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軍聽完理查德的敘述,遲疑了一會說道:“理查德,你等一會,我陪你一起去還錢!”說罷趙鐵軍走上了樓。回到房間,趙鐵軍從衣櫥裡拿出了一件風衣,五把手槍分別放在了背後、腋下和風衣的口袋裡;兩把匕首一把插在靴子上,一把別在了腰上,披上披風快步跑下了樓。
“趙,你終於下來了!”等得有些着急的理查德,看到從樓上下來的趙鐵軍笑着說道:“趙,你不會只是爲了陪我去還錢吧?!”趙鐵軍回答道:“中國有句古話,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既然你在賭場輸了錢,那麼我就幫你從賭場把錢贏回來!”
理查德眉毛一挑,笑呵呵的說道:“你們中國人說話總是充滿着哲理!”不等理查德的話說完,趙鐵軍笑着說道:“好了!有什麼話我們車上再說!”說罷趙鐵軍拉着理查德走出了別墅。
一個多小時後,趙鐵軍在理查德的指引下開車來到了賭場外。站在賭場外看場子的打手,看到從車上下來的理查德和趙鐵軍,笑着相互對視了一眼,意思非常明顯:“美國佬帶着一頭肉豬來了!”
等理查德和趙鐵軍兩個人靠近,站在大門左側的打手笑呵呵的說道:“誒呦!這個不是美國朋友嗎?!怎麼那麼快來還錢啦?!”理查德剛想開口,被趙鐵軍拉住了。趙鐵軍打量着兩個打手說道:“難道你們開賭場除了還錢,就沒有其他項目了嗎?!”
右側的打手,笑呵呵的說道:“有!我們這裡百@家樂、梭哈、色子……,要什麼有什麼?!就是不知道你會不會!”
“看來這裡的娛樂項目挺多的!”說着趙鐵軍瞄了一眼拿着箱子的理查德說道:“理查德,我陪你先把錢還了,然後我們再好好的在這裡玩一會!”說罷趙鐵軍帶着理查德走進了賭場。
剛剛進門,理查德和趙鐵軍被一個光頭擋住了去路。不等趙鐵軍詢問,理查德走到了趙鐵軍的身邊,貼着趙鐵軍的耳朵輕聲說道:“他是這家賭場的領班!”趙鐵軍笑呵呵的對光頭說道:“我的朋友在你們這裡借了一筆錢!把借據拿出來吧!我們是來還錢的!”
光頭聽到趙鐵軍的話,瞪了身後的手下一眼,隨即堆着笑臉說道:“還是美國朋友闊綽!昨天欠的錢,今天就來還!”說着光頭臉色一變說道:“請隨我來!”
趙鐵軍和理查德跟着光頭,走進了賭場深處的辦公室。光頭從抽屜裡拿出了理查德的借據說道:“本金四千,算上利息一共四千五百大洋!”趙鐵軍手一伸,接過了理查德手中的箱子,當着光頭的面,拿出了四千五百塊大洋說道:“請點一下!”
光頭瞄了一眼放在桌上的大洋,說道:“不用數了!這是借據你們收好!”趙鐵軍接過借據看了看,摸出打火機當着光頭和理查德的面,把借據燒了。隨後趙鐵軍提着剩餘的錢,走出了辦公室。
站在辦公室外,趙鐵軍快速的掃視了一圈說道:“理查德,你可真不夠朋友!有這麼好的地方也不告訴我!走,反正時間還早,你陪我去玩幾手!”說罷趙鐵軍提着錢箱帶着理查德向賭大小的臺子走去。
三四分鐘後,趙鐵軍和理查德兩個人擠入了人羣中,理查德問道:“趙,我們押哪裡啊?!”趙鐵軍聽着荷官手中正在搖動的色盅,笑着說道:“不用急!再等一下!”說着趙鐵軍運功於耳聽着色盅內的聲音,當荷官叫:“買定離手的時候!”趙鐵軍打開箱子,拿出一千大洋,放在了標着十五的位置上。
荷官看了看趙鐵軍放在桌上的錢,又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光頭,額頭上的汗一下子冒了出來。圍在臺子邊的賭客見荷官久不打開色盅,紛紛叫嚷起來:“你倒是開呀?!(你他孃的傻愣着幹什麼?!)”
站在不遠處的光頭聽到賭客們的吵鬧聲,皺着眉頭走到了荷官的身邊,安撫了一下賭客們的情緒,隨後問道:“你怎麼不開啊?!”荷官在光頭的耳邊輕聲嘀咕了兩聲。光頭瞄向了趙鐵軍猶豫了一會,說道:“開!有什麼事我擔着!”
荷官戰戰兢兢的點了一下頭,手有些顫抖的打開了色盅,叫道:“兩個六,一個三,十五點大!”就在荷官報出數字的時候,光頭向在後面遊走的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點了一下頭,走到了趙鐵軍的身後,拍了一下趙鐵軍的肩膀說道:“朋友,該收手了!”
