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廖先生在皇宮大飯店擺了幾桌酒席爲陳長官他們踐行,出席宴會的是當地華商代表和那些媒體朋友們,在宴會開始錢,廖先生要媒體朋友們爲這次踐行事情保密,陳長官這次萬里迢迢來南洋,其實就是爲了咱們祖國的抗戰大業來的,希望媒體朋友能夠以民族大局爲重,多做有利於抗戰的事情。
這裡的媒體朋友也大多是華人,對於廖先生的這個提議自然是贊同的,他們表示願意用媒體的宣傳力量多爲祖國抗戰做事情,多向當地的人宣傳日寇侵略中國的事情,以實際行動支援祖國正在發生的艱苦卓絕的浴血抗戰。
酒過三巡,廖先生作爲東道主挨個兒敬酒過來,在敬到韓非這裡的時候,廖先生拍着韓非的肩頭說道:“後生可畏啊,你爲我們狠狠出了口氣,這裡的華人華僑都感謝你,希望回去的時候能夠再來檳城,捐款籌集形勢比我們想象的要好,這次踐行宴會同時也是捐款宴會。”
“好啊,回去的時候一定過來看看的。”韓非急忙點點頭道。
韓非知道自己不能喝多了,接下來去新加坡還有不少的路程,半路上不曉得又會碰到什麼事情,要是自己喝醉斷片了,那誰來保護陳長官他們。
柳如葉的酒量可真好,不但承擔了韓非的酒量,還端着酒壺去跟其他酒席上的賓客乾杯,那些華僑見對抗英軍的好漢來敬酒了,頓覺無上光榮,紛紛起身一飲而盡,越是這樣,柳如葉就越喝得高興,連續幹下去好幾杯白酒,依然是臉不紅來心不跳,步伐穩健,口齒清楚,看得韓非都納悶:這小子什麼時候有這麼好的酒量啊?
韓非一看這樣下去不行,還要上船趕路呢,喝的嚀叮大醉的可不好,便勸柳如葉少喝些,盡心就可以了,等下還要上船趕路呢,沒曾想柳如葉酒一喝多,膽子也壯了起來,毫不在乎的說道:“沒事的,就是再喝兩瓶也沒事的。”
還是陳長官起身道:“小柳,我們該動身了!感謝老鄉們的熱情招待,陳某這就告辭,以後常來新加坡,咱們再聚!”
見陳長官發話了,廖先生他們趕緊起身,送陳長官他們出來,柳如葉這纔不再嚷嚷再喝幾杯了,跟着韓非向那些華僑告辭,雖然滿嘴酒氣撲鼻,但韓非發現柳如葉還是步履穩健,絲毫沒有醉酒的意思,心中也很佩服的。
登上商船,甲板上一排水手已經待命,帶頭的一個船長模樣的華人對韓非說道:“這位長官,我是這條船的新船長,姓蔡,叫我小蔡就好,來馬來亞三十年了,幹了三十年的船伕,這些水手都是我的兄弟,長官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就成。”
好傢伙,一個有三十年航海經驗的船長竟然在自己面前這麼畢恭畢敬,韓非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說道:“蔡船長,航海經驗我一點也不懂,這次去新加坡,還得仰仗你和手下這些兄弟們了。”
“長官客氣了,廖先生已經給我們交代過了,要我們務必保證安全送你們到新加坡的,這是我們的活兒,沒有什麼仰仗不仰仗的,不過長官這番話,我們聽得很是受用。”蔡船長倒是爽快人,不像以前的那個船長,老是陰陽怪氣,拐彎抹角的,不曉得當初地下黨同志是怎麼找到他的?
將陳長官他們安頓好後,韓非就讓蔡船長起航,隨着蔡船長的一陣陣吆喝聲,水手兄弟們解開拴在碼頭上的纜繩,船上的引擎開始了轟鳴,船隻慢慢的駛離碼頭朝外海駛去,碼頭上前來送行的廖先生他們還在那邊揮舞着。
從馬來亞檳城去新加坡還有幾百海里的路程,以商船目前的航行速度,這麼着也得航行個兩天兩夜才能趕到那裡,而且這段海域素來海盜橫行,很不安全,但廖先生卻告知韓非,聲稱只要商船掛上他們的小旗,便可保他們此行去新加坡安全的。
韓非不明白此中奧秘,暗自思忖:這樣看來,這個廖先生難道跟海盜還有聯繫?
倒是陳長官道出了其中的奧秘:此地海盜橫行,鑑於殖民地當局打擊不力所致,那些海盜圖得就是一個錢財,況且當地華商來往生意很多,老是打劫一空,人家就不敢跑了,這樣一來,海盜的生意就慢慢的少了,反而對海盜的生存不利,華商一看海路不安全,那就走陸路吧,雖然路程遠一些,運載的東西少一些,但總歸要比在海上被海盜搶去了要好啊,後來海盜一看這樣下去不行,要餓死了,便派人上岸,找到當地的華商,聲稱只要按照一定數額交給他們保護費,他們能保證不會打劫檳城出發的華商船隻。
廖先生他們一合計,覺得這個條件還是靠譜的,與其給殖民地當局保護費不如給海盜,最起碼他們能夠保證海路安全的,而殖民地當局光知道收錢卻不辦事,生意肯定要做的,要不然這麼多的華人只能喝西北風去,於是廖先生他們試着給了海盜一筆保護費,海盜果真信守承諾,對從檳城出發往來南洋的商船沒有攔截,這樣兩邊就達成了默契,只要時間一到,華商這邊拿出來保護費,海盜這邊給發幾個令旗樣的東西,掛在船上,就能安全航行於南洋之上,倒也是相安無事。
“靠,原來這裡的洋鬼子連海盜都不如!”韓非罵了起來,罵出口後才覺得在陳長官面前不太好,有些臉紅。
“洋鬼子跟日寇差不多一樣的貨色,咱們中國現在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當年不就是拜他們所賜?香港是怎麼被割出去的?兩次鴉片戰爭是怎麼打起來的,圓明園是如何被他們放火燒掉的,還有八國聯軍等等,洋鬼子的罪孽罄竹難書啊!小韓啊,你們回去後要努力,儘早打敗小日本鬼子,將他們趕出去後,咱們中國纔有站起來建設新中國的希望!”陳長官望着祖國的方向嘆氣道。