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依!”賀鑄捂着被唐興商打疼的臉,卑躬屈膝的說道:“卑職立刻完成交接!”說罷賀鑄對邊上的士兵吼道:“還愣着幹什麼?!全體集合!”
“是!”士兵應了一聲,急忙跑到了邊上,大聲叫道:“集合!”
城樓上的皇協軍士兵聽到叫聲和催促聲,立刻跑下了城樓。眨眼的功夫,守城的皇協軍全部集結了起來。整完隊,賀鑄跟歸爾止交接了一番,帶着部隊離開了。等賀鑄所率領着部隊漸漸地遠去。
歸爾止懸着的心,放下了一半,不自覺的跟唐興商對視了一眼。歸爾止命令道:“打開城門!我們出城!”
“是!”張小寶興奮的應了一聲,帶着兩個人向城門跑去。
當歸爾止和唐興商指揮部隊出城的時候,馬如龍被帶進了鬼子帶進了憲兵隊的一間小房間。這個房間裡除了兩把椅子和一張桌子外,沒有任何東西。馬如龍獨自一人坐在房間裡,打量着周圍的裝飾,心中暗道:“這麼晚了,小鬼子把我叫到憲兵隊來,難道他們已經知道那天發生的事情了?!不可能啊?!”
就在馬如龍坐在椅子上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間的門開了。馬如龍聽到開門聲,立刻回過了神,向門口看去。這時淺田二雄帶着兩個士兵從外面走了進來。淺田二雄笑着走到了馬如龍的對面坐下。
馬如龍笑着問道:“太君,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淺田二雄說道:“馬桑,我這麼晚找你來的用意,我想你心裡一定有數了吧?!這裡沒有其他的人,你向我坦白了,我可以保證既往不咎。”
馬如龍聽到淺田二雄的話,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了一聲:“不好!”但是臉上依舊掛着笑容,說道:“太君,您的話,我怎麼聽不明白啊?!”
“真的聽不明白?!”淺田二雄盯着馬如龍看了一會,接着說道:“那麼我就提醒你一下!”說着淺田二雄手一伸,邊上的士兵恭敬的把一個文件夾放到了淺田二雄的手上。淺田二雄接過文件夾隨手丟到了馬如龍的面前,說道:“馬桑,你看看這裡面的東西,能不能幫你回憶起一些東西。”
馬如龍看着面前的文件夾開始有些不淡定了,猶豫着拿起了文件夾打開看了起來。看着看着馬如龍的頭上冒出了陣陣冷汗。淺田二雄笑着問道:“馬桑,頭上怎麼冒汗了?!身體是不是不太舒服啊?!”
馬如龍吞了吞口水,放下了文件夾,拿出了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面如尷尬的回答道:“謝謝太君關係,大概是這裡的空氣不太流通,感到有些悶。”
“空氣不太流通?!”說着淺田二雄向四周打量了一下,接着說道:“我怎麼沒有感到?!不過話說回來,你只要把我想要知道的,告訴我。你就可以馬上離開這裡。”
馬如龍哭喪着臉說道:“太君,該說的,我都說了。真的沒有什麼好說的。”
“真的沒有?!”淺田二雄盯着馬如龍看了一會,見馬如龍一直不說話,於是淺田二雄站了起來,說道:“既然你覺得這裡的環境不好,那麼我們換一個地方。”說着淺田二雄用日語對邊上的士兵說道:“把他帶到刑訊室!”
“嗨依!”兩個士兵應了一聲,走上前,架着馬如龍向房間外走去。很快馬如龍被兩個日軍士兵押進了刑訊室。看到掛在牆上琳琅滿目的刑具,馬如龍頓時慌了。哭喪着臉,歇斯里地的吼道:“太君!太君!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
從後面跟着走進來的淺田二雄示意士兵把馬如龍放開後,走到了馬如龍的面前,蹲下身,問道:“馬桑,你現在想說了?!”
“我說!我說!”馬如龍像是竹筒倒豆子般,把那天發生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聽完馬如龍的敘述,淺田二雄的臉上浮起了濃重的殺氣,冷聲對邊上的士兵說道:“立刻把那天回來的支那人,全部抓起來!”
“嗨依!”士兵應了一聲,轉身跑出了刑訊室。等士兵走後,淺田二雄說道:“馬桑,你早點說,又何必來這裡受苦呢?!我讓人在這裡給你安排一個房間。你在這裡住兩天。等這件事情過去了,我再放你回去。這幾天先委屈你一下!”
“謝謝太君!謝謝太君!”馬如龍不斷的向淺田二雄道謝。淺田二雄十分鄙視的盯着馬如龍看了一會,站了起來,對邊上的士兵,說道:“給他找一個房間,讓他先住下!”