趙鐵軍斜着頭,瞄了一眼身後的人說道:“你們賭場是開門賭錢的?!怎麼輸不起啊?!”聽到趙鐵軍的話,光頭皺了皺眉頭,推開了荷官,走到了色盅前,說道:“來!我光頭老五,很久沒有跟各位玩兩手了!”
趙鐵軍笑了笑,拿出了五百大洋,隨後把箱子塞給了理查德。光頭老五拿起色盅搖了五下,放下後,叫道:“買定離手!”趙鐵軍把手中的五百大洋全部放在了三個六上面。光頭老五微微一笑,手按在色盅的蓋子上,猛的一拉開,當光頭老五看向色盅內的三個色子時,光頭老五愣住了,傻傻的看着趙鐵軍雙眼冒火的大聲說道:“諸位,今天我們賭場有事!歇業三個小時!三個小時後,請大家繼續來這裡消遣!”
光頭老五在這個賭場說話可謂是說一不二。賭客們也非常的買光頭老五的面子,成羣結隊的離開了賭場。等賭場內的人全部走光後,光頭老五說道:“朋友,你今天不是來玩的,是來砸場子的吧?!”
趙鐵軍笑了笑說道:“你憑什麼說我是來砸場子?!你有什麼依據嗎?!”光頭老五皺了皺眉頭說道:“老子在這個賭場說的話就是證據!弟兄們抄傢伙!”
理查德待在趙鐵軍的身邊,輕聲說道:“趙,我們怎麼辦?!”趙鐵軍笑了笑說道:“怎麼辦?!涼拌!等一會打起來了,你找個地方躲起來!”說着趙鐵軍摸出一把手槍塞進了理查德的手中。
手中有槍,心裡不慌。理查德摸到槍後,急忙放在口袋裡,對趙鐵軍說道:“你放心吧!我自己會小心的,你也多加小心!”趙鐵軍點了一下頭,眯着眼睛看着光頭老五說道:“死光頭!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光頭老五嘴角一翹,笑着說道:“死到臨頭,還想着賭!好!我好人做到底,在你臨死之前,我就再陪你好好的賭一場!說吧!你想賭什麼?!”
趙鐵軍笑着回答道:“我賭最後我和我的朋友大明大方的走出這裡!”光頭老五眯着眼睛問道:“你不是在說笑吧?!”趙鐵軍冷哼一聲,問道:“你看我像是說笑的樣子嗎?!”
“不知死活!”光頭老五手一揮道:“砍了他們!”
聽到號令,光頭老五的手下,舉着刀向趙鐵軍和理查德撲來。趙鐵軍雙手抄進後背拔出了兩把手槍,左右開弓向衝過來的人招呼着。當最後一發子彈從槍裡打出去的時候,趙鐵軍動作迅速的又爲兩把手槍換上新彈夾,繼續扣動扳機。
短短的兩分鐘多一點,除了光頭老五和少數幾個膽子小的坐在賭檯後面,其他的全部倒在了趙鐵軍的槍下。見此情景,光頭老五心中暗道:“奶奶個熊!老子終年打鷹,今天被鷹啄了眼睛。”
就在光頭老五爲自己的生死擔憂的時候,趙鐵軍開口道:“一爐香菸往上升,三老四少坐堂中。”光頭老五本能的對道:“弟子上前把祖請,迎來祖師潘錢翁。”
趙鐵軍接着說道:“二爐香菸舉在空,三老四少喜盈盈。”光頭老五笑着接下去,道:“師長迎來上面坐,弟子上香把禮行。”
趙鐵軍點了一下頭繼續說道:“在下在家姓李,出外姓潘,頭頂理字,腳蹬通字,懷抱大字!”光頭老五大吃一驚,問道:“貴師何人?!”
趙鐵軍笑着答道:“子不言父名,家師他老人家俗家姓張,名有德,道號玄玉子。”
光頭老五心中更加吃驚,急忙問道:“這位太師太,您真的是張有德張祖師的弟子?!”趙鐵軍點頭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如假包換!”
趙鐵軍在他師傅玄玉子歸天后,整理玄玉子遺物的時候,無意中從玄玉子以前的日記中得知,原來玄玉子在沒有歸隱前是青幫理字輩年紀最小的一個,後來雖然歸隱了但是玄玉子根本沒有離開青幫,所以趙鐵軍作爲玄玉子的傳人,也順其自然變相進了青幫。
此時的光頭老五已經無語了,傻傻的看着趙鐵軍,說道:“今天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還望太師太海涵!”趙鐵軍點了一下頭說道:“今天的事情,我們兩個都有不對的地方,這些死去的弟兄埋燒錢和安家費都由我來出!”說罷趙鐵軍拿出了兩千大洋遞給了光頭老五,帶着理查德離開了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