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軍清點了一下頭,心想:“現在兵荒馬亂的,而且都是中國人。看他們一定是父女,算了幫他們一下吧!”想到就做是趙鐵軍的風格,走到自己的雙肩包邊,從雙肩包裡拿出了急救包走到了女孩身邊說道:“姑娘,還是讓我來幫他幫他醫治吧!如果再拖下去,他的命也要保不住了。”
戴斗笠的姑娘聽到趙鐵軍的話,手停了下來。這時就聽到中年人有氣無力的說道:“杏兒,你就聽他的吧!”女孩應了一聲,讓開了路。趙鐵軍打量了一下中年男人受傷的部位,拿出了一卷紗布遞給中年人說道:“取子彈的時候會很痛!這個可以幫到你!”
“謝謝!”中年人一口咬住了趙鐵軍遞給他的紗布,嘴裡支支吾吾的說道:“來吧!”趙鐵軍從急救包裡拿出了手術刀,簡單的消了一下毒,沉穩的割開了中年人受傷的地方,用鑷子取出了彈頭,然後在中年人的傷口上撒上消炎藥,做了一些簡單的處理後,快速的縫合了中年人的傷口。
處理完中年人的傷口,趙鐵軍摸出了一瓶消炎藥遞給了女孩說道:“每天幫他換一次,他很快就會康復!”
忙碌了那麼長時間,趙鐵軍終於空了下來,剛拿出從溧陽城買的饅頭和熟食準備吃的時候,忽然破廟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聽到聲音,趙鐵軍邊收拾東西邊說道:“你們快走!一定是小鬼子來了!”說罷趙鐵軍從雜草堆中取出了自己的東西,裝上了自行車,從破廟後院的缺口,溜了出去。
剛剛進入路邊的青紗帳,破廟方向傳來了一陣槍聲。聽到槍聲,趙鐵軍愣了愣停下來腳步,暗道:“壞了!一定是那對父女被小鬼子盯上了。”急忙把自行車和車上的東西藏好後,趙鐵軍跑出了青紗帳。
沒過多久破廟裡的那對父女進入了趙鐵軍的視線中,趙鐵軍掏出了兩把手槍,等那對父女從身邊跑過的時候,趙鐵軍猛的直起了身體,雙手扣動扳機,打了鬼子和僞軍一個措手不及。
“砰…砰…”就在趙鐵軍和日僞軍對射的時候,戴斗笠的姑娘停下了腳步,不自覺的向趙鐵軍看了一眼,銀牙一咬帶着自己的父親鑽進了青紗帳。利用換彈夾的空隙,趙鐵軍回頭看了一眼。
當看到那對父女進入青紗帳後,趙鐵軍摸出了兩顆手雷丟了出去,頭也不會,轉身向青紗帳跑去。
追擊趙鐵軍的鬼子和僞軍看到趙鐵軍進入了青紗帳,膽小怕死的僞軍擔心進入青紗帳會遭到伏擊,於是對鬼子說道:“太君,裡面危險大大的!我看還是用火攻,把他們燒死在裡面!”
日軍士兵滿意的豎起了大拇指說道:“要西,你的方法非常的好!真是良心大大的好!還不快快的去幹活!”
“是!是!是!”僞軍點頭哈腰一副奴才相提着槍走到了青紗帳邊,拿出了火柴,開始放火燒青紗帳。
“爹、爹!你醒醒啊!”跑進青紗帳大約三十多米,趙鐵軍看到戴斗笠的姑娘正趴在中年人的身上哭泣,於是急忙跑了過去問:“你爹怎麼啦?!”聽到趙鐵軍的聲音,戴斗笠的姑娘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樣,拉着趙鐵軍的手說道:“你快救救我爹!他又中槍了!”趙鐵軍愣了愣,蹲了下來,檢查起中年人的傷口。
“咳…咳…”就在趙鐵軍檢查中年人傷口的時候,中年人醒了過來,輕聲叫道:“杏兒、杏兒,你沒有事吧?!”戴斗笠的姑娘急忙應道:“爹,我沒有事!你也不會有事!”中年人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趙鐵軍說道:“小夥子,我知道我不行了!我就杏兒這麼一個女兒!我把她交給你了,從今以後她就是你的媳婦!”
“不會那麼狗血吧?!”趙鐵軍愣了愣,說道:“對不起,你這個要求我沒有辦法答應你!我已經結婚了。”中年人苦笑了一聲,說道:“天意如此,就讓杏兒做你的小妾吧!”說着中年人不再理會趙鐵軍,扭過頭看着自己的女兒,說道:“杏兒,做人要知恩圖報!只要你過的好,我死也瞑目了!”
