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過,或許是窗子沒有被固定住,被風吹的啪啪作響。躺在牀上呼呼大睡的秋山雲錦聽到窗子的敲擊聲,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伸手打開了牀頭的燈,忽然發現牆上有一個人影。秋山雲錦頓時嚇了一跳,扭頭向離牀不遠的太師椅看了過去。看到一男一女兩個穿着夜行衣的人正盯着他看。
秋山雲錦用力吞嚥了兩口口水,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說着秋山雲錦把手伸到了枕頭下面。
“你在找這個嗎?!”洪宇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手槍,向秋山雲錦晃了晃。秋山雲錦心裡咯噔一下,把手從枕頭下面收了回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道:“這個年頭大家混口飯吃不容易。二位晚上來我這裡想必是求財。只要二位放過我,櫃子裡的錢,隨二位取用。”
“秋山雲錦!”洪宇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到了秋山雲錦的面前,拉了一下手槍的槍聲,把槍頂到了秋山雲錦的腦門上,說道:“大家都是明白了,你就不要跟我裝傻充愣了!原來這裡的人到什麼地方去了?!”
秋山雲錦裝傻充愣的說道:“閣下你弄錯了吧?!這家車行是我家的祖業,根本沒有換過人。”
洪宇淡淡地說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說着洪宇向司空無雪使了個眼色,司空無雪心領神會的拿起了桌上的布走到了洪宇的身邊,把布塞進了秋山雲錦的嘴裡。不等秋山雲錦反應過來,洪宇擡起腳踩住了秋山雲錦的左手,接着拔出了匕首,手起刀落,眨眼的功夫,把秋山雲錦左手的一節小拇指切了下來。
“嗚……”因爲嘴裡有東西,所以秋山雲錦喉嚨裡發出的慘叫聲變的低沉起來。過了一會,洪宇見差不多了,拿下了秋山雲錦嘴裡的布,問道:“你現在該說老實話了吧?!那些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秋山雲錦喘着粗氣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裡是我家的祖業!”
“祖業?!”洪宇冷笑了一聲,手中的匕首在秋山雲錦的腰上劃了一刀。接着就看到秋山雲錦的褲子落了下來,洪宇指着秋山雲錦的兜襠布,說道:“我們中國人不用這東西。你現在是不是該把我想要知道的東西告訴我了?!”
秋山雲錦用一種恨不得把洪宇生吞活剝的眼神看着洪宇,說道:“既然你那麼想去送死,那麼我就成全你!那些人現在就關在南昌城裡的憲兵隊的大牢裡。你想救他們的話,儘管去!沒有人會攔住你!”
洪宇說道:“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沒有想到你這傢伙死到臨頭了,還敢跟老子耍橫!”
“姐夫,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那說的是人。他是畜生,不對,小鬼子比畜生還不如,用畜生這兩個字,還玷污了這兩個字。”說着司空無雪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姐夫,你跟他囉嗦那麼多幹什麼?!早點把他解決了早了事。”
洪宇瞟了司空無雪一眼,拿出了裝着消音器的手槍對着秋山雲錦的腦門開了一槍。秋山雲錦應聲倒在了牀上。站在邊上的司空無雪衝着洪宇笑了笑,隨即向秋山雲錦剛剛說的櫃子走去。
洪宇看着司空無雪的背影,說道:“丫頭,小心點!說不定櫃子的門上還有機關。”
“知道了!”司空無雪走到了櫃子前,盯着櫃子看了一會,隨後拔出了一把薄如蟬翼的小刀,沿着櫃子門的門縫快速的劃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後,司空無雪打開了櫃子,看着放在櫃子裡的一封封銀元,司空無雪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扭頭對洪宇說道:“姐夫,你看!都是錢!”
洪宇走到了司空無雪的身邊,看着了一眼櫃子裡的東西,忽然一段被截斷的電線引起了洪宇的注意。洪宇拿起了電線,看了看,隨後遞給了司空無雪。司空無雪從洪宇的手裡拿過電線,忍不住吐了吐舌頭,說道:“看來我們的運氣不錯!”
“是很不錯!不過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他們送給了我們那麼多錢,我們也該給他們留些紀念品。”說罷洪宇掏出了兩顆手雷遞給了司空無雪,說道:“把錢全部拿走,然後把手雷放裡面。”
“知道了!”司空無雪俏皮的應了一聲,接過手雷忙碌了起來。
洪宇走到了秋山雲錦的屍體邊,盯着屍體看了一會,嘆了口氣,嘀咕道:“記住了!下輩子投胎不要在當小鬼子!”隨即,洪宇掏出了一顆手雷,拔出了保險,然後把手雷壓在了秋山雲錦的身體下面。佈置好之後,洪宇看了司空無雪一眼,隨後像是好奇寶貝一樣在房間裡東翻翻西看看,很快把房間里弄得亂七八糟。
過了大約十來分鐘,司空無雪關上了櫃子的門,說道:“姐夫,都已經搞定了!”
