”雲破月酸酸地問。
“嗯。”花弄影點點頭。
“他多大歲數?”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雲破月開始旁敲側擊情敵的情況。
“三十。”花弄影說得是在現代老哥的年齡。
和花弄影相差有點兒大,雲破月微微皺眉,可是男人三十也不是太老,難道那變態對花弄影抱着不可見人的目的,這個更不能忍。
“他成親呢?”繼續審問,語氣很惡劣。
花弄影見他問東問西,有種審犯人的架勢,心裡的火氣差點兒當場就爆發了,可是她一擡頭就看到相爺也正炯炯有神的看着她了。
立刻,她就焉了。
她忘記在古代男女之間設防是很重的,別說師父和徒弟了,就是父親和女兒到了一定年紀都不能太親暱了。
該死的封建社會。
花弄影腦袋一轉,冒火的話就變成了溫柔的語氣。“其實我有兩個師傅。”
“兩個?”雲破月和相爺吃了一驚,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反問。
“怎麼沒有聽你提起?”雲破月詫異地問。
“另一個長的什麼樣?”相爺也好奇地問。
“還不錯囉。”想到死黨的樣子,花弄影鼻子一酸,差點兒又哭了。
心裡難受不想說,她乾脆拿起炭筆又畫了一幅速寫的肖想。
好友和哥哥一樣重要,都是刻在自己心上的,畫上的雲朵眼神溫柔卻帶着小小的狡詐,正咧着嘴巴衝着花弄影她們笑了。
“女子?”雲破月和相爺又是一驚。
“嗯,她叫雲朵。”花弄影帶着哭腔回答。
“什麼。她纔是真正的雲朵?”對於相爺和雲破月來說,這又是一磅重型炸彈。
花弄影的回答,讓他們被炸得暈頭轉向。
“你怎麼能用師傅的名字?”相爺焦急地問。這個時代講究一天爲師終身爲父,作爲徒弟根本就不能直呼師傅的名字。
“他們算什麼師傅呀?”花弄影的委屈多的去了,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到了這個倒黴的時代,徹底遠離了家裡的兩個禍害,她就想放聲哭起來。
“花桀驁對我那麼兇,我只要完不成任務,他就會懲罰我。可是對雲朵卻每天笑成花癡一般。雲朵也不是好東西,你們千萬不要被她小白兔似的外表給矇騙了,她哪裡是小白兔呀,骨子裡其實就是一頭狼。我沒少受她的欺負,你們以爲我喜歡畫畫呀,還不都是她給逼的。”
這話其實也半真半假,在現代的時候,花弄影愛好中醫,她們花家本來也是醫學世家。可是等她四歲的時候,花桀驁那個變態就整天逼着她開始背藥書,練習鍼灸,沉重的練習強度差點兒將她給逼瘋了。
雲朵那丫頭作爲書香世家,雖然是她的死黨,不過那丫頭就會扮豬吃老虎,好不容易得了一點兒空閒的時間,全被她拉着一起去學那些混賬畫了,而花桀驁那個親哥不僅不心疼她,竟然還和雲朵狼狽爲奸,不時定期檢查她有沒有進步。
想到別人的童年都是五彩斑斕的,可就她花弄影的童年是無良大哥和損友的欺榨下變成了灰色,花弄影的語氣就變得更加憤恨不平起來。
“哼,我之所以用雲朵這個名字,還不是爲了那兩個人高興。你們不知道他們有多自戀,師傅離開的時候說過了,要是我給他丟臉的話,我就會倒大黴了。你們想呀,他們兩個壞死了,一邊用銀針封住了我的記憶,一邊又要我出人頭地,不是故意刁難我嗎?”好不容易逮到可以說那個人的壞話,花弄影說謊眼睛眨都沒眨。
她這種義憤填膺的表情,反倒是讓雲破月和相爺沒有對她產生懷疑。
“你記不記得你兩個師傅到哪裡去呢?”相爺追問。
能將花弄影教得如此出色,那兩個人肯定是世外高人,要是能將這兩個人找出來,對大慶社稷來說絕對是好事情。
不得不說相爺真心是爲國事操碎了心,大公無私呀!