“爹!你不會死的!杏兒不讓你死!”戴斗笠的姑娘,低着頭哭泣着。中年人痛苦的呻@吟一聲,讓自己的女兒從他的口袋裡摸出一個紅布包,說道:“這是你娘留給你的。今天爹把它給…給…給你!”說罷中年人帶着笑容閉上了眼睛。
趙鐵軍嘆了口氣,剛想開口幾句的時候,一股濃煙隨風吹來。趙鐵軍轉頭一看,一把拉起了杏兒,背起中年人的屍體說道:“走!”杏兒愣了愣,默默的跟着趙鐵軍向青紗帳的深處走去。
路過藏東西的地方,趙鐵軍停下了腳步,把藏着的東西全部取出來後,趙鐵軍把中年人的屍體放在了自行車上,推着向前走。
走着走着,天黑了下來,因爲風向突然改變,所以火勢沒有蔓延。趙鐵軍和杏兒走出了青紗帳後,趙鐵軍看着如同行屍走肉般的杏兒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趁人之危!你就當我的妹妹吧!
聽到趙鐵軍的話,杏兒停下了腳步看着趙鐵軍說道:“我們山裡人,說話算話,一口唾沫一顆釘。我爹臨死前把我許給了你,我就是你的人了。不管你是好是壞,我都跟着你!”趙鐵軍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多說什麼帶着杏兒推着中年人的屍體默默的走着。
天快要亮的時候,趙鐵軍帶着杏兒來到了一座荒廢的村子。看着破敗不堪的村子,趙鐵軍開口道:“這個村子已經荒廢了,我找些木料給你爹做一口棺材,早點讓他入土爲安吧!”杏兒點了點頭,一聲不吭的跟着趙鐵軍。
忙碌了兩個多小時,趙鐵軍用門板簡單的做了一個棺材,在村口的梧桐樹下,挖了一個坑把棺材和人放下去後,說道:“杏兒,你來填土吧!算是送你爹最後一程!”杏兒聽到趙鐵軍的話,跪在地上的杏兒,抓起了地上的泥土,向棺材撒去。……
埋了自己的父親,杏兒問道:“我們去什麼地方?!”趙鐵軍淡淡地說道:“我們今天在這裡休息一天,明天我們去南京城!”聽到去南京城,杏兒眼睛忽然一亮,說道:“去南京城好!我正好可以爲我爹報仇!”
聽到“報仇”兩個字,趙鐵軍停下了腳步,扭過頭看着杏兒說道:“既然你是我的女人,報仇就不是你的事情了,你爹的仇我會幫你報!”說罷趙鐵軍向村子裡走去。看着趙鐵軍的背影,杏兒咬了咬牙,說道:“我的仇,我自己會報!”說罷杏兒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墳,向趙鐵軍追去。
跑進剛剛清理好的房子裡,杏兒看到趙鐵軍把藏在身上的槍一把把拿出來放在了桌上。杏兒走到了桌邊猶豫了一下問道:“你是什麼人?!”趙鐵軍邊擦槍邊說道:“我叫趙鐵軍,日本人給我取的外號叫做死神。”
“死神?!”杏兒疑惑的擡頭看着趙鐵軍說道:“我聽日本人提起過你!”趙鐵軍忽然皺起了眉頭,全神戒備的看着杏兒,說道:“你不是簡單的山裡姑娘。既然我們現在已經是一家人了,我不希望你對我有什麼隱瞞!”
杏兒點了點頭,在趙鐵軍的面前坐下後說道:“我叫胡杏兒,我爹原來是段祺瑞段大帥的親衛,不知道什麼原因,就在段大帥得勢的時候,我爹帶着娘和我離開了段大帥,回到了老家。”不等胡杏兒的話說完,趙鐵軍問道:“你爹是怎麼受傷的?!”
胡杏兒回答道:“我和我爹昨天在溧陽城內,賣山貨的時候,我爹被一個漢奸認了出來。一開始還好好的,我爹和他聊得還很開心,後來他讓我爹把我獻給日本人,謀一個好差事的時候,我爹當場和他翻了臉。那個漢奸只是罵了兩句就走了。我和我爹也沒有當一回事。不過沒過多久那個漢奸帶了幾個鬼子來到了我們的攤前。鬼子想動手搶我,我爹爲了救我,跟鬼子動氣了手,後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聽了半天,趙鐵軍終於弄清楚了怎麼回事,遲疑了一會問道:“你怎麼不知道那個漢奸在南京城?!”胡杏兒回答道:“我聽他跟我爹說,他現在是汪精衛的貼身保鏢。”
跟胡杏兒聊了一會,趙鐵軍忽然問道:“你會用槍嗎?!”胡杏兒點頭道:“要不是下山賣山貨不方便帶槍,我爹纔不會死呢!”說着胡杏兒眼疾手快的拿起了桌上的槍,說道:“如果你不信,我用給你看看!”
趙鐵軍淡淡地說道:“不用了!你去把饅頭熱一下,我們吃完飯,我教你一些東西,這次你能不能報仇就看這兩天你能不能把我教你的東西全部學會。”
胡杏兒點頭道:“你放心吧!我爹原來是大清朝的武舉人,後來被派到德國留學。雖然我沒有上過學堂,但是我爹把他會的都教給我了!”說罷胡杏兒拿起了饅頭和熟菜轉身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