“好!我們走!”說罷洪宇接過了司空無雪遞過來的袋子,向外面走去。
時間如同白駒過隙一般,眨眼到了第二天黃昏。高明剛買好酒菜從外面回來,阿生後腳也跟着走進了大門。看到坐在客廳裡的洪宇,阿生急忙問道:“大少爺,鴻運車行死了很多鬼子,是不是你帶人做的?!”
洪宇回答道:“不是啊?!昨天晚上我只帶了一個人出去偵查了一下你說的那個倉庫。今天我還沒有出去過呢!”
阿生說道:“往常鴻運車行很早就看門了,但是今天到中午車行的門還沒有開。所以街上巡邏的鬼子就進車行看了。留在車行裡的車伕全部被人下了藥,還在呼呼大睡。不過把守後院的鬼子全部被殺了,就連秋山雲錦也死了。不過襲擊車行的人在秋山雲錦的身下放了炸彈,搬屍體的鬼子也被炸死炸傷了好幾個人。”
洪宇問道:“現在外面的情況怎麼樣?!”
阿生說道:“還能怎麼樣?!現在全城戒嚴,正在搜查。”說着阿生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說道:“我差點把正事忘了。運往永修的糧食已經裝車,具體什麼時候發車還不清楚。不過我在車廂的邊緣刷了一道黑漆。”……
吃過晚飯,洪宇跟八叔打了一個招呼離開住處的時候,櫻木龍一郎走進了井上貞衛的辦公室。
“將軍閣下您找我?!”櫻木龍一郎關上了辦公室的門,走到了井上貞衛的面前。
井上貞衛點了一下頭,把手中的文件夾遞到了櫻木龍一郎的面前,說道:“你先看一下。”
櫻木龍一郎盯着井上貞衛看了看,隨後接過了文件夾打開看了起來。過了七八分鐘,櫻木龍一郎皺着眉頭合上了文件夾。
井上貞衛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櫻木龍一郎說道:“將軍閣下,表面上看秋山雲錦少佐是死於入室搶劫,但是我從通報上了一些細節,覺得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天狼做的。”
井上貞衛認同的點了點頭,說道:“你的想法跟我不謀而合。這就是我找你來的原因。”說罷井上貞衛又拿出了一封電報遞給了櫻木龍一郎,說道:“這是軍部給你的命令!”
櫻木龍一郎接過電報,一目十行快速的看了一遍電報的內容,問道:“將軍閣下,我什麼時候率部出發?!”
“啪、啪、啪!”井上貞衛拍了三下手。一個穿着吉利服佩戴着少佐軍銜的年輕軍官從暗門裡走了出來。井上貞衛說道:“櫻木君,我來給你介紹一下!”
櫻木龍一郎打斷道:“將軍閣下,我認識他!如果不是他家裡出了一些事情,現在我已經是他姐夫了!”
“哦?!”井上貞衛微微吃了一驚,隨即說道:“既然你們認識那就好辦了!從現在開始,高宮望一少佐率領的特工隊歸你指揮。你的任務就是在最短的時間裡找到天狼,並且把他乾淨利落的消滅掉!”
“嗨依!”櫻木龍一郎和高宮望一異口同聲的應了一聲,轉身向辦公室外走去。
走出辦公室櫻木龍一郎問道:“高宮君,現在有空嗎?!”
高宮望一點了點頭。
櫻木龍一郎說道:“既然有空,那麼我們就去好好的喝一杯。”
“嗨依!”高宮望一應了一聲,跟着櫻木龍一郎離開了。
過了大約一刻鐘,櫻木龍一郎帶着高宮望一來到了他在軍官俱樂部的住處。沒過多久,服務員把酒菜送進了櫻木龍一郎的房間。
等服務員離開後,櫻木龍一郎招呼高宮望一坐下後,拿起酒壺往兩個人的杯子裡倒上酒,說道:“自從你和你姐姐從我的身邊消失後,我就沒有喝過酒。”
高宮望一說道:“難道你不知道我們兩個爲什麼離開嗎?!”
櫻木龍一郎搖了搖頭,拿起了面前的酒杯仰頭一口喝乾了杯中的酒,隨後把杯子重重的放到了桌上,看向了高宮望一。
高宮望一拿起酒杯,若有所思的喝了一口酒,說道:“本來我是不想告訴你的。但是爲了我死去的姐姐,我不得不告訴你。”說着高宮望一彷彿陷入了回憶一般整個人變的沉默起來。過了大約十多分鐘,高宮望一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慢慢地把當年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