“他們說他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封住我的記憶然後再也不見了。”看着畫像上的花桀驁和雲朵,花弄影傷感地說。
這輩子她估計是真的見不到這個最親的人。
淚珠子像不要錢地往下掉,花弄影是真的傷心了!
“一個姓花,一個姓雲,還真夠巧合的。”雲破月淡笑着看着花弄影。
“你什麼意思?是在懷疑我對你說謊?哼!”花弄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對你說謊我又沒有什麼好處。”
後面一句話完全是吼出來的。
雲破月見到她真急了,連忙安慰她,“沒有懷疑你在說謊,只是你想想我們兩個姓什麼?你師傅們又是姓什麼?你說他們和我們是不是相當有緣呢?”
花弄影聽了一愣,她倒是沒有想得太多。聽了雲破月的話,她有些懷疑了。難道雲破月這個妖孽會是雲朵的老老老老祖宗?
不過,看到雲破月晶晶亮的眼神以後,她立刻就否決了。
雲破月是古代人,雲朵是現代美少女,從來就沒聽雲朵說過她祖上還曾經是皇上呀。
再說,大慶在歷史上也沒有存在過呀,想通了的花弄影鄙夷地戳破了雲破月的幻想。
“太子殿下想多了,有緣個屁!。”一激動,粗話又冒出來了,她完全忘記了便宜老爹花相爺也在屋子裡了。
“影子。”看到太子殿下臉色變成了調色盤,相爺雖然心裡也痛快,可爲官之道他牢記了,作爲朝廷命官絕對不能和太子爺唱反調。
於是,相爺裝作生氣的樣子喝住了自個的女兒。
“對不起。”接收到相爺不贊同的眼神後,花弄影一下子變老實了。“花桀驁和雲朵兩個說過了,這輩子我和他們的緣分了結了,我們再也不會相見。你們見過這樣短命的緣分嗎?”
“不能對你師傅直呼其名。”花相爺又教導了女兒。
不管那兩個人怎麼樣,能將他的女兒教導得如此出色,他已經很知足了。對那個人也充滿了感激之情。
“我也想叫他們師傅呀,可是他們叮囑過,要是我敢叫他們爲師傅,他們就宰了我。我哪裡敢呀。”花弄影這一次說得是假話。
在現代的時候,小時候,死雲朵仗着年紀比自己大了兩歲,就整天欺負她,有一階段還逼着她叫老師,因爲開初學畫的時候,就是跟着那死丫頭學的。
長大以後,那死丫頭還嚐嚐說她自己和花桀驁是她花弄影的啓蒙老師了。
啊呸,還老師呢?分明就是壓榨童工的儈子手。
看來,花弄影的師傅不僅是世外高人,還是兩個怪人了。
雲破月和相爺都很遺憾,無緣與高人相見了。
“他們說了,要不是爲了看我可憐,從小就身體不好,他們就不會心軟留下來給我調理身體。爹,你不知道,他們表面上說是給我調理身體,暗地裡我不知道喝了多少藥。我嚴重懷疑,他們是故意拿我當藥童試藥的。”想到在現代,花桀驁給她做的補藥,花弄影又開始滿嘴跑火車了。
因爲她臉上憤恨不平的表情太過真實,眼神也太多兇狠,雲破月和相爺徹底相信了她的話。
兩個人在心裡總結了一下,花弄影那兩個師傅都是不受拘束的世外高人。
“那你的身體有沒有什麼地方感覺不妥?”相爺緊張地問,“嗜睡是不是就這樣留下的後遺症?”
