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島芳子眼中閃過一絲厭惡,語出驚人的冷漠道:“下令立即燒燬所有還在我們控制之下的糧船,然後棄船逃生!”
“什麼?”憲章大吃一驚,前後看了看一眼望不見頭的船隊,兩個方向那如流星般來回穿梭的子彈更加加劇了他心中的焦急和恐慌。
“妹妹,,這裡面不光是三百萬斤糧食,還有很大一批財產,這可是我們宗社黨全部的家當啊,還有這麼多我們的人,難道就這樣全部毀於一旦?”
見他到了這個時候還不甘心放棄這些身外之物,就這點胸襟?
川島芳子對他的不屑更甚,但還是耐着性子道
“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有舍纔有得,今日事不可爲,非人力所能挽救,不把這些全部摧毀,難道大哥你打算把這些糧食和你畢生的積蓄全部送給張興漢,送給與我們不共戴天東北軍?”
嗯?聽川島芳子這樣一說,憲章臉色一陣變化,咬牙切齒道:“張興漢破壞了我們在北滿的行動,殺了我們很多人,老子和他不共戴天!”
“那就對了,事不宜遲,趕快下令吧,再晚了可就一切都來不及了。”川島芳子拍了拍憲章的肩膀道:“放心吧,等我們到了高麗,我會向岡村寧次將軍推薦你的,保準給你個師長噹噹!”
憲章點了點頭,便依照川島芳子的意思下達了燒船逃生的命令,同時又讓他幾個小老婆儘可能的多帶金銀珠寶,抓緊逃命。
帶着幾名護衛和小老婆,與川島芳子一起分乘兩艘小舢板向南岸逃去。
憲章的命令傳達下去,許多宗社黨嘍囉小頭目們都大吃一驚,尋憲章不見,得知他已經帶着老婆護衛跑了。
加上張興漢與趙龍分頭對進,攻勢迅猛危急關頭。
除了個別的死忠於憲章的宗社黨成員,依命點燃了火把,開始燒船外,其他的大部分人都選擇了繳械投降。
當然也有很多人是還沒有來得做出反應就被東北軍攻到跟前,不得不投降。
眼看幾艘糧船燃起了大火,火勢很快蔓延,在黑夜中極其的耀眼,正在帶隊猛攻的張興漢大吃一驚,連忙對郭忠吩咐道:“忠子,馬上命令下去。讓那些投降的船工水手趕快將船開起來,遠離着火的糧船,以免殃及,快!”
“是!”郭忠帶着一部分當即領命去了。
趙龍也急中生智,做出了同樣的安排,但是數百艘船,東北軍只有兩百多人,想要同時協調起來哪有那麼簡單,更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辦成的事情。
眼看火借風勢已經開始了蔓延。越來越多的糧船着火,張興漢心頭頓時拔涼拔涼的,媽的個巴子,這麼多的糧食。眼看就要到手了,難道就要這麼付之一炬嗎?
“司令,不行了,這火越來越大了。”郭忠一臉黑灰的跑了過來。神色焦急。
張興漢放眼望去,只見火光中,已經有很多船工。水手以及投降的宗社黨成員被迫開始跳船逃生了,水面上到處都是人頭。
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烏雲密佈,黑夜中雷電交加,短短的幾分鐘,天空便下起了傾盆大雨。
那剛纔還越着越大的火勢在如此暴雨之下,被生生壓制了下去,很快火苗越來越小,最終直至被紛紛澆滅。
張興漢矗立在一艘糧船上,任憑暴雨將他全身淋了個通透,滿臉的笑容,最終忍不住仰天長嘯:“老天助我!哈哈哈!!”
很快,船隊上便響起了船工,水手們劫後餘生的歡呼聲以及警衛排官兵和特工們的縱情高呼聲。
拖家帶口逃上岸還沒走多遠的憲章與川島芳子見老天突降大雨,臉色一陣鉅變,川島芳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紫,氣的說不出話。
憲章卻跟死了爹孃,突然又指着老天怒罵:“狗日的老天,賊老天,我要殺了你!”
“趕快走吧,別這麼多廢話了。”川島芳子滿臉厭惡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你什麼什麼?”憲章像是頭動了怒的西班牙鬥牛,雙目通紅。
川島芳子察覺到了他的怒意,停步轉身道:“他們發現你逃跑了之後,應該很快就會追上來,如果你不想被他們抓回去處死的話,就趕快跟我走。”
憲章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任憑几個護衛和大小老婆攙扶着如行屍走肉一般逃離而去。
“趙龍,馬上讓兄弟們把船隊都往回開,我們回通化。”張興漢狂喜過後,冷靜下來,對趙龍吩咐道。
“是!”趙龍連忙挺身應道,轉身領命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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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龍領命去了後,張興漢對郭忠吩咐道:“忠子,你馬上給駐紮在瀋陽的第201師發電,命令師長趙鎮藩,火速調撥部隊趕赴通化,組織勞力準備接運糧食!”