“嗨依!”士兵應了一聲,走到了馬如龍的身邊,攙扶着馬如龍向刑訊室外走去。當馬如龍剛剛走出刑訊室的時候,一個日軍少尉急匆匆的從外面走了進來,來到淺田二雄的身邊,說道:“淺田君,剛剛接到巡邏隊報告,防守北門的皇協軍失蹤了。”
“納尼?!”淺田二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問道:“今天晚上是皇協軍哪一支部隊防守北門?!”
少尉回答道:“鄔正海團三營三連。”
“納尼?!”淺田二雄吃了一驚,暗道:“難道是消息走漏,讓他們發覺了?!”
就在淺田二雄遲疑的時候,一個在隔壁辦公室裡值班的士兵跑進了刑訊室,說道:“淺田少尉,岡崎少尉電話。”
“我馬上就來!”說罷淺田二雄嘆了口氣,對邊上的少尉說道:“大島君,你立刻把馬如龍的口供送到齋藤武夫中佐那裡,並把北門發生的事情告訴他。”
“嗨依!”大島鬆彌應了一聲,跟着淺田二雄走出了刑訊室。……
晚上九點,齋藤武夫辦公室。
“咚!咚!咚!”
“進來!”
淺田二雄推門走進了齋藤武夫的辦公室。正在忙碌的齋藤武夫看了淺田二雄一眼,說道:“淺田君,那些支那人有消息了嗎?!”
淺田二雄回答道:“中佐閣下,卑職判斷那些支那人已經出了城。很有可能現在他們已經到了邢家莊。”
“八嘎!”齋藤武夫憤怒的把手中的鋼筆甩到了辦公桌上,衝着淺田二雄吼道:“我已經跟你說了多少次。做事情要動動腦子。你總是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說着齋藤武夫拿起了邊上的文件夾直接丟了過去,說道:“你看看吧!這是師團長閣下給你的處分決定!”
淺田二雄戰戰兢兢的彎下腰,撿起了文件夾,打開看了起來。沒過多久,一陣陣冷汗從淺田二雄的額頭上冒了出來,身上的貼身衣服也因爲背上的汗,粘在了身上。過了十來分鐘,淺田二雄合上了文件夾,低着頭一聲不吭的站在原地,彷彿是在等候齋藤武夫對他做出最後的判決一樣。
齋藤武夫嘆了口氣,說道:“淺田君,一個連的皇協軍,這個時候集體叛逃。這件事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我們爲了安撫城裡的那些皇協軍,所以不得不把你犧牲了。不過你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井上貞衛將軍把你調到在滿洲新組建的部隊,這支部隊很快就會上戰場。這也算是對你的另外一種補償吧!”
“嗨依!”淺田二雄聽到齋藤武夫的話,心中一喜,說道:“謝謝中佐閣下在將軍面前爲我開脫!”
“你知道就好!”說着齋藤武夫問道:“淺田君,你舉得那些叛逃的皇協軍是怎麼知道你派人抓他們的?!”
“中佐閣下,這個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說着淺田二雄再次回憶了一遍事情的經過,忽然一道靈光閃過,說道:“中佐閣下,會不會是我派人請,馬如龍的時候驚動了他們。讓他們有所警覺?!”
齋藤武夫想了想說道:“很有這個可能!不過不管怎麼樣,這件事都是我們的恥辱。你下去跟清水君交接一下,明天一早有車送你離開武寧!”說罷齋藤武夫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文件夾,遞給了淺田二雄,說道:“這是你的調令。希望你到了滿洲好自爲之!”
“嗨依!”淺田二雄恭敬的接過了齋藤武夫手中的調令,向齋藤武夫鞠了個躬,說道:“謝謝中佐閣下對我的照顧,我將永遠銘記於心!請閣下多多保重!”說罷淺田二雄轉身向辦公室外走去。
目送着淺田二雄離去,齋藤武夫的臉上露出了淡淡地苦澀,暗道:“該死的支那人,我一定要把你們碎屍萬段!”
當淺田二雄回到住處收拾完東西,拿着酒去找清水二十四的時候,歸爾止和唐興商帶着部隊開進了邢家莊。
“宇哥!他們來了!”高鐵跑進了洪宇所在的房子,興奮地叫道。
“走!我們去看看!”說罷洪宇帶着高鐵跑出了屋子。來到村口的空地,洪宇看到坐在邊上休息的士兵,剛想走過去詢問,唐興商和歸爾止跑到了洪宇的面前。唐興商笑着說道:“宇哥,幸不辱命!我把他們都帶回來了。”
洪宇笑着點了點頭,看向了歸爾止,問道:“弟兄們怎麼樣?!”
歸爾止看了身後的士兵,說道:“如果不是時間倉促,過來的就不是一個連,人還要多。”說着歸爾止轉身看着洪宇接着說道:“弟兄們在城裡早就受夠了鬼子和漢奸的氣,不過爲了家人,也就只能忍氣吞聲了。現在我們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