“沒有,嗜睡是我故意的。”花弄影尷尬解釋。
再看到相爺睿智的目光以後,花弄影心虛地聲音小了下來。“我總的找藉口出來呀。”
“河道的事情也是你向殿下提起的?”相爺問,臉上看不出生氣或者高興的樣子。
“算是吧。”花弄影點點頭痛快承認了,當事人就坐在一邊等着看笑話,容不得她狡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算是?”相爺的聲音高了一些。
“是。”到底心虛,花弄影在他威嚴下,大聲回答。
“糊塗。”相爺來了一句。
花弄影眼尖地看到相爺眼中一閃而過的擔憂,馬上就明白了相爺的話。
便宜老爹不是說她建議開河道糊塗,而是在責備她一個女子,還是相府的嫡女身份竟然干涉朝政,不用說是犯了皇家大忌。
“爹教訓的極是。”花弄影知錯既改。
“哎。”相爺看到她有些微變的神色,一時心軟,頓時將到嘴邊想要訓斥她的話又咽了回去,“明白就好,你是個聰明的孩子。”
父女兩個在打啞謎,可雲破月本身也是一個聰明人,哪裡不知道相爺在擔憂什麼。再說,他雖然願意看到花弄影低眉順眼的樣子,可太子爺骨子裡和花弄影一樣,都是相當護犢子的人。
這會兒看到相爺以長輩的身份“欺負”他未來的媳婦,雲破月不幹了。
“相爺對開河道政策還有不滿嗎?”他笑眯眯地問。
以農養河的政策出來,朝中大臣們有一般是反對的,還有三分之一的在觀望,真正贊同的人寥寥無幾。
相爺是個老狐狸,他就是那三分之一觀望的官員中一位。現在聽到開河道的建議是他女兒提出的,看他還贊同不贊同。“父皇對花小姐可是讚賞有加呀。”
相爺一聽,心裡暗暗叫苦,他聽得很清楚,太子殿下說皇上對花小姐讚賞有加,而不是說對雲朵讚賞有加。
太子是在清楚地告訴他,皇上也是知道了花弄影真是的身份。這可怎麼辦好?花弄影等於是將一個軟肋交給了皇家呀。
要是哪一天皇上一不高興就能搬出欺君之罪來,那他們相爺就慘了。
當今皇上雖然十分信任他,可是相爺做事從來不敢懈怠,他很明白皇家的恩典來的快,去的也會很快。君和臣之間界限很寬,他賭不起呀!
“相爺可用餐呢?”相爺還在沉思,雲破月卻很淡然地打斷了他的思考。
“多謝殿下關心,臣還抗得住。”想清楚了的相爺,立刻開始謹慎起來,對雲破月說話也客氣很多。
“這一桌飯菜本來就是影子給相爺準備的,本宮光看着早就饞得不行。丞相大人請!”雲破月語氣雖然帶着調侃的味道,卻也帶着不容別人拒絕的霸道。
“臣惶恐。”相爺有把柄抓在太子殿下手裡,整個人的氣勢都弱了三分。
花弄影看到便宜老爹如履薄冰的樣子,立刻來了脾氣。
“爹,這個莊子是我的。當初我已經和太子殿下說過了,在這兒,我纔是老大,你不用管他。”小媳婦轉眼變成了霸氣女王。
“當然你說了算,我可什麼也沒說。”雲破月威脅完相爺以後,又開始裝無辜。
“影子。”相爺想讓女兒注意說話的語氣。
雲破月卻打斷了他的話,“阿影說得沒錯,在我面前,她說了算。”
相爺黯然,不知該怎麼接太子爺的話。
太子爺是在暗示他將來聽媳婦的,是將影子算作他的人了。
可相爺並不想自己的女兒進入東宮,所以,相爺立刻裝糊塗,他根本就沒聽出殿下話中的意思。
“太子殿下心胸寬廣,影子,你作爲殿下的合作者可不能恃寵而驕。”相爺教訓自己的女兒。
“嗯,我明白。”花弄影不動聲色瞪了雲破月一眼。
雲破月輕笑。
“爹,我也餓了,趕緊吃飯。”說開了,算是雨過天晴。花弄影的心情也開闊很多,今後她想出府也不用藏着掖着,整天提心吊膽的了。
“殿下請。”相爺客氣地邀請雲破月。
“相爺請。”雲破月笑得得瑟。
“來人,上菜。”花弄影對着門外吩咐一聲。
不大一會兒,就有丫頭們端着各色的熱菜進來了。
