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胡飛摸摸袖子、再低頭看看褲腿,總算是找到了一套大小還算湊合的衣服。最起碼穿這套衣服出去讓人看見也沒那麼扎眼了。爲胡飛貢獻軍裝的是一名日軍中尉,肩膀和領子上帶中尉軍銜的那種。
隨着一路上不停的換軍裝,他們這二十幾個人很快就全部換上了日軍制服。士兵們背上三八大蓋在陣地當中排着隊這麼一走,還真有點鬼子兵的派頭。
老話說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胡飛自以爲做的天衣無縫,殊不知他的動作早就被人發現了。
就在胡飛一幫人從第一個警戒點離開還不到五分鐘,隔壁的那個警戒哨正好輪到換崗。鬼子哨兵剛上崗警惕心還是蠻強的,抱着三八大蓋往四周圍觀察了一圈,結果卻發現這邊的火堆旁邊沒人站崗!
鬼子兵揉揉眼睛仔細再看,確認這邊少了人之後立刻叫醒同伴派個人過來查看。火堆還在,人和槍卻沒了!胡飛等人做完了案子把人給扔到石頭縫裡了,黑燈瞎火的,來查看的鬼子自然是沒發現。
一個警戒/?.崗三個人竟然集體失蹤了!來查看的鬼子不敢隱瞞趕緊一級一級的往上報。鬼子有無線電話,他們相互之間離得也不遠,聯繫起來還是很方便的。時間不長,警戒哨有人失蹤的事就報到了青木成一的面前。老鬼子第一時間就嗅到了這裡面的陰謀味道!
警戒哨不見了?是後山那支中國?軍隊派了小部隊過來搗亂了?還是山下的國?軍派了部隊上山了?反正不管哪種結果吧,對於青木將軍來說都不是好消息。
爲了保險起見,青木成一派了幾支糾察隊在己方陣地裡面,以檢查軍紀爲名進行拉網式的排查。他要看看警戒哨失蹤案件究竟是偶然的個別案件,還是一連串案件的其中一起。
搜索隊派出去了,青木成一如坐鍼氈一般的在他的指揮部裡是坐立不安。木島架裟雄來了。木島大佐是聽說了另外一起案件之後,來向將軍閣下彙報的。
“將軍,我聯隊的一名中尉軍官被發現意外死在了一個小山崖下面。”木島大佐滿臉的凝重,“雖然現場看起來像是意外墜崖身亡的,但那個小山崖只有不到兩米高,岡崎中尉身高卻有一百七十九釐米。以他的身高來說,這種高度的山崖,就算是摔下去也應該不會致命的。”
“木島君,世界上的事沒有什麼事不可能的。不到兩米,那高度已經不低了。這裡是山區,地上到處都是尖銳的山石,別說是將近兩米高的山崖了,就算是平地跌倒,如果剛好頭部碰到尖銳的石頭上也一樣會致命的。”
雖然青木成一心裡已經在打鼓了,可他卻仍舊在竭力的想要說服木島架裟雄,岡崎中尉僅僅是死於一場意外,你不要驚慌失措!
“但是將軍,拋開岡崎中尉是怎麼死的我們暫且不說,我只是想不明白,岡崎爲什麼死的時候身上會不穿軍裝?難道說他是脫了軍裝然後纔去跳崖自殺的嗎?”
脫了軍裝跳崖自殺嗎?木島架裟雄這個一點也不好笑的冷笑話一出口,倆人再次同時傻了眼。大眼瞪小眼發呆了足足五分鐘之後,青木成一終於苦澀的說話了:“木島君,看樣子我們的陣地裡很可能是混入了中國人的奸細。你回去悄悄地組織人在陣地之間巡視。如果發現可疑人物立即開槍!”
“嗨!”木島大佐大聲答應了轉身要走,青木成一又叫住了他。
“這件事只是你我的猜測,並沒有確切的證據能夠證明中國奸細就真的混進了我軍的陣地。因此,木島君在派人巡視的時候請一定要注意保密!不要讓太多不相干的人知道這件事!”
“嗨!”木島架裟雄再次響亮的答應了之後,看看將軍再也沒有話要交代了,這才扶着指揮刀走出了支隊指揮部。
木島聯隊長走了。青木少將呆呆的在原地站了也不知道有多久,一直到兩隻腳都麻了這才挪動了一下步子。“藤井。”青木成一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說出了一個名字。
“將軍!”黑影中閃出一個人,軍裝上佩戴少佐軍銜,正是青木將軍的心腹作戰參謀藤井之助少佐。
“我讓你找的人找好了嗎?”青木將軍問這句話顯得有氣無力的。
“已經找好了,就等將軍吩咐!”藤井之助低着個頭,連一眼也不敢看青木少將。
“呼——。好吧,你這就帶領他們去做我吩咐你的那件事情。記住,事情沒完之前不許向任何人泄露!你的明白?”前面軟綿綿的,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語氣突然嚴厲了起來,也不知道這個青木成一是不是吃錯了什麼藥。
“嗨,藤井明白!”藤井之助仍舊低着頭,除了說話之外,身體幾乎不動。
“喲西。你去吧。記住,事情沒完之前,不許向任何人泄露。保密工作你一定要做好。去吧。”目送藤井之助的背影離開,青木成一頹然癱坐在了行軍牀上。
先是外圍警戒哨三個人集體失蹤,現在又有一箇中尉脫了軍裝跳崖自盡,接下來還會有什麼?青木將軍已經清晰地感覺到有敵人正在向他靠近,而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反擊。那個潛藏在暗處的敵人到底在哪兒?青木成一爲此越發的焦慮了。
令旅團長閣下焦慮不安的胡飛,就在離青木成一指揮部不到兩百米的地方坐着休息。這裡是日軍的陣地,他們身上穿的又是日軍的軍裝,想走就走想坐就坐自然沒有心理負擔。李三甚至還拿出了一包日本香菸給在場會抽菸的每人發了一支。
隨着一口口的吞雲吐霧,大家夥兒慢慢地也就放鬆了。這些人全都是兩年以上的老兵,跟着胡飛打仗打多了,對於戰場上的緊張和血腥他們早就適應了。
“小維、小伊,你說你們倆長個大鼻子有什麼用?怎麼連個日本話都不會說呢?啊?”胡飛噴出一口煙霧,用沒拿煙的手指着隊伍裡的某兩個人,語氣似乎很是有點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