“是!”郭忠敬一個軍禮後,也興沖沖領命去了。
最後,張興漢將押運糧船的任務交給了趙龍和他手下的特工,自己則帶着警衛排下了船,回到岸上,乘坐汽車連夜趕回安東。
當張興漢趕到安東時,天色已經大亮了,留守的部隊報告,日軍在天色剛剛想亮的時候就停止了進攻,倉皇撤回了東岸。
視察了一番昨晚安東守軍的防禦陣地後,到處都是雙方士兵的屍體,整個戰場滿目瘡痍,彈坑密佈,不難看出昨晚激戰之慘烈。
得知守衛安東的兩千多官兵傷亡過半,陣亡的超過了三分之一,懷着滿腔怒火,張興漢給空軍第3師師長高志航發去了一份電令。
高志航接令後,不敢怠慢,立即親自駕駛戰機,率數十架轟炸機與戰鬥機自大連,瀋陽等機場起飛,飛臨新義州上空,對日軍的駐地進行了一通猛烈的狂轟亂炸。
雖然鬼子有防空掩體躲避,真正傷亡並不大,但也着實出了一口惡氣。
漢城,日本駐朝鮮軍總司令部。
新任駐朝鮮軍參謀長櫻下五郎中將手持電文臉色凝重的走進了司令官岡村寧次的辦公室。
岡村寧次剛剛起牀,正在處理一些軍務。
“櫻下君,你來了?有什麼事情嗎?”。岡村寧次擡頭看了看他問道。
櫻下五郎連忙收腳立正道:“將軍閣下,新義州來電,宗社黨運糧船隊昨晚遭到支那軍的埋伏,糧船全部落入支那人之手,宗社黨全軍覆沒!”
“八嘎牙路,這羣愚蠢無能的支那豬,一羣廢物!”岡村寧次頓時大怒,猛地拍了下桌子。
隨即問道:“新義州守軍昨晚組織的進攻,情況怎麼樣?”
櫻下五郎道:“敵人防守嚴密頑強,皇軍幾路進攻部隊都損失很大,特別是剛剛,支那人的空軍大舉出動,對新義州我軍駐地進行了大肆的狂轟亂炸,也給皇軍造成了很大殺傷與心理陰影。”
“八嘎!”岡村寧次怒不可遏:“可惡的支那人,這次消息怎麼會如此敏銳?好像他們已經完全提前得知來了我們的行動計劃!”
“將軍閣下,卑職認爲,這應該是敵人的特工部隊所發揮的作用!”櫻下五郎道。
“特工部隊?”岡村寧次聞言忽然想起一人,急忙問道:“對了,我們的間諜之花川島芳子不是和宗社黨一同行動的嗎?有沒有她的消息?”
櫻下五郎輕輕搖頭道:“卑職只得知宗社黨昨晚遇到東北軍的伏擊全軍覆沒,但是否有人逃了出來,這個具體情況卑職也弄不清楚。
不過以川島芳子此人的身手和聰明才智,應該不至於就這樣香消玉殞了。”
“嗯。”岡村寧次點了點頭道:“通知前線部隊,一旦有川島芳子的消息讓她馬上來漢城見我。”
“哈伊。”櫻下五郎連忙低頭應道,旋即挎着軍刀轉身離去。
……
兩天後,安東縣城內。
“司令,趙鎮藩師長來電,說是糧食已經全部搬上了岸,由於下雨受了潮,所以這會正在組織通化數萬百姓幫忙晾曬呢。”郭忠興沖沖的向張興漢稟報道。
“哦?有沒有弄清楚這批糧食的具體數量?”張興漢問道。
“足足有三百萬斤,現在通化縣城糧食都快堆成了山了,爲了確保萬一,趙師長親自帶着團部直屬部隊外加一個步兵團坐鎮呢。”郭忠答道。
“三百萬斤糧食,幹得漂亮。”張興漢欣然點頭道:“讓他們先好好晾曬以防發黴生牙,怎麼處理這批糧食,等我們回吉林再說吧。”
“司令,咱們什麼時候回吉林?”郭忠問道。
“今天就走,坦克團留下,正式駐防安東,以防萬一,你去通知弟兄們準備下吧。”張興漢雲淡風輕的道。
“好,我這就去。”郭忠欣然領命道。
“是時候回吉林了,我估摸着我們的器材應該也都運到吉林了,得抓緊時間把化肥廠建好,爭取秋種之前生產出第一批化肥來,我也好弄幾塊試驗田試驗下,一旦成功,明天春耕時,便可以大規模使用了。”張興漢似是自語道。
想到不久將來,東北地區的糧食產糧將會達到一個驚人的地步,自己的東北軍以後再無糧食不足的後顧之憂,張興漢就忍不住得意的笑出聲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