“公子。老大上山打了一些野味,屬下已經讓人送到廚房裡去了。”葉蓮子和葉一心吃完飯也進來了。
兩個人剛說完,看到相爺也在,立刻給相爺行了禮。
“嗯,我知道了。先放着,明天我親自處理。”花弄影覺得相爺能發現她的秘密是老天故意安排的。你看相爺早不來晚不來的,偏偏就選擇她身邊幾個得力的人出門吃晚飯的時候到。
因爲在自己的莊子裡,她身邊又有太子殿下在,所以葉蓮子等人走了,她身邊也沒有安排換班的。
姬隨心和夜龍吟今晚也有事情,他們都在新開的幾個廠子那邊盯着了。
身份曝光不就是老天爺的安排。
“爹,嚐嚐這個志士肉的味道。”花弄影殷勤地給相爺不停夾菜,“再嚐嚐貴妃雞,對了還有這個獅子頭味道也不錯。”
相爺雖然瘦,卻愛吃肉,花弄影不停地給他夾菜,自己說餓,卻根本就沒吃幾口。
花相爺本來心裡還有些擔憂,可是在自個女兒殷切的孝敬下,很快就變得眉開眼笑起來了。
他將碗裡的肉一一放進了嘴裡,還不時評點一下味道。對於花弄影目前廚藝,相爺是真心感到驕傲。京城裡還有誰家小姐能和他女兒相比的?
相比之下,太子殿下則完全被人家父女兩個給忽略了。
看着心愛的女人對另一個老男人好,雖然那個人是她的父親,雲破月還是心生嫉妒。
“我也愛吃獅子頭。”有需要就要主動出擊,看到花弄影又夾了一個獅子頭給相爺,太子殿下抓住時機,直接將碗伸過去,準備打劫了。
“盤子裡還有,殿下自己有手,自己夾。”可惜,花弄影根本就不配合他秀恩愛。嗯,更嚴重一點兒的說法是,太子殿下完全是剃頭刀子一頭熱,人家花弄影壓根就沒將他放在心上。
雲破月愕然。
相爺自然是明白太子殿下那點兒小心思的,看到雲破月臉上鬱悶的表情,相爺也來了壞心眼。“那些臘肉也是你們莊子生產的?”
言下之意,他老人家比較喜歡。
花弄影心領神會,立刻給他夾了一些,“嗯,是我們自己秘製的,爹要是喜歡就多吃一些。”
分明是兩種待遇,太子爺不服。“你也別忙着照顧相爺,自己也要多吃一些。”
說着,破天荒的,太子爺竟然主動給花弄影夾了菜,“相爺老當益壯,沒有你想得那麼脆弱。”
一邊說着,太子爺一邊還壞笑着。
相爺心裡冷哼一聲,“爹很少有時間很你在一起用餐,對,你也多吃一些。”
說着,他也給花弄影夾了一些菜,呵呵,完全蓋住了雲破月夾的菜。
“謝謝爹。”花弄影受寵若驚,心虛的她現在放心了,老爹還是比較疼她的。
心花怒放的花弄影立刻將相爺夾得菜吃下肚,而太子爺夾的菜還躺在盤子裡了。
相爺微微一笑,哼,太子想和他鬥,到底還是嫩了一些。
太子殿下完敗情況下,心裡鬱悶。
好在他挺能承受住打擊的,再接再厲繼續夾了素菜給花弄影,“剛纔那個不喜歡,多吃一些這個。”
“光吃菜怎麼行?”相爺嚴肅地說,很自然給女兒碗裡放了魚肉。
花弄影微笑着享用,太子殿下的菜繼續留在盤子裡。
“爹,你也吃呀,別光顧着我了。”
父女兩個你來我往,看的雲破月十分眼痛。
他現在後悔了行不行?相爺過來純粹是搗亂的呀。
一頓飯吃的有人歡喜,有人鬱悶。
“爹,我給你安排的院子就在我的邊上,我帶你過去看看。”花弄影笑眯眯地說。
“好。”相爺也累了,他想跟着花弄影回房間,也好叮囑她幾句。
太子爺在眼前也太礙眼了。
“本宮也跟着過去看看。”雲破月微笑着不請自到。
厚臉皮,相爺鬱悶。
“殿下還是回自己院子比較好,我還要到車間去看看。明日河道就會正是啓工,到時候需要殿下操心的事情多着了。”花弄影似笑非笑地拒絕了他。
雲破月看到她的不快,立刻打消了跟過去的念頭,“既然阿影這樣關心我,那我先回自己院子裡去了。”來日方長,不差這一時,要是惹怒了媳婦,那就得不償失了。
太子爺意味深長地看着得瑟的相爺一眼。
送走了煩人的太殿下,花弄影將相爺送到了不遠處的院子裡。
這個院子是獨立的,雖然不大,可是裡面無論是花卉、游魚,還是擺件卻是最上乘的,甚至比花弄影所在的院子裡用度還要好。
相爺經過一對比,就知道自個女兒對自己是上了心的,心裡不由得又高興幾分。
“你和太子殿下?”到了屋子裡,相爺坐到了新型傢俱沙發上,顧不得好奇屋子裡的擺設,就和花弄影開場不恭地談心起來。
“女兒和太子殿下只是合作關係,爹,你不用多想。”花弄影知道他要和自己說什麼,很果斷地回答了他。
“可是殿下對你的心思未必單純。”相爺很煩勞,家裡有女兒被人窺探,無論對方那個男人是多麼優秀,他心裡也不好受。
“他有想法管我什麼事情。”花弄影不以爲然地說,“女兒手裡有聖上的聖旨在,太子又不能搶婚。再說,以太子吸錢獸的個性,他捨得將我得罪呢?”
相爺看看窗外,雖然外面已經黑了,根本就看不清外面的景色。可是想到自己初來時看到的情景,心裡還是十分高興。
女兒很能幹,這麼大的莊子,這麼有氣勢的各色廠子,就是最出色的男兒也未必能完成。
“你這孩子膽子也大,怎麼能給太子殿下胡亂出主意呢?”想到朝堂上,同僚們對開河道的反感,相爺眼睛裡的擔憂更深了。
“爹,我之所以建議殿下開河道,一來是真心想給百姓一個出路,二來也是爲了我們相府爲了我自己。”花弄影嚴肅起來。
看到相爺不解的眼神,於是花弄影就將開河道的好處說了一遍,並且將自己將來需要的原料情況講了一遍。
太子殿下在大殿上大戰羣舌,有些好處說得並不是很詳細,可是開河道的建議是花弄影經過深思熟慮提出的,所以解釋地就更加詳細起來。
“疏洪保旱?”相爺總算是聽明白了,也爲自己對太子爺的誤解而汗顏。
當初太子說了開河道的好處,朝廷上那些官員們只是聽到了要將土地分給百姓,心裡當時就惶恐起來,哪裡還有心思聽太子殿下說別的?
加上太子說過回收百姓所種的果子,官員們更是篤定太子殿下是在爲他自己謀私,那些先入爲主的想法大大左右了大家的判斷。就是他當初也不是十分贊同太子的做法,生怕太子殿下是紙上談兵,到時候需要國庫出大量的銀子。
可是現在相爺弄清楚了,卻是雙手雙腳地同意太子殿下的做法。以農養河,以賦稅護河是完全可行的,而且此舉是利國利民的好事,難怪皇上當時臉上的表情隱晦不明,其實那是皇上也是十分贊同太子殿下的建議的,只是想看看朝臣們開明的程度罷了。
想到這兒,相爺苦笑不已。臣子難當呀。
“爹,其實你也不用太擔憂了,自古以來,只要是新鮮事物出爐,向來都是要受到非議的。”花弄影安慰他。
“你聰明能幹,固然很好,可是木秀於林風必毀之,爹怕你會遭到別人的彈劾呀。”花相爺其實屬於比較開明的人,他對子女的教育都比較隨意,所以並沒有那種女子無才就是德的想法。
可是作爲一個父親,他爲女兒想得卻是更多更長遠。
“爹,我懂。你想我們相府榮華了好幾代,誰又能保證皇上和太子以後能對我們相府恩寵有加呢?可是如果我們能有足夠的底氣的話,就不用害怕了。”花弄影有她自己的打算,“你也看到了,我這邊發展的前景應該很光輝。而且,所有生產技術也是掌握在我的人手裡,就是太子殿下也要靠邊站。”
“這話出去可不能說。”相爺威嚴地叮囑。
花弄影點點頭乖巧的回答,“爹,我明白的。除去之外,女兒治好了大楚國的五王爺,讓西奇的齊御斌站起來,而女兒的底牌就是要求他們一輩子護着相府的親人。”
“齊御斌能站起來呢?”這個遲來的消息讓相爺大吃一驚。
花弄影點點頭,“是我解了他身上的毒。”
“齊御斌就是一頭沉睡的惡狼,你救了他,對於大慶來說也不知是福還是禍?”相爺憂心忡忡地說。
花弄影聽了滿頭黑線,便宜老爹還真是對皇家忠心耿耿呀,什麼事情第一個好處想到的都是他們,值得嗎?
不過,這些大逆不道的想法,花弄影可不敢說出來。
她怕自己一說出來,相爺能一巴掌將她給拍飛了,他們這些真正的古人從小接受的忠君思想,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改變過來的。
“爹,你不用擔心。我這兒有他們的信物和保證書,他們也發過誓言了,百十年內絕對不會主動招惹大慶。不過女兒也說過了,要是大慶主動攻打他們,就不受此約束了。”花弄影生怕相爺腦袋一發熱,直接到皇上面前鼓動,到人家地盤上去挑釁。
哪個帝王不想擴張地盤呀?這個她能理解,可是不代表着她願意去做。
“這樣就好。”相爺聽了倒是鬆了一口氣。
父女兩個經過談心,兩個人的心倒是拉近了很多。
“爹,你先休息,我要回去了。”看到相爺臉上露出疲憊的神色,花弄影主動提出告辭。
“你也早點兒休息。”相爺叮囑她一聲,“能做的事情,就讓下人去做。”
“等安定下來,我就不管了。”花弄影笑笑。
相爺心疼地嘆息了一聲,做生意他不懂,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
花弄影出了相爺的院子,直奔廠子那邊而去。
早上,生產各色火腿的廠子也開業了,工人不少還是新手,她不盯着可不行。
雲破月回去後,根本就睡不着,所以又轉回了花弄影的院子裡。
可惜,他等了好長時間,也沒有見到花弄影回來,再看看相爺那邊的院子,已經是熄了燭火。想想花弄影肯定是到哪個廠子的車間去了,於是,惆悵的太子爺無奈地還是回去了。
第二天,吃飯的人變成了五個,夜龍吟和姬隨心也過來了。“凡是你土地範圍內的河道,全部歸你。人,我已經幫你找了,你也跟着過去看看。”
花弄影點點頭,開頭難,她肯定是要過去看看的。
三個人因爲有事情忙,所以都很快吃了早餐。
“夜大哥、姬隨心,這一條河道對於我來說很重要,你們一定要安排好各段管理的人員。”花弄影再三叮囑。
“嗯。”夜龍吟的話很少,特別是在隨行的還多了雲破月和相爺的情況下,他幾乎就不願意開口了。這樣沉默的他,和原來在花弄影面前叫囂自稱小爺的模樣大相徑庭。
等他們到了河道邊上,發現那兒已經聚集了不少整裝待發的羽林軍和普通的百姓。
“每個二百米就要攔腰打上橫堰,目的就是爲了防止上游的水意外瀉下來。”花弄影指着圖紙交代,還有在上游封口處,一定要派人駐紮在那兒守着。“人命大於天!”
“給各州府尹傳令下去,按照她的話去做。”雲破月點點頭,嚴肅地吩咐身邊的人。
“是。”有人立刻執行去了。
等太子爺的人放了鞭炮,這邊等着人就開始動手了。
因爲工錢是按照幹活的量來計算的,也就是說包下不同的長度,得到銀子也是不同的。所以,過來上工的人都拼命的幹起來。
而過來參與開河道或者是清淤泥的羽林軍也不例外,他們每十個人一組負責一段,穿插安排在百姓中,雖然說是在河道實驗中屬於義務勞動,可是花弄影答應也願意出這份銀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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